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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曝光我私密照,我投江而死后他却哭了沈修远沈氏最新章节列表

沈修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年前的车祸,沈修远为了救我重伤昏迷。感动之下,我终于松口,答应嫁给他。三年后,他在电话里嘲笑我:“她娶回家也就那样,黄脸婆一个,早不是当年女神了。”更可笑的是,那场“车祸”竟是他一手策划。即便这样,我也想过给他机会,毕竟蹉跎半生,嫁谁不是嫁。直到我看到他名为沈氏训犬基地的聊天群。啥时候再让哥几个欣赏一下你的训练成果?上次你发的够带劲啊!整得我做了好几天梦。我才知道,我爱的人,毁了我最后的尊严。我再也不会心软了。......我生日这天,沈修远照常六点半起床,洗漱、换衣服、拿钥匙,没看我一眼。我比他起得更早,在厨房忙活许久,煮了粥,蒸了他爱吃的虾饺,煎了荷包蛋。我在厨房叮叮当当,他却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挤进来给我一个早安吻。饭做好后,他...

主角:沈修远沈氏   更新:2025-06-24 1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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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修远沈氏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曝光我私密照,我投江而死后他却哭了沈修远沈氏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沈修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的车祸,沈修远为了救我重伤昏迷。感动之下,我终于松口,答应嫁给他。三年后,他在电话里嘲笑我:“她娶回家也就那样,黄脸婆一个,早不是当年女神了。”更可笑的是,那场“车祸”竟是他一手策划。即便这样,我也想过给他机会,毕竟蹉跎半生,嫁谁不是嫁。直到我看到他名为沈氏训犬基地的聊天群。啥时候再让哥几个欣赏一下你的训练成果?上次你发的够带劲啊!整得我做了好几天梦。我才知道,我爱的人,毁了我最后的尊严。我再也不会心软了。......我生日这天,沈修远照常六点半起床,洗漱、换衣服、拿钥匙,没看我一眼。我比他起得更早,在厨房忙活许久,煮了粥,蒸了他爱吃的虾饺,煎了荷包蛋。我在厨房叮叮当当,他却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挤进来给我一个早安吻。饭做好后,他...

《老公曝光我私密照,我投江而死后他却哭了沈修远沈氏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三年前的车祸,沈修远为了救我重伤昏迷。

感动之下,我终于松口,答应嫁给他。

三年后,他在电话里嘲笑我:“她娶回家也就那样,黄脸婆一个,早不是当年女神了。”

更可笑的是,那场“车祸”竟是他一手策划。

即便这样,我也想过给他机会,毕竟蹉跎半生,嫁谁不是嫁。

直到我看到他名为沈氏训犬基地的聊天群。

啥时候再让哥几个欣赏一下你的训练成果?

上次你发的够带劲啊!

整得我做了好几天梦。

我才知道,我爱的人,毁了我最后的尊严。

我再也不会心软了。

......我生日这天,沈修远照常六点半起床,洗漱、换衣服、拿钥匙,没看我一眼。

我比他起得更早,在厨房忙活许久,煮了粥,蒸了他爱吃的虾饺,煎了荷包蛋。

我在厨房叮叮当当,他却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挤进来给我一个早安吻。

饭做好后,他坐下吃了一口,眉头紧皱:“盐放太多了。”

我没说话,转身去厨房里拿酱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吃完,站在门口换鞋。

“中午别等我,公司聚餐。”

我嗯了一声。

他走了,门没关严。

我正想去关门,听见他在走廊里接了个电话。

“她啊,现在就是个黄脸婆,我一早起来看到她那张脸,饭都不想吃就饱了。”

我僵在原地。

他语气轻松,甚至有点好笑:“以前还是什么女神呢,睡了三年也就那样,怪没劲的。”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站在门边,一动不敢动。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了一声:“是啊,她真信了那年车祸,我帮她挡车,信了她欠我一条命,现在听话得要死。”

“之前怎么追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她加班到深夜,白天都还要乖乖起来给我做早餐。”

那边笑:“你也太会演了。”

他也笑,说:“要不是我车祸装死,她怎么可能嫁我?”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笑着下楼去了,门被我“砰”地一声关上,整个屋子重新安静下来。

我站在门口的脚软得几乎站不住,手死死抓着门把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点力气。

这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沈修远追了我两年。

以前我回微信回得慢点,他都能连着打十几个电话。

我心情不好,他能顶着暴雨站在楼下给我送蛋糕。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那年,他出了车祸,腿骨折住院,是我天天守着不吃不睡,给他清理伤口,给他擦身换药,扛着比我沉许多倍的他去卫生间解决问题。

他握着我的手,眼里全是委屈又难忍的爱:“晚晚,我真的好爱你。”

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了能托付一生的人。

所以当他出院那天求婚,我没犹豫。

我从叶家大小姐,变成了沈太太,甘愿放弃工作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洗衣做饭,陪他应酬,伺候他妈,连朋友都快断了联系。

现在呢?

我成了笑话。

他走后,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他的书房。

他从来不让我碰他的电脑。

但我发现,他从没设密码。

微信是登录状态,我手指点进去,最上面是个置顶的群:沈氏训犬基地。

点开第一条消息。

沈修远:我老婆现在洗碗都要跟我报告,怎么样,把她训得服服帖帖吧。

下面是一堆哄笑和调侃。

曹贼:当年那个你追了快三年都追不到的叶晚晚?

沈修远:那时候她拽,现在就是条纯血好狗。

曹贼:你还真是高,拿命换的?

他回得云淡风轻:什么命不命的,她报恩型,当然是她自愿的。

车祸那时我也就轻轻一撞,她跟天塌了似的抱着我哭,你别说,那时候她还没这么丑,我看着都要起邪念了。

曹贼:哈哈,啥时候再让哥几个欣赏一下你的训练成果?

曹贼:上次你发的够带劲啊!

整得我做了好几天梦。

沈修远:过几天吧,她今天生日,眼巴巴地盯我老久,懒得哄,看得我烦!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

我突然想起来,三年前车祸那天,他推开我被撞飞,血流满地,疼到昏迷,我整整哭了一晚上。

我以为他是爱我,才那么拼命。

结果他是算准了我心软。

他知道我念旧、认死理、报恩,他就演给我看。

我点开群里的一个语音,是他跟朋友吃饭时聊的。

“她现在这副模样,哪有当年的样子?

一天天的不化妆,人也发福了,就知道做饭洗衣服,关心我上班累不累,有时候感觉自己娶了个妈。”

“当年是你求着她嫁,现在反倒嫌弃了,她这么体贴地照顾你,不也挺好吗?”

他朋友问。

“呵,不是我假装推开她那一下,她哪肯啊。”

“我还不知道得舔她多久呢。

现在结婚了,该是我的主场了。”

语音里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我关掉电脑,盯着墙上那张婚纱照发呆。

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傻,沈修远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眼里好像有光。

我当时信了那一眼。

但现在我才知道,那是猎人看着猎物时的光。

他不是变了,他只是不演了。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结婚三年,我拼命去维系、去经营,怕他累着,怕他烦,怕他不爱我了。

可我忘了,一个人一旦开始怕,感情就输了。

我打开手机,开始写离婚协议。

打下第一行字的时候,手在抖。

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开始悄悄调查。

我从他车祸的那天开始查起,调了当年的交通事故记录,登记车主名叫曹琛。

沈修远大学室友,兄弟狗窝群里最活跃的那个“曹贼”。

我不信是巧合。

继续翻资料,我发现事发当天,事故车的行车记录仪有三段缺失,恰好就是事发前十分钟,和撞击的五秒。

我去找交警,他们告诉我,这种记录仪有“插拔”的痕迹,通常是人为关掉的。

没有答案也是答案。

种种迹象如此明显,我想我不必再追问下去。

那晚回家,沈修远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随手把烟灰弹进我刚收拾干净的烟灰缸。

我站在玄关,看着他背影。

他肩膀线条依旧宽阔,腰腹没变,一点也不像结婚三年的人。

只有我变了。

我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买过,每个月的卡都被他“替我管理”,我刷得最多的是菜市场和超市。

他没回头,说:“怎么站那儿不说话?

有事怎么不直说,唯唯诺诺的心烦。”

我笑了笑,走进厨房继续煲汤。

晚上他睡着后,我重新翻开他电脑。

微信群聊记录我已经看完,我去翻他和那个“曹贼”的单独聊天记录。

他删了很多,但我在文件夹里发现了备份的截图。

有一张特别刺眼。

沈修远:她是报恩型人格,你知道这类女人,认死理,心软,抓得死。

曹贼:那你还对她那么好?

你不是说烦她了吗?

那句“抓得死”,像刀一样,一下一下划我眼睛。

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我不是被爱困住了,我是被看透了,然后被关进笼子里。

他锁住我,而我,还感恩戴德地说“谢谢你救我”。

这一切,太荒唐了。


夜里,我坐在餐桌前写离婚协议书。

我想和他说些什么,可笔在纸上停了很久,我却只写了一句话:“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这句话,我重写了三遍。

我不想撕破脸,不想争财产,不想留后账。

这段婚姻,从始至终,我都是拿心去供的。

供不起了,就撤,好聚好散。

天快亮了,客厅昏黄的灯光把我照得很老。

洗碗的水还没倒,菜板上还有没盖的锅盖,厨房里弥漫着剩汤的味道。

这一切我维持了三年,如今看着,只觉得可笑。

第二天,我刚从沙发上起来,沈修远竟然比我早起。

他穿着居家的灰T,围着围裙在厨房煎蛋,背影还挺好看。

我有一瞬间恍惚,回到了刚结婚那会儿。

他也试过做饭,笨手笨脚,蛋煎糊了还非要我吃,说是“爱心的味道”。

“醒了?”

他把蛋和面包放到盘子里,递给我。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没说话。

他贴贴我的额头:“怎么没精神呢?

没发烧吧?”

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亲密接触了,哪怕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从不抱我。

沈修远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浑身僵硬。

“吃完早点,下午陪我出去一趟,晚上有饭局。”

我点点头。

到了商场,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停在我以前常逛的那家女鞋店门口。

“下去看看。”

“你不是一直说这牌子的高跟鞋穿着不累?”

“鞋柜里的款式过季了,带你来看看新品,有没有喜欢的?”

我站着没动。

他挑了一双裸色细跟鞋,是我两年前生日那天看中的。

其实也是过季了的款式。

当时嫌贵没舍得买,后来也没再提过。

“36码,对吧?”

他蹲下握住我的脚,温柔地给我试穿。

“真衬你。”

沈修远将鞋子递给营业员,又回头看我。

我不知道他这是唱哪出,但眼眶还是热了。

结账时,他刷卡速度利落得像早就计划好的。

“晚晚,”他看着我,语气忽然温柔。

“我知道我最近有些疏远你,但你是我一辈子的老婆。”

“再怎么样,我都不会不要你,不会不爱你。”

“与你共度一生是我的选择,既然当初救了你,向你求婚,这份决心就不会变。”

这句话不重,却像一根针,扎进我心脏。

我以为我可以狠心走人,原来只是他一句话,我就又想留下。

晚上是朋友聚会。

在一家灯光很暗的私密会所,来的都是他常联系的那群兄弟。

我心情好多了,穿着他为我选的鞋子,认真打扮了一番。

他们见我来了,多少有些意外,但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调侃:“嫂子今儿好漂亮,哥终于舍得让你露脸了?”

沈修远手搭在我肩上,笑着回应:“晚晚很乖,我得奖赏一下。”

众人笑起来,我却觉得这笑声里,没有几分真心。

整场饭局我都像是局外人,笑声、敬酒、玩笑,我都接不住。

沈修远倒是反常地殷勤,不停给我夹菜,给我倒酒,眼神落在我身上时,甚至透着久违的热烈。

我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是不是那些群聊、语音、车祸的事,全是巧合。

是不是他也只是累了,男人嘛,不善表达,不代表不爱。

喝到一半,我们都有些微醺。

他忽然靠过来:“我喝了酒,也不放心你开车,我订了楼上房间,今晚我们好好休息。”

他看着我,眼神带点哄人的意味。

“晚晚,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热恋的时候,我点了头。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体面。

他替我脱下外套,又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

“晚晚,你记得吗,恋爱的时候我们在外面住,也是这个样子。”

“喝点酒,抱着你看电影,饿了再点些夜宵。”

他声音低低的。

“晚晚,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以前太忽略你了……”我手指紧紧握着杯子,心跳开始乱。

过去的他,和面前的男人模样不断重叠。

他靠近,把酒杯凑到我唇边。

“喝一点,好不好?”

我迟疑了两秒,还是喝了。

有点甜,没什么酒味,我想应该是兑过的。

但我喝完没多久,意识就开始恍惚。

脑子昏昏沉沉的,手软脚软,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我只记得他抱住我,声音轻得像哄小孩:“晚晚,老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好久都没这么热情了。

我想推开他,可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罢了,我们是夫妻呀......第二天我醒来,是被阳光晒醒的。

酒店的窗帘没拉,刺眼得很。

我身上未着寸缕,陌生的酒店熏香贴在皮肤上,刺得我难受。

我挣扎着坐起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床头柜上的高跟鞋。

他的手机在地毯上。

我弯腰捡起,屏幕解锁后,页面上是那个熟悉的群聊。

沈氏训犬基地沈修远的信息赫然躺在最上方——沈修远:来来来兄弟们,验收一下近日的训练成果。

沈修远:我老婆身材真好,果真尤物。

沈修远:你们看看就行,别太羡慕我!

这三句话后,他又发了好几张照片。

每一张都是我赤裸着身子,睡眼迷离的模样。

他发在了这个沈氏训犬基地群里。

这个有着八个人的兄弟小群。

这时,我终于明白群名的“犬”,指的是谁。

消息一声接一声,我拿着他的手机,浑身冰凉......
我昨天燃起的希望又瞬间被他击碎。

他居然把我的照片发在了他的微信群里,照片里的我一丝不挂,而他只把我当做一个玩物。

手机掉在地上,我盯着那条群发信息,胸口一阵剧痛。

我点进沈氏训犬基地群,聊天记录铺天盖地地蹦出来。

嫂子这一身材是真顶,修远你艳福不浅啊。

半遮脸也性感,啧啧啧,谁说人妻不香?

沈修远:她就喜欢装纯,床上比谁都主动。

我手指僵住,嗓子像堵了块冰,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昨晚他悄悄抓拍的,酒掺了东西,我根本没意识。

我发疯一样往上翻,直到看到那条:沈修远:她又作了,写了什么离婚协议,说什么“放过你放过自己”,搞笑。

沈修远:拍点料,让她冷静冷静,看她还敢不敢走。

我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像要炸裂。

他发现了离婚协议书。

不是悔意,不是珍惜。

而是羞辱,是控制,是彻底碾碎我。

此处为付费节点
他对我所有的柔情都是演戏,只是为了让我心软,然后狠狠打在我脸上。

我坐在酒店床沿,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淤青和被随意丢在一边的睡裙,恶心感翻涌上来。

此刻,沈修远正在浴室里洗澡。

我听着水声,胃里一阵恶心。

这就是我深爱了三年的男人。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我忍着哭泣的声音把手机放回原位。

然后我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他留了一条消息。

我先回家做饭。

像往常一样。

我回到家,不用我猜也知道,此刻的他大概正在群里和那些兄弟笑,笑我哭哭啼啼地以为自己还有尊严。

我打开衣柜,把之前收拾好的一只登山包拉出来。

我没有带很多东西,只带了证件、存折、早就备好的现金和几套简单衣物。

厨房灯开着,昨晚他给我做的菜还留在桌子上,空气中是冷却了的香气,和彻底凉透的心。

我把离婚协议书重新折好,压在玄关的鞋柜上。

下面压了一张便签。

“我走了。”

我看了一眼那双昨天买的高跟鞋,忽然觉得它比地上的灰尘还脏。

我把车停在江边。

我脱下那双沈修远给我买的高跟鞋,赤脚踩在湿冷的石阶上。

风大,头发被吹得一团乱。

我站在护栏前,最后一次打开手机,把定位关掉,关掉通讯,清空所有社交软件,注销邮箱、支付密码,连我微信头像上的那张婚纱照也一起删掉了。

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后,我用力扔进江里。

我知道它会沉。

就像这些年,我所有爱他、恨他、不甘心的情绪,都沉进水底,永远不见天日。

我把鞋子整整齐齐摆在岸边,像那年他第一次来我家楼下送我红玫瑰,摆成爱心的样子。

我知道他会来找,会想起这双鞋,也许他会明白,那天他错过的不是一次道歉,而是我的命。

一个小时后,岸边人群聚起。

“叶晚晚,二十六岁,车停在桥头,疑似跳江自杀。”

沈修远接到电话时,正和兄弟在KTV里笑着灌酒。

他接听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警察冷冰冰的声音:“我们在江边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衣物,目前正在搜救,您是家属吗?”

沈修远怔了几秒。

“……谁?”

“叶晚晚,你的妻子。”

他站起身来,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兄弟们都笑不出来了。

他站在原地,脸色比死人还白,眼神发空,喉咙里发出一个嘶哑的音节:“她不会……她怎么会……”
沈修远从KTV开着车一路狂飙到江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整个人冒着冷汗。

警笛声在耳边轰炸,雨水打湿了他衬衫的肩膀。

他从车上跳下来,鞋都没穿好,一脚踩进岸边泥水。

他看见那双高跟鞋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这就是他昨晚给我买的那双高跟鞋。

他哑着嗓子问警察:“人呢?”

那名年轻警员垂着眼,看了他一眼:“你是叶晚晚的家属吧?

有人目击凌晨五点左右她在这儿徘徊过,手机和衣物都找到,但遗体……”他顿了顿。

“还在搜。”

沈修远没吭声,他疯了一样冲到江边,看着那双鞋,蹲下身,把高跟鞋攥在手心里。

他手指发抖,却死死不肯松开。

“她不会走的。”

他喃喃。

“她怎么可能走……我不过是……我就是想吓吓她……她以前生气了也总是回来,她说她离不开我的……”一整天,他没离开江边。

晚上,他终于回到家。

不是,他从没把这里当成家。

是她一砖一瓦把它变成了家。

屋子还是整洁的,沙发上放着折叠好的毛衣,厨房里有她刚换的调料罐。

阳台上那株绿植,被她小心翼翼养了三年,如今也耷拉着脑袋。

他走进卧室,地上还落着我昨晚换下的发绳,浅蓝色,发尾还缠了一点我的长发。

他失控一样地冲到书桌前,把抽屉翻开。

然后看见了那本日记。

牛皮纸封面,被翻得很旧了。

第一页,是我二十六岁那年写的:今天修远给我买了那家限量版奶茶,虽然我说不要糖,但他还是记得我爱三分甜。

傻瓜,好甜。

他翻得越来越快。

今天婆婆说我不会做饭,他替我挡了回去,说‘她又不是保姆’,我偷偷在厨房哭了半天。

今天我们吵架,我低头给他做了宵夜,放了他最喜欢的麻辣酱。

他吃了,说‘下次别再闹’。

我知道他是怕我累。

今天他忘了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没怪他,他最近太累了。

只要他还回来就好。

他越翻越快,直到最后一页,只有六个字:我终于不爱了。

沈修远跪坐在地上,把本子紧紧抱在胸口。

他脸色煞白,眼珠死死盯着日记本旁边那张离婚协议书。

“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那字眼一刀一刀剜进他眼里。

那一夜,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崩溃的孩子。

没人告诉他,那个一直低声下气围着他转的叶晚晚,也会走。

没人告诉他,她说“我放过你”那一刻,是真的从心底死了。

从那以后,他像疯了一样找我。

报警,登寻人启事,找我朋友、找我老家、查医院、问酒店。

一个月,两个,三个。

没有一丝消息。

他在群里发疯,痛骂兄弟、退群、删人,拉黑所有调笑我照片的人。

他喝酒、摔杯子、砸家具,最后把那间卧室锁起来,再也没进去过。

他删了所有社交账号,只留一个微信,每天给我发一句话:晚晚,我错了。

但从没等来一句回应。

第三个月,他开始做梦。

梦里,我穿着那件洁白婚纱,笑着朝他跑来。

阳光照在我脸上,像他初见我时,天都亮了。

他伸出手,想抱我。

下一秒,我回头,纵身跳进江水里。

水面猛地炸开,溅了他一身冰凉。

沈修远从梦中惊醒,湿透的枕头提醒他,他还活着。

可我,早就死了。

半夜三点,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日记本放在床头,鞋盒里藏着那双我只穿了一次的高跟鞋。

他拿起手机,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可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意识到:他一无所有了。


我南下到了江城。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叶晚晚,也没人叫我“沈太太”。

我租下街角一家关了很久的小书店,拆掉锈迹斑斑的牌子,换了三个字:“晚风里”。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也能过得这么安静、自在、不必害怕深夜惊醒后身边没有人。

当然也不会有人骂你做饭咸了、洗衣慢了、衣服晾得不平整了。

那天下雨,我没带伞。

一个男人从路边撑着伞靠近:“你好,我看你书店门口在招人,我……”我一回头,雨水正好滑进他眼里,整个人站在伞后像一幅画。

他叫顾景深。

那之后他几乎天天来店里,帮我修电路、搬书、贴海报。

书店生意不好,他却从不急躁。

我不信世上有那么温柔的人。

直到他在我手指被纸划破时,急得直冒冷汗;在我没吃饭时,默默从楼下便利店带上饭盒。

我们像在下一个缓慢而安稳的梦。

我终究还是把我的过去告诉了他。

我说:“我以前很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了自己。

他也曾很爱我,可能吧。

但后来……他亲手把我拍成了一个笑话。”

顾景深问:“你离开他那天,后悔了吗?”

我摇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终于活了。”

他没说话,只把我冰冷的手握住:“叶晚晚,你不用讨好任何人,也值得被人捧在手心。”

他不逼我重新开始,也从不对我说“我爱你”。

但我知道,他在等我等得很认真。

有一天他站在书店门口,阳光刚好落在他肩上,他回头朝我笑:“叶晚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世界。”

我突然明白,原来真正的爱,不是掌控、算计、驯服,而是尊重、等待、和永远不问值不值得。

而与此同时,沈修远的世界已经坍塌了。

江水早已退去,却依然没捞到我的尸体。

他经常蹲在岸边整整一夜,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像是撕裂成了两半。

他把我的日记死死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看,红着眼喊我的名字。

他开始喝酒、打架、脾气暴躁地吼项目经理,投资人撤资,公司资金链断裂。

沈修远终于尝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他半夜梦见我穿着婚纱笑着朝他走来,下一秒却跳进了水里,怎么拉都拉不住。

醒来时,眼角湿了。

他终于悔了,终于怕了,可惜我已经不在了。

某个清晨,沈修远喝得烂醉,趴在床边昏睡不醒。

门铃忽然响了。

是他一个朋友递来一张照片,语气颤抖:“修远……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沈修远皱眉。

那人咽了口唾沫,把照片递上来。

那是一张模糊的抓拍照,背景是江城某书店,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抬头笑,长发飘飘,笑容熟悉。

是她。

是叶晚晚。


顾景深向我求婚,是在那个温柔的黄昏。

他没有任何华丽的词,只是牵着我的手,站在书店后院的老槐树下,认真地看着我。

“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点头,没有眼泪。

因为我早就把眼泪,留在那个跳进江水的夜晚了。

婚礼定在一个周末,选在江城一处小教堂,只请了几个我们身边熟悉的朋友。

没有仪式感的奢华排场,也没有繁复的礼节流程。

只有阳光、鲜花,还有我和顾景深的未来。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忽然想到三年前。

那个在病床前握着我手、说“我不许你走”的男人,那张满是血污却眼神坚定的脸。

他也曾让我以为,爱,是赴汤蹈火。

直到他拿着我的身体去取笑、羞辱,把我剥成一张笑料满天飞的皮囊。

现在想想,那不是爱,是施舍。

婚礼进行到一半,我挽着顾景深的手,缓缓走入教堂。

掌声响起。

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教堂门被“砰”地撞开。

我回头,看见沈修远站在阳光下,满身酒气,头发凌乱,西装也没扣好,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挣脱出来的野兽。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眼睛血红:“叶晚晚,你疯了吗?”

“你不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别人!”

他的声音嘶哑又狠毒,像是在吞刀片:“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以前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行的!”

他的话在空荡的教堂里炸开。

我没有哭,也没有慌乱。

只是轻轻松开了顾景深的手,转身走到沈修远面前。

我站在他面前,离他不过一步的距离。

我轻声开口:“你说得对,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我会哭,会求,会原谅。”

“但从你把我的身体发在兄弟群里的那一刻起。”

我抬头,望进他骤然颤抖的瞳孔。

“我就已经死了。”

“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至于心,早就埋在江底了。”

他怔住了,整个人像被定在原地。

我看到他唇角微微发颤,眼神开始晃,像是终于意识到,那个他习惯掌控、百般讨好他的叶晚晚,真的……不要他了。

他喃喃低语:“你不可能……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下一秒,他忽然拿起宾客桌子上的酒瓶,狠狠摔碎在地,然后,捡起玻璃渣子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下去。

鲜血瞬间涌出。

“你不回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现场一片惊呼。

我站在原地,手却没有动一下。

顾景深冲过来制住他,喊人报警、叫救护车。

沈修远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喃喃着:“晚晚……别走……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我缓缓蹲下,看着他睁大的眼睛,终于开口:“沈修远,我们早就结束了,我早就不是叶晚晚了。”

他失血晕倒前,最后一眼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是癫狂、悔恨和不可置信。

我站起身,回到顾景深身边,牵起他的手。

教堂钟声响起。

我一字一句地对牧师说:“我愿意。”


那天婚礼之后,我本以为,他会知趣地退出我的人生。

可我太天真了。

沈修远,是真的疯了。

我和顾景深的新家在南城的一条小巷子,清静、人少,是我挑的。

但第二天清晨,我推开门,看到他跪在门口,一夜未走。

他的西装还穿着婚礼那天的,满是皱褶,身上有酒味,也有雨水味。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看见我那一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晚晚……”我没有回应,只轻轻关上了门。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日日夜夜守在我住的小巷口。

跟着我们出门,跟着我去书店,甚至偷拍我和顾景深手牵手的照片,发到我邮箱标题写着:“我真的会疯。”

顾景深说:“要不要报警?”

我摇头:“不值得。”

他开始每天寄信。

用他那一手好字,写着他以为动人的忏悔:“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晚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见那天?”

“你当时穿白裙子,我就想把你拐回家。”

“我做了很多混账事,我不敢求你原谅了,只想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我没有拆信,只是每次收下,然后撕碎。

我爱他的时候,他把我的身体拿去取笑。

现在他哭着悔改,可是沈修远,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心软的叶晚晚了。

很快,他的公司被爆出财务问题,合作方集体撤资。

他的兄弟圈一个个拉黑他,说他“疯魔了烂事一堆连个女人都管不好”。

他不管,卖车、卖房,连父母都对他彻底失望。

他,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亲手毁了所有的荣耀,然后跪着想换回我。

可惜我不是奖杯,不是奖赏,更不是他的救赎。

一个午后,我在书店理货。

顾景深给我递来一封信,说是快递员刚送来的,还是沈修远。

我正准备扔掉,却忽然看到信封背面,写了一行歪斜的小字:“这是最后一封。”

我盯了几秒,拆开。

信纸只有薄薄一张,墨水晕开了一角。

晚晚:你走得太干净,干净到我连愧疚的资格都配不上。

所以这封信是最后一封。

你说你走了,就不再回头。

我不信。

直到我死。

——沈修远我看着那封信,沉默了许久。

然后像所有的信一样,把它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顾景深走过来,轻声说:“还好你不是一个人撑到现在。”

我回头,笑着看他:“所以我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我们又搬了一次家。

这次是顾景深选的城市,靠海,气候温柔,不太热,也不太冷。

他说我这些年太辛苦了,该过点只属于自己的日子。

新家是一间老屋翻新的阁楼,楼下就是我们新开的咖啡店,我挑的名字叫白日梦,一听就很不像我以前的风格。

我笑说我变了,顾景深却认真地看着我,语气低柔:“你只是终于变回你自己。”

日子平静得像从未发生过风暴。

每天清晨我们一起下楼做咖啡,午后他陪我去海边走走,晚上我们坐在阳台晒月光。

有时候他会从背后抱住我,温柔地问一句:“晚晚,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我靠着他的肩膀,轻轻点头:“很喜欢。”

他用下巴抵着我头顶,说:“我不敢保证给你什么惊天动地的爱,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的眼眶有点热,却什么也没说。

某天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是沈修远的助理。

他声音疲惫又小心:“叶小姐,他……他真的自杀了。

这一次,没有抢救回来。”

我沉默了很久,助理又说:“他留了东西给你,如果你愿意……请来一趟葬礼,看看。”

我几乎是下意识想拒绝。

可顾景深握住我的手,柔声说:“去吧,看过了,你才能真的放下。”

我望着他。

眼神清亮,语气坚定,毫无嫉妒,没有焦虑。

他是真的希望我,把所有牵挂都放下。

沈修远的葬礼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冷清。

连昔日的兄弟和朋友都没有几个到场,空空荡荡的一间灵堂,只有棺材前,他的一张遗照。

那是我们新婚那年拍的照片,他剃了短发,笑容干净,眼里有光。

可惜那时候的我们,都回不去了。

助理交给我一个木盒子,还有一份文件。

文件是遗产转让协议。

他把所有能变卖的财产都留给了我,包括那家公司最后的股份和名下唯一一套房产。

我没有拆开看,一笔都没要,直接转手捐给了慈善机构。

我也不是高尚,只是已经不在乎。

他生前的冷漠、羞辱、控制欲……早就让这一切毫无价值。

我走到墓碑前,看着他的名字。

“沈修远。”

我低声唤了一句,竟然没有想哭。

没有恨,但也没有爱。

心里只剩一种很安静的释然。

“我曾经真的很爱你。”

“爱到可以为你放弃全部自尊。”

“可你亲手把那份爱,一点一点踩烂。”

“你说我不会回头……你错了。”

“我不是不回头,是已经走远。”

我轻轻将手里的那束白玫瑰放在碑前,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次,没有犹豫,也不再回头。

回到家的时候,顾景深正在厨房煮粥。

他见我回来,张开双臂抱住我。

我靠进他怀里,忽然觉得整颗心终于落了地。

沈修远已经死了,我曾经深爱、痛苦、挣扎过的那段人生,也终于一起埋葬了。

夜里,顾景深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把我搂进怀里。

他问:“会难受吗?”

我摇头:“当然不会。”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什么都没再说。

窗外的夜色静谧,海浪声拍打着岸边。

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睡去。

这一生的风雨,终于都过去了。

我曾被困在沈修远编织的牢笼里,拼尽全力也挣不开。

可如今,我亲手打开了那扇门,走了出去。

再也不回头了。

叶晚晚,终章落幕,不再是黄脸婆,也不再是那个卑微哽咽的“沈太太”。

我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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