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也是她的“深夜粥搭子”——她送完外卖回来,他总留着热粥,说“有我在”。
可“有我在”终究抵不过现实。
弟弟走后,林晚照退了两人合住的出租屋,把沈知夏的旧T恤、没织完的围巾、攒了三年的电影票根全塞进纸箱。
她不知道,沈知夏蹲在楼下等了整夜,捡走了被她扔掉的、写着“小川今日血象好转”的便利贴,贴在书房墙上,贴成颗歪歪扭扭的心。
三年后重逢在设计展,林晚照戴着假戒指给客人讲解,沈知夏站在《未完成的家》那幅画前——画里是间小房子,窗台上摆着外卖盒、旧电脑、织了一半的围巾,题字是“曾经我以为,有个人就够成一个家”。
他想走过去,却看见她对客人笑:“假戒指?
因为真的太容易丢了。”
后来有人在西湖边看见沈知夏,蹲在梧桐树下翻旧手机。
相册里全是林晚照的照片:送外卖时被雨淋湿的背影,给弟弟削苹果时的侧脸,还有那晚在餐厅,她转身时落下的、半盒没吃完的化疗药。
“你说她知道吗?”
我朋友问。
知道那枚戒指不是给苏曼的,知道他藏了三年的“我想和你有个家”,知道他现在的西装里,还穿着她织的旧毛衣。
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袖口——那是林晚照去年冬天,在二手市场给他买的毛衣改的。
有些遗憾,大概从“我想和你有个家”说出口前,就已经写好了结局。
1 纽扣藏情 戒指藏在衬衫第三颗纽扣后面电动车停在楼道里,林晚照的手指冻得发僵,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拧开。
出租屋只有十二平,桌上摊着三本皱巴巴的账本,她掀开凉席底下的铁盒,数了三遍零钱——三百二十七块六。
“姐……”折叠床上传来细弱的唤声,林小川缩成虾米,额角的毛巾早没了凉意。
她轻手轻脚掀开被角,触到他滚烫的后颈时,指尖猛地颤了颤。
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显示是市一院血液科。
她按下接听键,护士的声音像根细针:“林小姐,小川的靶向药涨价了,明天中午前得补缴五万。”
铁盒“哐当”掉在地上,硬币滚得到处都是。
她蹲下去捡,指甲缝里嵌着白天送外卖时蹭的油渍,扎得掌心生疼。
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