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复杂难辨,有震惊,有探究,最终沉淀为一片沉凝。
他没多问一句,接过存折本,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大队部方向走去,背影如山岳般沉稳可靠。
“林晚晚!
你敢!”
王翠芬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弹起来就要扑打,“老娘生你养你,你个没良心的畜生!
你敢断亲,我……我吊死在你家门口!”
林晚晚侧身一让,王翠芬扑了个空,差点栽倒。
林晚晚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生我?
养我?
王翠芬,我亲妈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
这些年我吃的什么?
穿的什么?
干的什么活?
捆我换亲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生的吗?
现在看我手里有几个钱了,想起你是我娘了?”
她的话字字诛心,像鞭子一样抽在王翠芬脸上,也抽在周围村民的记忆里。
大家看着林晚晚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身影,再看看撒泼的王翠芬和旁边穿着新衣却一脸刻薄的林萍萍,心里的秤砣早已偏得没边了。
“你……你血口喷人!”
王翠芬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林晚晚的手指都在抖,“大家评评理啊!
闺女要逼死亲娘啊!”
“评理?
好!”
林晚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凛冽,“支书和大队长马上就到!
我们今天就好好评评这个理!
这些年我在林家当牛做马,林萍萍十指不沾阳春水!
捆我换亲,拿我给你们儿子换媳妇!
现在看我养兔子挣了点辛苦钱,就像蚂蟥一样扑上来吸血!
这理,我们让全大队的人来评!
让支书和大队长来断!”
她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把王翠芬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王翠芬被堵得脸色青紫,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嚎不出一个字,只剩下粗重的、带着恐惧的喘息。
林萍萍更是吓得缩到了人群后面。
很快,赵建国带着大队支书和民兵连长匆匆赶来。
支书是个严肃的老头,民兵连长正是赵建国在部队时的战友,姓李,一脸刚正。
两人一看这阵仗,再听赵建国简要说明情况和看到那存折上的数字,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胡闹!”
支书一声断喝,吓得王翠芬一哆嗦,“王翠芬!
林大壮呢?
让他出来!
你们两口子,捆闺女换亲在前,现在又来闹事要钱?
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王翠芬嗫嚅着,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