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惨白,捧着书卷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凸起,身体如受惊幼兔般后缩,眼中迅速蓄满盈盈泪水。
那无助惊惶、楚楚可怜的模样,清晰地落在我眼中,也落入了正走回的许明烛眼中。
温润含笑的许明烛,脸色骤然冰封。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温玉芙拉至身后。
“李茂!”
声音不复温和,冷冽如淬冰刀锋,目光锐利如电,“谁给你的狗胆,在此狺狺狂吠,欺辱良善?”
李茂被这厉喝惊得一哆嗦,酒醒大半。
看清是许明烛,眼中掠过忌惮,却强撑面子:“许、许公子,不过玩笑罢了!
一个卖字画的孤女……玩笑?”
许明烛冷笑逼近,无形的威压迫得李茂等人后退,他下颌微扬,带着掌控一切的倨傲,“温姑娘,是我许明烛的座上宾!
她的才情见识,岂是尔等酒囊饭袋能懂?
谁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他猛地一脚踹开挡路矮凳,木屑飞溅!
声如寒潭古井,裹挟彻骨杀意:“待我接手苏家之日,便是他倾家荡产、十倍偿还之时!”
金玉楼内,落针可闻。
众人皆被许明烛此刻的狠厉震慑。
温玉芙躲在他身后,仰望着那挺拔如松的背影,泪眼盈盈,满是全然的依赖与仰慕。
死寂中,一个与许明烛素来不对付的年轻勋贵,晃着酒杯,带着赤裸的恶意与促狭,懒洋洋扬声:“许公子待温姑娘,当真是情深义重,护得紧哪!
却不知……”他拖长了调子,毒蛇般的目光扫向我所在的珠帘,“待那帘后的苏大小姐,又当如何?
苏家的天,日后可是你们二位共掌的?”
所有目光,齐刷刷刺向我的雅间。
许明烛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他缓缓转身,并未看我,目光低垂,落在腰间那枚羊脂白玉佩上——祖父冠礼所赐,象征他苏家继承人与我未婚夫的身份。
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玉佩流苏,一下,又一下。
时间凝滞。
空气沉重如铅,每一次心跳都在耳畔擂鼓。
珠帘后,我全身血液冲顶,又在瞬间褪尽,只余彻骨冰凉。
攥紧的丝帕被指甲掐得几乎撕裂,指节惨白,颤抖不止。
终于,他抬起了眼。
目光越过喧嚣人群,越过无数窥探视线,穿透珠帘,落在我身上。
“苏家田契商铺,”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似在宣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