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县机械厂招工启事”的模糊记忆,一起深深塞进贴身的衣兜里。
背上那个轻飘飘的蓝布包袱,我转身就往外走。
厨房门口,王翠花和张红英还在跳脚咒骂,像两头发疯的母兽,试图拦住我的去路。
王翠花脸上汤水干了,留下道道污痕,头发散乱,眼神怨毒地盯着我:“想跑?!
门儿都没有!
把嫁妆留下!
你个黑了心肝的贼!
我张家白养你了?!”
张红英也在一旁帮腔,唾沫横飞:“就是!
吃干抹净就想走?
没那便宜事!
妈!
抓住她!
把她那破包袱抢下来!”
她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我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看她们如同看脚下的蝼蚁。
就在王翠花那脏污的手快要抓住我包袱带子的瞬间,我猛地侧身,肩膀狠狠一撞!
“哎哟!”
王翠花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张红英想从另一边包抄,我直接脚边的冻得梆硬的摸摸头,狠狠向她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那硬邦邦的窝头直接砸在她的脑门,她痛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躲闪。
趁着这瞬间的空档,我已经从她们之间狭窄的缝隙里,闪了出去!
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决绝。
“站住!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建军!
你个死人!
快拦住她啊!”
身后,王翠花和张红英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嚎叫着,紧紧追了上来。
张建军似乎终于被他妈和姐姐的尖叫唤回了一点魂,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追出,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云…云!
别…别走啊…有事好商量…妈…妈你别骂了…”声音懦弱无力,毫无作用。
我充耳不闻,脚下生风,背着那个小小的蓝布包袱,沿着坑洼不平、冻得硬邦邦的村路,头也不回地朝村口大步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与过去彻底决裂。
身后,张家母子三人跌跌撞撞地追到了村口。
王翠花跑得披头散发,脸上污痕交错,指着我的背影跳脚大骂,污言秽语如同泼妇骂街,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林云!
你个丧门星!
扫把精!
不得好死!
离了我张家,我看你喝西北风去!
饿死你个贱骨头!
老天爷打雷劈死你个没良心的!
……”张红英扶着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