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永远干净,炉子里的煤块总是添得及时,窗台上的几盆耐寒的绿植也总是水灵灵的。
姜枝只需要把自己的贴身小衣洗好。
最让姜枝感到无所适从的,是洗脚。
北方的冬天,干冷入骨。
姜枝从小在南方长大,手脚容易冰凉。
晚上睡觉,冰冷的脚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要好半天才能暖和过来。
一天晚上,她刚钻进被窝,冰凉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沈执正靠在床头看一份军事简报。
他放下简报,没说话,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
姜枝以为他要出去,却见他端了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盆进来,放在床边。
然后,他蹲下身,一只大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啊!”
姜枝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缩回脚。
他的手心滚烫,那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沈执的动作顿住了,抬眼看她。
灯光下,他的眼神很深,带着询问。
“我……我自己洗……”姜枝脸腾地红了,声音细如蚊蚋。
沈执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脚踝,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他慢慢把她的脚放进温热的水里。
水温刚好,暖意瞬间包裹了冰冷的脚趾。
他粗糙的大手,捧着她的脚,动作有些笨拙,却很轻,仔细地清洗着,指腹偶尔擦过脚心,带来一阵细微的痒和麻。
姜枝整个人都僵住了,脸热得能煎鸡蛋,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她不敢看他低垂的眉眼,只能盯着他乌黑的发顶和宽阔坚实的肩膀。
他蹲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凉的脚掌拢在滚烫的掌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伴随着强烈的羞赧,汹涌地淹没了她。
洗好,他用干燥的毛巾仔细擦干她的脚,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然后,他把她的脚塞进暖烘烘的被窝里,自己才端起盆出去倒水。
姜枝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只露出烧红的脸颊。
被窝里暖极了,不只是脚,连心口都热乎乎的。
她悄悄探出一只脚,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滚烫粗粝的触感。
他好像……真的把她当成易碎的宝贝在照顾。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一种沉默的习惯?
随军的日子渐入深冬,北风刮得窗棂呜呜作响。
家属院里的嫂子们都很热情,姜枝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