意都吝啬给予。
仅仅几天,他的变化大得让我心惊。
曾经只是略显清瘦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近乎透明的苍白,嘴唇干裂,失去了所有血色。
曾经干净利落的短发因为治疗而变得稀疏、枯黄。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
此刻它们望着窗外那片单调乏味的灰色,空洞得像个被掏空的玻璃珠,映不出任何光亮,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寂。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涌上的酸涩,轻轻推开门。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许知言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沉寂,快得让人抓不住。
“林晚。”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带着浓重的疲惫。
我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我妈熬的鸡汤,说……说给你补补。”
盖子打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带着家的暖意,与病房里冰冷的药味格格不入。
他没看那鸡汤,视线依旧停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那眼神让我心里发慌。
“谢谢阿姨。”
他淡淡地说,语气疏离。
病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汽车鸣笛。
我拉开椅子坐下,想找点话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放在被子外的手上——曾经骨节分明、能写出漂亮字迹的手,此刻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和青紫的瘀斑,一根留置针用胶布固定着,连着透明的输液管。
“你……”我刚开口。
“林晚。”
他打断了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他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定定地看着我,那浅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别来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避开我的视线,侧过头,重新望向那片灰暗的窗外,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近乎残忍的倔强。
“别等我了。”
他继续说,声音更哑了,每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这里……没意思。
高考……快到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