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没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的嚎叫。
目光越过她们,落在门口那个呆若木鸡的男人身上。
张建军,这个窝囊废,此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看暴怒的母亲和姐姐,又看看一脸冰霜、眼神陌生的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恐惧和一种天塌下来的无措。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发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云…云…你…你消消气…有话好说…”屁用没有!
“闭嘴!”
我厉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瞬间让他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决绝,“张建军,窝囊废!
妈宝男!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听好了,这婚,离定了!
嫁妆,少一分都不行!
你和你妈、你姐,等着!”
撂下这句话,我再没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回那间弥漫着霉味和压抑气息的土坯房。
身后是王翠花更加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张红英添油加醋的尖叫和谩骂。
房间角落,那个用几块破木板钉成的“箱子”,就是原主全部的家当。
我猛地掀开盖子,一股陈旧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里面东西少得可怜:几件同样打着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最底下,压着一个洗得发白、同样打着补丁的蓝布小包袱。
我一把将包袱扯出来,抖开。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内衣裤,还有一个小小的、扁扁的旧手绢包。
我迅速地把那几件衣服胡乱塞进包袱,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然后,我拿起那个手绢包,手指微微有些发颤地打开。
里面躺着几张皱巴巴、颜色暗淡的纸币。
最大面额是一张十块的“大团结”,其余是几张五块、两块、一块的,还有几张更小的毛票。
旁边是几张同样皱巴巴、印着粮油图案的票据。
我飞快地数了一遍:三十块整,还有几张省下来的粮票、油票。
这就是原主全部的积蓄,也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底气,是当初从娘家带过来、一直偷偷省吃俭用藏着的“私房钱”,是张家不知道的、最后的退路。
我毫不犹豫地把钱和票重新包好,紧紧攥在手心,那硬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传来,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后,我把那个小小的手绢包,连同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