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令人不安的、死寂的方式存在着。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对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不再碰针线,那装着各色丝线的藤编小筐,被遗弃在客厅的角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依旧穿着那件破了洞的校服。
破洞边缘的线头被我胡乱塞进内衬里,勉强遮掩着那片蓝色的漩涡。
每次穿上它,腋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那感觉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提醒着我那天的难堪和与妈妈的疏远。
我甚至有些病态地想,就让这个破洞留着吧,留着这份难堪,也留着我对妈妈那份复杂难言的情绪——愤怒、羞耻,还有一丝…无法摆脱的担忧。
我宁愿她像以前那样神经质地紧张,也不愿看到她如今这副失魂落魄、了无生气的样子。
那种死寂,比她的恐慌更让我害怕。
这种死水般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周。
然后,在一个普通的、飘着细雨的周五下午,妈妈失踪了。
那天放学,雨下得不大,但很密,天空是铅灰色的,压得很低。
我撑着伞,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回到家。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寂扑面而来。
“妈,我回来了。”
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撞了几下,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放下书包,快步走进每一个房间。
厨房,冰冷,灶台干干净净。
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卫生间,地面干燥。
阳台,空无一人。
妈妈不在家。
这不对劲。
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几乎从不出门,尤其在这种阴雨天,她的“慌”会更严重,她只会把自己关在家里,门窗紧闭。
我冲到她的卧室,打开衣柜。
里面空了一小块地方,她常穿的那件米色开衫不见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她的身份证和一些常用药,但那个装着几枚硬币和几张零钱的小布包不见了。
她出门了!
独自一人,在这种天气!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我抓起家里的座机电话,疯狂拨打妈妈的手机。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