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车门靠了靠,身体绷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第一次坐陌生车的小学生。
沈聿珩坐在她左手边,两人之间隔着一段礼貌但足以让空气凝固的距离。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上。
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转声和空调系统细微的送风声。
车子平稳地汇入深夜的车流。
窗外的霓虹灯牌和路灯的光线,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飞速变幻的光影。
他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愈发深邃、冷硬,如同精心雕琢的塑像。
沉默像不断上涨的潮水,渐渐淹没了整个车厢。
林晚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那属于他的气息更深地吸入肺腑,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绞紧的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那点微弱的疼痛来分散注意力。
就在这时,车子驶过一个略微颠簸的路段。
车身轻轻一晃。
林晚放在腿边的帆布包没放稳,顺着座椅滑落下去,“啪”的一声轻响,掉在了铺着厚厚地毯的车厢地板上。
包口没有完全拉上,里面零散的小东西——一支口红、一小包纸巾、还有那个她随手塞进去的、刻着双子座符号的白色咖啡杯——都滚落了出来。
林晚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几乎是同时,坐在旁边的沈聿珩也侧身弯腰,伸出了手。
两人的指尖,在昏暗的光线下,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了一起——目标都是那只安静躺在地毯上的白色杯子。
冰凉的骨瓷触感之下,是对方手指温热的皮肤。
那一瞬间的接触,如同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猛地窜上林晚的脊椎,让她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失控的速度疯狂擂动起来。
沈聿珩的动作似乎也顿住了零点几秒。
他没有立刻收回手,也没有立刻去捡杯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
林晚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她慌乱地抓起滚到旁边的口红和纸巾,塞回包里,然后才飞快地、几乎是抢一样地捡起了那个白色的杯子,紧紧攥在手心。
冰凉的杯壁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掌心。
她低着头,不敢看旁边的人,只能感觉到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