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腹幕僚,半边脸被燎起了水泡,狼狈不堪,手中却死死抱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木匣。
“老……老爷!”
幕僚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烟呛而嘶哑变调,“书房……书房暗阁里的东西……小的……小的拼死抢出来了!”
那木匣!
我瞳孔猛地一缩!
正是谢淮安暗示过我的,藏着当年构陷我沈家铁证的所在!
谢崇山看到那木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夺过木匣,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稀世珍宝,又像是抱着烫手的烙铁!
他脸上那疯狂的悲痛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恐和狠厉所取代!
“走!
快走!
护送老夫出去!”
他嘶吼着,抱着木匣,再也不看那已成火海的主院一眼,在老管家和幕僚的簇拥下,由护院们拼死开道,朝着火势相对稍弱的西侧角门方向狼狈逃窜。
想带着罪证跑?
做梦!
我像盯紧了猎物的夜枭,身影在燃烧的屋脊间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们逃亡路线的正前方——西侧角门外那条相对僻静、此刻却堆满了惊慌逃窜仆役的长巷。
我从屋顶一跃而下,如同鬼魅般,稳稳地落在巷子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夜风卷着灼热的灰烬,扬起我束在脑后的长发。
黑巾覆面,只余一双寒冰般的眼,冷冷地注视着这群惊弓之鸟。
“谁?!”
护院们如临大敌,瞬间拔刀出鞘,寒光在火光映照下跳跃不定,将谢崇山几人死死护在身后。
谢崇山抱着木匣,看清拦路者只有我一人,惊怒交加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是你?!
放火的贱人?!
给我拿下!
乱刀砍死!”
他厉声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
护院们得令,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刀光织成一片死亡的罗网!
我身形未动,眼神却更冷了几分。
就在刀锋及体的刹那,我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猛地掏出那个装着“解药”的粗陶瓶!
瓶口早已被我打开。
手腕一扬,瓶内那浓稠、腥甜、带着强烈苦涩气息的暗红液体——谢淮安的心头血——被我毫不犹豫地泼洒而出!
如同泼墨,又如同献祭!
腥甜苦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我左手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