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匕首位置:“那夜我没刺死你,我们两清了!”
她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仿佛身后有噬人的恶鬼。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无法平息她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
两清?
如何能清?
那道咽喉的疤,那道背上的旧伤,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在她的灵魂上。
恩与仇,爱与恨,像两股狂暴的巨蟒,在她体内疯狂撕咬纠缠,要将她彻底撕裂。
谢珩站在原地,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刺眼的光线里。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的微凉触感。
他抚上自己咽喉那道狰狞的旧疤,又慢慢移到心口的位置,那里,是匕首留下的新伤,也是她温热指尖曾按过的地方。
他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满口的苦涩。
两清?
这由血与命织就的网,早已将他们死死缠缚,如何能清?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汹涌。
沈青瓷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谢珩。
送药、送饭,她都掐准他休息或外出之时,将东西放在外间便匆匆离去。
偶尔在廊下迎面撞见,她也是立刻垂眸,侧身让过,如同面对一个真正的需要戒备的敌人。
然而,避无可避的,是那些无孔不入的线索,如同命运抛下的碎屑,拼凑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一次清理谢珩书案时,她失手碰落了一卷看似普通的画轴。
画轴滚开,里面掉出一枚断裂的、只剩下半枚的羊脂白玉玦。
玉质温润,断口却锋利。
这玉玦…为何如此眼熟?
沈青瓷的心猛地一跳,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颈间——那里,贴身戴着一根红绳,红绳上,也系着半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玦!
这是她娘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说是她爹年轻时赠予的信物,让她千万收好。
爹…沈牧?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娘的话犹在耳边:“…你爹年轻时…在南境…结识过一个知己…交换了这玉玦…” 难道…难道那个所谓的“知己”…她不敢想下去,慌乱地将地上的半枚玉玦捡起,塞回画轴,手抖得几乎无法复原。
几日后,一个自称是谢珩贴身暗,名叫“影七”的冷峻男子,在廊下拦住了她。
他奉上一本薄薄的、边缘磨损的旧册子,声音平板无波:“主子吩咐,此物交由沈姑娘。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