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疏通器那沉重的金属杆,高高举起,看准那根连接着生命维持的软管,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积攒了几个月的所有怨毒、恐惧和贪婪,狠狠砸了下去。
“去死吧!
老东西!
我受够了!”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在充斥着痰鸣和咒骂的病房里异常清晰地响起。
不是塑料管破裂的声音。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沉重的金属疏通器,带着巨大的动能,并没有精准地砸中纤细的鼻饲管。
它在林晓失控的狂乱挥舞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了林国栋脆弱如枯枝的左侧小腿上。
“唔——!”
一声极其沉闷、仿佛从地狱最深处挤压出来的痛苦闷哼,竟然从那具被认为早已失去所有知觉的躯壳里爆发出来。
林国栋那条瘦骨嶙峋的小腿,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向内诡异地对折了过去。
断裂的骨茬,瞬间刺破了灰败松弛的皮肤,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
暗红色的血液,混着组织液,汩汩地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身下肮脏的床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晓高举着那根沾上了新鲜血迹的金属疏通器,彻底僵在原地。
她脸上的凶狠怨毒如同劣质的油彩被泼上了强酸,瞬间溶解剥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惊恐。
她呆呆地看着那扭曲变形的断腿,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不是植物人吗…他怎么会…怎么会叫…”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砰!”
病房的门就在这一刻,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刺目的光线涌入,照亮了这血腥恶臭,如同犯罪现场般的房间。
门口站着王律师,他万年不变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的身后,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瞬间锁定了房间里唯一站着,手里还握着凶器的林晓。
再后面,是几名穿着白大褂,提着急救箱的医护人员,领头的那位医生目光锐利如鹰隼,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惨烈到极点的伤势。
王律师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痛而冰冷,一字一句砸在林晓摇摇欲坠的神经上:“林晓女士!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和病房紧急生命体征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