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他的大义,最终烧掉了他的固执。
也烧得我心头滚烫。
“玉衡,你说朕与谢相,可相配?”
我的声音打断了玉衡翻动奏疏的手,他还未应声。
低沉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陛下,不如亲自问问臣?”
我睁开眼,看到了谢无歧的脸。
玉衡正跪伏在地上,肩头微不可察地耸动。
谢无歧皱眉朝玉衡道:“你,下去。”
这是......吃醋了?
玉衡没动,抬眼看了看我。
我直视谢无歧,朝玉衡摆了摆手。
“下去吧。”
“既赶走了玉衡,那便谢相来念给朕听。”
他拿过案头一本朱笔批注的奏疏,正欲开口。
我挑眉道:“谢大人,玉衡是跪着的。”
在我以为他要再一次拂袖而去的时候,他屈膝跪在了玉衡跪过的位置。
自顾自念起了那些经由他批注的奏疏。
咳......倒是显得我昏庸无道了。
12吏治整顿以雷霆之势而下。
秦熠只顾着笼络新贵,全然不顾赋税,户部的账目一团乱麻。
谢无歧崇尚仁政,我却并不认同。
也不许他同那些酸腐御史一样说些我不爱听的谏言。
他不让我杀的贪官,我偏是要杀。
六部每日都在死人,谢无歧每日都在生气。
铁腕整治下,颇有进益。
气得久了,他也就不再多言。
当初他向秦熠提出的新政其实利大于弊。
只不过当初秦熠只顾着以此来扳倒我,被迫终止了。
如今我下旨重新施行,还政于民时,谢无歧眼里闪过极其复杂的沉思。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是把利剑。
可握着他的人只有我,才能劈开朝局的沉疴。
秦熠这个庸碌之才,能有什么大用?
直到边境传来消息......当初秦熠明知胜算不大还骤然对我下手。
我便猜到了他背后有军中的人支撑。
宗室里总有人想趁朝堂交替之际分一杯羹,博个泼天的造化。
逍遥王秦恒勾连秦熠残存的势力,煽动了边境叛乱。
打着扶正统,诛妖女的旗号,污蔑我篡位弑君,荒淫无道。
更将谢无歧斥为媚主求荣的佞臣。
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
消息传到太和殿时,我正在看军报。
谢无歧坐在窗边,批着一份关于河工的奏疏。
玄一低声禀报着叛军的檄文内容,尤其强调了那些辱骂谢无歧的字眼。
我抬眼看向谢无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