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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后发现我全家都死了!正文朝太傅完结文

菲尔靡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文我是当朝太傅的孙女林梧华,从小过得那叫一个顺遂,性格不说嚣张跋扈、人憎狗厌,也差不离。直到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家和外祖家都因为我抄家灭族,京城菜市场的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流完,我看着血亲一个个倒下,他们狰狞的面孔唤醒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我被吓醒了。我家的子嗣缘凄惨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起的。他本来是开国皇帝的心腹,有幸尚了公主和天子做一家人,不料我那太爷爷和太奶奶两个人一辈子都没个一儿半女,眼见偌大的国公门第后继无人,太宗皇帝下了旨,亲自给两人从林氏旁支挑了个世子,这事才算安定下来。这个世子就是我亲爷爷,他虽然不是我太爷爷太奶奶亲生的,却继承了我太爷爷的智慧和太奶奶的人脉,一路从东宫伴读混到当朝太傅,人生显赫,奈何子嗣缘这块也随了...

主角:正文朝太傅   更新:2025-06-27 2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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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正文朝太傅的其他类型小说《做梦后发现我全家都死了!正文朝太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菲尔靡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文我是当朝太傅的孙女林梧华,从小过得那叫一个顺遂,性格不说嚣张跋扈、人憎狗厌,也差不离。直到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家和外祖家都因为我抄家灭族,京城菜市场的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流完,我看着血亲一个个倒下,他们狰狞的面孔唤醒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我被吓醒了。我家的子嗣缘凄惨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起的。他本来是开国皇帝的心腹,有幸尚了公主和天子做一家人,不料我那太爷爷和太奶奶两个人一辈子都没个一儿半女,眼见偌大的国公门第后继无人,太宗皇帝下了旨,亲自给两人从林氏旁支挑了个世子,这事才算安定下来。这个世子就是我亲爷爷,他虽然不是我太爷爷太奶奶亲生的,却继承了我太爷爷的智慧和太奶奶的人脉,一路从东宫伴读混到当朝太傅,人生显赫,奈何子嗣缘这块也随了...

《做梦后发现我全家都死了!正文朝太傅完结文》精彩片段

正文我是当朝太傅的孙女林梧华,从小过得那叫一个顺遂,性格不说嚣张跋扈、人憎狗厌,也差不离。

直到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家和外祖家都因为我抄家灭族,京城菜市场的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流完,我看着血亲一个个倒下,他们狰狞的面孔唤醒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我被吓醒了。

我家的子嗣缘凄惨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起的。

他本来是开国皇帝的心腹,有幸尚了公主和天子做一家人,不料我那太爷爷和太奶奶两个人一辈子都没个一儿半女,眼见偌大的国公门第后继无人,太宗皇帝下了旨,亲自给两人从林氏旁支挑了个世子,这事才算安定下来。

这个世子就是我亲爷爷,他虽然不是我太爷爷太奶奶亲生的,却继承了我太爷爷的智慧和太奶奶的人脉,一路从东宫伴读混到当朝太傅,人生显赫,奈何子嗣缘这块也随了我太爷爷,人到四十八岁才得了第一个儿子。

据我奶奶说,我爹出生时我爷爷是眼含热泪的,连宫中帝后送来赏赐都表现得手舞足蹈。

当时我爷爷大手一挥,直接在京城并周边几个县施了足足快一年的粥,逢人便说是为幼子祈福。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爹长歪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相貌姑且有几分金相玉质的倜傥,奈何他这人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一开口就是极招人皱眉的纨绔调吻,我爷爷数次想管教,都败在了我奶奶哭求的眼神和族谱上。

无他,这是真独子啊!

还是几代单传的老来子!

虽然我爹这人不太行,但我爷爷行啊!

他精挑细选地给我爹找了个武将家的女儿,就盼着我爹能振兴家族。

瞅我如今和亲爹如出一辙的性情,我爷爷当然是没成功啦!

我爹婚后还纳了几房小妾,都是周围人夸的好生养的体质,奈何一进了我爹房里,什么体质都没用。

我爹和我娘新婚那段时间姑且还算蜜里调油,婚后不久就怀上了一胎,当我爷爷奶奶做着子孙满堂的大梦时,我娘小产了。

当时我爷爷奶奶联起手来把整个林家和朝堂清理了一圈,太医都快把我家当成太医院了,最后他们只能无奈承认我们林家子嗣缘艰难。

我爹那时候还年轻啊,没经受过我爷爷数十年来遭遇的种种眼神,觉得我娘小产
只是一次意外,在女人肚皮上睡了半年,最后自己虚了也没搞出来一点动静,我爷爷直接把他押进了祠堂,这回连我奶奶都没求情。

大概这就是心如死灰吧。

转机是十五年后,我爹迷迷糊糊地摸进了我娘的院子,哪知一发入魂,两个月后我娘被府医诊出喜脉,我爷爷蒙了,我奶奶蒙了,我亲爹……哦,这时候的我亲爹还在逛秦楼楚馆,后来是被我爷爷拎着家法拖出来的。

彼时我爹的惨叫声引得京城一众纨绔心虚,他们心知自己是没法跟我爹这样的独生子比较的,捧戏子的回家当二十四孝好丈夫,爱赌博的就把那些筹码换成粮食施粥,京城里一时全是好人。

我出生的日子是个挺好的日头,我娘苍白着一张脸贴贴我的额头,就叫稳婆抱出去给我爷爷奶奶瞧瞧。

说实话,我爷爷奶奶听见我是个孙女肯定有失望的,但他们已经失望了一辈子了,临到老时诞生的一株新苗,便成了他们的命根子。

“凤凰非梧桐不栖,我家小女天资,定是高人之才!”

我爷爷亲口放言,太傅府新得一女的消息就被传入京城各家各府,有人嘲笑,有人惋惜,都不耽误我一家人对我一心一意得疼爱。

有话本子的女主自夸家中是打出生起就给她备置嫁妆,我爷爷也是一样的想法,与其把自家产业交给一个五服之外的同姓人,不如全给了嫡亲孙女。

我爹这时候学了乖,从前我爷爷和夫子怎么苦口婆心都教不会的道理,我一出生他就懂了。

人们对他的称呼也就从几年前的“小国公”到现在正经的“侍郎大人”,有我爷爷亲自给他铺路,他的位置升得很快。

但他一路走来都没实权,和我修身养性的爷爷一样,只要清名。

不过他没怎么管教过我的性子,他和爷爷一样,只想着委屈自己成全我,我亲奶奶和我亲娘更不用说,太傅府任我海阔天空,人到六岁书没怎么读过几本,歪理倒是一通一通的。

为此我爹又挨了打,而我卧在奶奶膝头让她给我梳头发。

奶奶的大手温柔地梳过我的发间,我娘在一边给我编新的发绳,阳光明媚,我听着房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嗷呜嗷呜”,好奇地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

“他活该。”?

奶奶的话语一
如既往地慈祥,我却有点听不懂。

我懵懂地抬起头对上奶奶的眸子,老人家轻轻搂住我,笑道:“囡囡不用管这个,爹爹是做错了事,你爷爷在教训他呢。”

我闻言有些心虚,要说这府里最调皮捣蛋的非我莫属,不过我会撒娇啊,我扑到爷爷奶奶怀里他们就挺高兴了,哪管我闯了什么祸。

这么想着我又不心虚了,亲亲热热地贴在奶奶怀里,嘴上闹着要喝奶茶。

奶茶虽然是甜饮子,但到底掺了茶,我一个六岁小孩不能多喝,奶奶就把道理摊开和我商量,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马上改了主意:“那我要酥酪!

还要淋蜂蜜、荔枝!”

酥酪一般也是不能多吃的,不过奶奶刚拒绝过我一回,这下多半不会再推了我的意思。

果不其然,她老人家叫身边的丫鬟去厨房给我取一盏刚刚做好的酥酪,特意叮嘱上面要淋蜂蜜、还有去了核的荔枝。

我仰躺在奶奶怀里,心中满是对自己小点子的骄傲,完全没注意身旁奶奶和我娘含笑的眼神。

等到一盏白白嫩嫩的酥酪端进来,我亲自舀了一勺给奶奶:“奶奶!

您先吃!”

我很晓得这太傅府里谁最大的道理,况且我知道奶奶多半是不会和我争这一口的,因此表现得很是大方,等到奶奶谢绝,我就又去我娘面前孝敬——自然,我娘也没要,她们目视我饕餮吞食般吃完一盏酥酪,脸上挂满了笑意,我奶奶抱着我夸:“我家的小凤凰好福气,好好乖呶。”

我毫不害臊地一仰头,没错,这就是我!

我娘捂着帕子笑了声,也跟着夸起来:“我家小凤凰好伶俐!

好有孝顺心!

天底下怎么会有我们家小凤凰这么好的囡囡呢?”

是的!

就是这样!

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囡囡!

我跟个打鸣的大公鸡一样挺直脖子,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力作奶奶和我娘嘴里的“好囡囡”,等到晚饭时还能听到我奶奶和我爷爷炫耀:“你是不知道今天囡囡有多乖……”我一边扒着碗里的狮子头,一边竖着耳朵听,听得那叫一个浑身舒畅,躺倒在床上时都乐呵呵的,争取明天再做奶奶的“乖囡囡”。

直到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是个“恋爱脑”,看上太子后不顾他已经有心上人,借助家中的权势逼迫太子娶
我为正妻,又在嫁入东宫后不断欺压太子的心上人,而太子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诛我九族。

我看到熟悉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吓得嗷嗷大哭,守夜的雪兰姐姐立刻轻轻拍我的背:“没事、没事……”我在雪兰姐姐温柔的安抚声中清醒过来,我的眼角还含着泪花,见到雪兰姐姐的第一眼就又哭了起来——因为在梦里,早早出嫁的雪兰姐姐也因为我被连累,夫家十余口人尽数丧命,包括她刚刚出生的小孙子。

“我、我要奶奶!”

我熬得一嗓子叫起来,声势不比我今天挨揍的亲爹小多少,雪兰连忙给我收拾衣裳把我抱到奶奶的院子里,太傅府刚刚暗下来的天又重新亮起来,灯烛一个个被下人点起,我窝在奶奶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把我家人都心疼坏了。

“囡囡怎么了?”

我爷爷视我为心肝宝贝,哪里见得了我这么伤心?

要是我说出一个人名字,我爷爷当场能把那人脑袋摘下来。

我奶奶和我爹娘也是如此, 在全家人关怀的目光中,我才一顿一顿地把我的梦交代了。

“太子……”我爷爷语气生硬,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当今是本朝第四位皇帝,我爷爷是先帝的伴读出身,后来先帝登基后更是屡担重任,当今即位前他是太子左庶子,乃詹事府左春坊的主官,情分、权力都有,若不是当今深信我爷爷,哪怕我爹不要实权,他这几年也不能爬得这么快。

现在这位太子是皇后的嫡长子,听说很得帝后宠爱,我爷爷本来不打算再掺和夺嫡之争,只想用自己的遗泽给儿孙铺路,但有了今日我这一场梦,我们家与太子便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我爷爷从没想过我说假话,把我的梦当做先祖机缘,搂着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待我应下,才叫雪兰把我抱到偏房哄睡。

等到我一走,我爹立刻出声道:“爹,该怎么办?”

我年纪小,往常闯祸后糊弄大人还挺机灵的,但这回的梦境涉及我所有至亲之人,再加上我被吓到了,言辞含糊不清,我爷爷他们只能抓着关键信息分析。

我爷爷和几代皇家人打过交道,他知道那里头是什么样的险境,怎么可能让他的命根子去踏那一趟浑水?

哪怕“我”再痴心上
头,可我全家的脑子还在,怎么会让独苗赔进东宫?

这是一大疑点。

再来,我家是什么身份?

我太爷爷是开国国公,我太奶奶是天子帝女,我爷爷是太傅,我爹虽然只是礼部侍郎,但十几年后他肯定能升官,还有我娘我奶奶的娘家呢。

我奶奶是勋贵嫡女,和我爷爷成婚属于联姻,而我外祖一家子都是武将,出于报恩,我爷爷这些年一直都有扶持,现在我外公是镇军大将军,我其余六个舅舅也各有出息,两家来往虽不密切,但绝不可能抛弃另一家。

这样的背景,太子一上位居然能除掉?

而“我”那时已经正位太子妃一位多年,即便多年无所出,可到底占了一个正统的名头,前朝清臣居然毫无所谏?

疑点重重,我爷爷本来想要送太子立刻下去的想法被按住,叹了口气,沉声道:“明日我抱病,你寻机试探来府之人的态度,明白了吗?”

<这是最快速能摸清眼下局势的办法,毕竟我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若有人心怀歹意,这时候一定能察觉到不对。

最关键的是我爷爷是太傅,他若重病,天子必派人探望,若是传得再严重些,怕是皇子亲迎。

我爹肃着一张脸应下,他知道,我爷爷是怀疑皇帝了。

翌日,来太傅府探望的人正是太子。

太子年岁与我差不多,行事一板一眼的,他有心想要和我爷爷见一面,却被我爹拦下:“太子殿下一番心意,臣不甚惶恐。”

他垂着头,不与太子正面对视,“只是家父病重,特意嘱咐过不能耽误贵人,还请恕臣无礼,随臣移步正堂。”

年仅七岁的太子当即止步,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内侍,方才随我爹离开。

当晚,我全家除了我满脸寒意地围在主院里,看似打眼的太子身后内侍是年前皇后向皇帝求得,有正经的籍贯身份,偏偏今日队伍里的一个小太监,林家宫中的探子查了又查,愣是没查出来。

倘若皇帝心思正常,今日宫里来的“天使”中怎么会有一个从没露面的暗卫?

我爷爷合上眼,假如皇帝的想法成真,“我”如梦中一般成了太子妃,那等到新皇登基,我们家没用之后,皇帝会以什么样的借口废后?

无子、谋害皇嗣,还是掺手朝政?

无论如何,
“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家三代单传,如今只有我一个小孙女,皇帝想要拿我全家的命给太子做垫脚石,也不看我们家乐不乐意!

事已至此,破局之法只有一个:谋反。

皇帝不会因为我爷爷死了就放弃清算我家,忌惮之心一旦生起,除非我家死绝,否则皇帝绝不会安心。

连盟友都是现成的,我娘的娘家和我奶奶的娘家,因为假如皇帝的布局成真,这两家一定倒霉。

但不能在京城里谋划,皇帝还算有手段,京城就是他的大本盘,唯一的机会是趁着我爷爷死后回家乡丁忧,那三年才是我们家能争取的时间,唯有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家才能挣得活命的契机。

三年时间颠覆一个王朝,我爹很有压力,但假如不这么做,我们全家的命都得没了。

我奶奶和我爷爷坐在一起,她已经决意牺牲,再为我家争取三年时间。

“在那之前,锦儿。”

我爷爷直视我爹的眼睛,“我要亲自去大将军府谈谈,你陪同。”

他深知人心,我们家人丁稀少,而我外祖家将才辈出,涉及那个位子,谁都有可能起歹心,若非我爹早年不成器,他早就开始谋算了。

我爷爷不想要为儿孙争命的计划反害了他们性命,我爹资历太浅,他必须得在死前想方设法镇住那些同盟。

想压制大将军府不难,因为我外公家如今的地位几乎是我爷爷一手扶持的,何况我外公念旧情,有我娘这个亲女儿的手写信在,想说服他很容易。

紧要的是林家,他们在祖地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想成事,必须借助他们的人脉。

“没人会相信我们谋反是为了把囡囡推上皇位,你可以用过继嗣子的名头把他们吊着,让他们做你的打手,让天下人的目光都在宗室上,这样没人会关注囡囡,她在成婚以前都是安全的。”

我爷爷轻轻说到,声音仿佛三九的雪花:“你最好还收养几个义子,到时不管是当囡囡挡箭牌还是给我当孙女婿都不亏,让他们去和林家狗咬狗,记住,别给他们权力,他们只能有一个名分,囡囡登基前,你必须把他们处理好了。”

我爹重重点头,“儿子明白。”

我不晓得今晚家人的商议,我只知道从爷爷生病后,我的课业陡然严厉了许多,我试图向以
前一样跟奶奶撒娇,但这一次,奶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我的要求,她沉默地摸着我的背,我趴在她的怀里,也张不开口了。

“是和我的梦有关吗?”

我问道。

我不傻,在休息几天恢复精神后,我也大致理清了梦里的一切,我怨恨害死我亲人的那个“我”,也恐惧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下意识在女夫子面前选择了逃避偷懒,但在奶奶面前,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奶奶温暖的大手抵着我的背,低低叹息:“囡囡,你要好好长大。”

于是我回去读书,读爷爷读过的史书,读爹爹读过的《春秋》,还有和外公家送来的女卫学习护身功夫。

承平二十四年,太傅林州泽逝世。

皇帝辍朝三日,还要为我爹夺情,只是我爹固辞不受,我们一家子踏上了回祖地的路。

这一年我八岁,已经深深理解了仇恨这个词的含义,在京都时,我跪在爷爷的灵堂前,泪水混湿我的脸颊,亲近的老人再也不会抱起我夸“囡囡好乖了”,他永远地躺在棺椁里毫无声息,只为给我们家求得一线生机。

我坐在马车里守着爷爷的棺椁,不再流出一滴眼泪,心中的恨意却一天比一天高涨。

我去看望奶奶。

虚弱的老人躺在病榻上,经久的颠簸无疑让她病情严重,我到的时候,她还睡着。

我的眼眶热热的,把奶奶的手按在我的额头,试图向从前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但又怕惊扰了她好不容易的睡眠,我在奶奶床前坐了半晌,又回去读书。

和爹爹相见的时间也少了,他忙着操练将士、拉拢同盟,多年恣意的面孔出现细细的皱纹,但面对我时,他依然会笑得轻快、张扬,仿佛我们还在京都,我还是那个有爷爷奶奶宠的小孩。

但我知道,不会了。

自我做了那一个梦起,笼罩在我们家头上的幻梦反而彻底消失了,我爷爷看清了居高临下之人的恶意,他和奶奶为此付出性命,我爹来博得一个亲女长命之机。

承平二十七年,我奶奶也离开了我,请来的医师说老太君早就油尽灯枯,只是为了一个执念一直吊着一口气,如今不知怎的这个念头消散了,老人家也就去了。

医师惋惜的语气还在我的脑子里回荡,并着自我有意识起奶奶疼爱的脸。

我早说过,我哭
不出来了。

自爷爷去世后的那一天起,我人生已经漫上了洗不清的淤泥,唯有仇人的头颅可供我踮脚踏上新生活。

我只能红着眼眶,为奶奶披麻戴孝。

本朝世俗,孙辈为长辈守孝只需一年,京都传来了圣旨,天使要我随之前往宫中,他笑得可亲,但我爹和我娘都知道,我们不能拒绝。

当夜,我们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商讨,我娘冷着一张冰霜脸,语气咬牙切齿:“天家果然是好算计!

重臣家丧母不想着好好安抚,竟然打起了亲子分离的主意!”

她搂着我,肃着的神情换成了哭颜:“我的囡囡啊……”我爹也绷着脸不敢说话,他怕他一张口就是哭腔,再惹了妻女哀痛。

我反倒很冷静,“爹爹,我必须去京都。”

“我不去,皇帝不会安心的,我们家谋划的一切都不会成功。”

我抓住爹娘的手,极力安慰他们,但是我爹却一嗓子哭了出来:“可是囡囡啊,我们做这些是为了你不受委屈,我们怎么可以本末倒置呢?”

我哑口无言。

但是这又能怎样呢?

我最终还是坐上了前往京都的马车,爷爷奶奶为我们家争取了四年,现在,轮到我为我们家付出了。

还算安稳的马车驶进了京都,我先进宫拜见帝后,我要去见我的仇人了。

出乎意料的,两位久居高位之人还算和善,皇后留了我在凤仪宫居住,我沉默地没有拒绝,只是把我从家乡带来的书一起收进偏殿。

“……你很喜欢读书?”

已经到了中年还维持着绝丽风姿的女人笑盈盈地问我,态度很是和蔼。

这是我进宫的第二年,奶奶孝期彻底结束,皇帝令我爹复职的圣旨已下,无论我家是否成事,一切都会在几个月内落幕。

我恭敬地垂首应是。

近年来宫中美人屡出不穷,出身名门的贵女、被花鸟使特意搜罗来的民女、亦或者是那些来自灯红酒绿之地的女子……她们占据了皇帝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时至今日,最得宠的依然是皇帝的这位枕边人,她很得皇帝信任,母家侄女多次出入宫闱,我判断出她就是梦中太子的“真爱”,是个拥有顶尖美丽但没有丝毫心计的女人。

我想,我们家应当是没有暴露的,否则皇后不会现在还要撮合我跟太子。

所以我照旧保持住听话的假
面,在御花园和太子“偶遇”。

清风徐来,花红柳绿,青年男女相聚一堂,我假装羞涩地和太子对上眼神,那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即便无意对方,也会忍不住心下一软。

我当然知道太子不喜欢我,但帝后想要我做太子妃,于是我便“痴心”太子,太子也时不时来与我相会。

我更知道,私下里,太子早就许了他那个表妹海誓山盟,我从不曾踏进东宫半步,那个罗家的小娘子却能经常出入。

太子一张继承生母清秀的面容上挂着笑,我却盘算着,在爹娘打进京前先让皇宫乱一乱,最好能让皇帝全部的心力放到后宫,顾不到前朝。

这些年我与皇后同吃同住,身居凤仪宫,手上有爹娘交代的人手却不敢用,这一次,我可以放开手脚了。

我浅笑着和太子告别,已经准备好了杀招。

六月底,我爹娘还没动静,宫里先爆发了一桩丑闻。

那位罗家娘子被皇帝宠幸了。

姑侄二人同侍一夫,而皇帝临幸的地方偏偏还是东宫。

此事迅速被皇后压下,却还有只言片语传到了宫外,不少臣子激愤上奏,皇帝一时两个头大。

我躲在偏殿里避开了几次帝后的争吵,短短几天里,皇后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但她的凄惨远不止如此,小罗氏整日哭哭啼啼,太子也是艰难遮掩不满。

我最后一次启用宫里的人手,把小罗氏怀孕的消息宣扬出去。

在梦里,小罗氏也是在东宫和太子成了好事,但被皇后发现,我顺势和太子成婚掩盖丑闻,不过小罗氏这胎没保住,她借此博得太子的怜惜入了东宫,也获得了后来“我”的折磨。

我不知道小罗氏这一胎这次能不能保住,但她先前常常出入东宫和太子有私情之事并非无人知晓,有人接过我的手笔,暗自广播。

宫女小声禀报的时候我有点意外又不意外,毕竟这么多年皇帝对待臣下寡信薄情,不满的又何止我们一家,只不过我们一家报复得最狠罢了。

我依旧拿着书,静静坐着。

这些年住在宫中,我的功夫懈怠了不少,好在有些招式还能记得,来日也有自保之机。

承平三十年九月初二,我爹正式谋反了,以清君侧的名头一路向京起义。

这时皇帝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他和小罗氏已经成了众
口铄金的昏君妖妃,小罗氏肚子里那个不知男女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是皇后亲自端了药,以太子的前程为要挟逼她喝下的。

眼下皇帝和后妃还在行宫避暑,我先得了消息,和皇后日日不离。

对于皇后而言,明明是皇帝强幸了她的侄女、她儿子的心上人,可皇帝却倒打一耙,反而对她施以从未有过的冷厉。

更可笑的是,连她亲生的儿子都不能完全共情他的的母亲,只会一味地怨怪、索取,被两个至亲之人打击的皇后因为只能依靠我这个“儿媳”,我很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今日我的发簪很好看,皇后称赞了一句,然后那把簪子就抵在她的脖子上,皇后怒目圆睁:“城阳郡主!”

我没理会她,就这样带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长夏和暮秋围在我身边牢牢地护着我。

今日,连处在行宫温柔乡里的皇帝都知道我爹起义的消息了,他自然惊怒,命心腹要带走我处置,却因为我手下的皇后而僵持在原地。

“城阳郡主!”

他高呼我的仇人赏赐给我的封号,语气谨慎:“陛下仁德,你这些年带着宫中与公主同例居住,可曾有丝毫对不住你?”

“即便…”他咽下一些不该在此处脱口的话语,“你也不该伤及皇后!”

我不想回答他的话,用磨得锋利的簪尾在皇后脖子上一划,雪白的皮肤便渗出森森血色,皇后惊呼一声,而我稳稳当当地又架着她向前一步,冷声道:“让我走。”

这点距离,我相信对面百步穿杨大将军的目力,他一定能看得见,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有足够的判断力。

现在他能不能拿下我两说,万一我先杀了皇后然后自刎,即便如今皇帝因为天下局势仰仗他不会责罚,来日太子登基,也一定要为母报仇,他全家为皇后偿命。

反之他今日放我走了,我爹正在起义,假如成了,那这就是一份香火情;其次皇帝也不会立刻处罚他,行宫兵士稀少,全部由他统率,皇帝只要不傻就不会这个时候换新将,反而会委以重任,让他戴罪立功。

最最关键的是,这位大将军现在身上只有一身甲胄,没有弓箭,这才是我敢当面对峙的原因。

他是在接受皇帝口谕后立即来的,面圣不能配备武器这是铁律,能穿着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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