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沉默。
他在抗拒我。
那双那样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却盈满了空洞麻木,像枯竭的死井。
没有愤怒,只有一片让我心悸的冷然。
却比激烈反抗更让我烦躁!
我将他推在软榻上,覆上他的薄唇。
他任我予取予求,却让我心下更暴戾。
我猛地撑起身,离开他的唇。
书案上堆着几份连夜送来的奏疏。
江南水患的急报,西北军饷的催请。
我翻身下榻,看也不看,抓起奏疏就丢在谢无歧的身上。
夜,寂静无声。
只剩下我的不甘和焦躁。
他拿起奏疏,我幽幽开口:“看清楚了吗?
江南水患,数万流民嗷嗷待哺。”
“军饷告急,将士饥寒交迫。”
“吏治腐败,蠹虫未清。”
“谢大人往日斥我动摇国本,自诩为国为民。
如今龟缩相府,又是哪门子为官为臣之道?”
他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固然有私心,可国事繁复,远没有做长公主时清闲。
谢无歧这副甩手不管,仿佛下一秒就要致仕的架势。
更是让我火从心起。
我一步步走向榻边,用力捏住他的下颌:“谢相,你的大义呢?”
“秦熠那个守成之君,都能让你臣服。
我又为何不能?”
“只因我是女子?
还是说,谢相认为我比不上秦熠?”
他的眼睫剧烈抖动,麻木之外是痛苦。
还有被我拉会现状的茫然。
五年前,他以“长公主行事无忌,手段狠戾,不是谢某良配。”
当众拒婚。
在百官面前受了五十廷仗。
常人道他清正有气节,可我知道,他在求死。
做了驸马便成了我的玩物。
他的满腹治国策便成了空谈。
那些每次见到我时停留的目光,公主府他留下的耳目,窗下出现的蔷薇花。
与他的抱负,民生比起来......不值一提。
10江南水患迫在眉睫,我实在是没工夫再管谢无歧如何。
这几日我焦头烂额。
先是让户部的陈远安调了原先公主府的私库去西北。
又派王尚书去扬州,广召修渠筑堤的能人。
连日大雨,若要彻底解决水患,唯有重整水利。
秦熠一年前的解决之法,压根就治标不治本。
直到第五日的深夜,上书房烛火通明。
堆积如山的奏疏都快要将宽大的紫檀桌淹没。
每一份都沉甸甸地压着国祚民生。
实在耗尽心神。
我揉着刺痛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