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崩溃的疯狂。
林国栋的状态更糟了。
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小腿皮肤上,赫然可见几块边缘开始发黑的压疮。
他的脸颊更加凹陷,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喉咙里的痰鸣音却更加粘稠响亮,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咕噜”声。
那根鼻饲管似乎也显得格外污浊。
“嗬…嗬…咕噜……”破风箱般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闭嘴!
老不死的!
你给我闭嘴!”
林晓像被这声音点燃的炸药桶,猛地从藤椅上弹起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床上毫无知觉的人歇斯底里地尖叫。
“吵死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嗬嗬嗬!
你怎么还不死!
你怎么还不死啊!”
她抓起手边一个空了的药瓶,狠狠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砰!”
玻璃药瓶碎裂,碎片四溅。
巨大的噪音似乎刺激到了床上的人。
林国栋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的痰鸣骤然加剧,变成一种濒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呛咳声。
他的脸瞬间憋成了可怕的紫绀色。
林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住了,脸上的狂怒瞬间被惊恐取代。
她下意识地后退,撞倒了藤椅,发出更大的噪音。
“咳!
嗬——嗬——”林国栋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痛苦地弹动,紫绀的脸色越来越深。
“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林晓看着那可怕的紫绀色,语无伦次地喃喃,双腿发软。
她怕了。
不是怕这个人死,是怕这个人死在她手上!
怕那份唾手可得的财富彻底飞走!
更怕……背上责任!
对,责任!
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死在她照顾的时候!
极度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堆杂物。
最终,落在了矮柜下层露出的一个东西上,那是她前几天买来想疏通自己洗手间下水道的一根管道疏通器。
一个疯狂而邪恶的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那根冰冷沉重的金属疏通器。
<那金属的寒意顺着掌心直窜头顶,却奇异地压下了她一部分恐惧。
她甚至没看清床上的人具体状况,只看到那根碍眼的,象征着无尽麻烦的鼻饲管。
就是它!
都是它的错!
林晓眼中凶光毕露,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