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恐，只有冰冷的计算和更快的反击。
当同袍在身边倒下，被礌石砸碎，被长矛贯穿，你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只是更加凶猛地扑向最近的敌人，因为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你成了攻城营里一个活生生的传说。
新兵们看着你沉默地走过，目光里混合着敬畏、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们窃窃私语，谈论着你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谈论着你一次次从必死的境地爬回来的经历。
百夫长，如今已升为校尉，拍你肩膀的动作依旧豪迈，但眼神深处，那份看工具的满意越来越浓。
主帅在每一次惨烈的攻城战后，总会召见你，亲自斟上一碗酒，拍着你的肩膀说：“陈卒，好样的！
又为我军立下大功！
先登之功，当赏！”
那酒依旧辛辣，却再也无法在你冰冷的身体里点燃什么。
你只是沉默地接过，一饮而尽，如同完成一道程序。
那“先登之士”的光环，如同一个沉重的铁箍，越收越紧。
你记得最清楚的是第三场大雪中的攻城战。
朔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天地一片混沌的惨白。
城墙上的守军泼下的不再是滚烫的热油，而是冰冷刺骨的雪水和融化的冰渣，泼在身上，瞬间就能带走体温，让人动作僵硬。
云梯结满了冰，滑不留手。
每一次攀爬都异常艰难，不断有人失手滑落，摔在城墙根下堆积的、被雪覆盖的尸体上，发出一声闷响便不再动弹。
你攀爬到一半，梯子剧烈摇晃。
你低头，看见梯子中部，一个新兵死死抱着冰冷的梯身，身体因为极度的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脸色青紫，牙齿咯咯作响。
他的脚上只有一双破烂的草鞋，脚趾冻得乌黑肿胀，几乎失去知觉。
“上……上不去……冷……太冷了……”他看着你，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你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麻木的盔甲隔绝了怜悯。
你只是盯着他脚上那双虽然破烂但还算完整的靴子——你自己的靴子早已被滚油和刀枪撕烂，脚趾冻得麻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靴子。”
你的声音沙哑干涩，被寒风撕扯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新兵茫然地看着你，似乎没听懂。
你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俯身，一手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