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礼承渊礼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缚龙金铃全文》,由网络作家“逆转Z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岭的雪,淬着毒,刮在脸上像刀子。我蜷在囚车的铁笼里,四肢早已冻得麻木,唯有掌心那枚‘缚龙金铃’,每一次颠簸都硌着骨头,发出沉闷的‘铛’响。这声音曾是破晓的号角,如今却是我通往绝路的丧钟。押送我的北岭兵,裹着腥膻的皮袄,马鞭甩得啪啪作响,催促着我这亡国罪囚,快些踏上北岭的土地。可笑,我秦月,一介医女,何德何能,竟成了绥安与北岭之间,那枚微不足道的弃子?金铃冰冷,一如五年前,断桥榕影下,他初初将它系在我腕间的那个雪夜。那时,风雪不及今日万一,他掌心的温度,却足以融化我一生的冰霜。1囚车雪夜风惟晏……这个名字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口。我曾以为他是光,是神祇,是乱世中唯一的救赎。可如今,我却因他身陷囹圄,家破人亡。囚车外,北岭的荒原...
《缚龙金铃全文》精彩片段
北岭的雪,淬着毒,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蜷在囚车的铁笼里,四肢早已冻得麻木,唯有掌心那枚‘缚龙金铃’,每一次颠簸都硌着骨头,发出沉闷的‘铛’响。
这声音曾是破晓的号角,如今却是我通往绝路的丧钟。
押送我的北岭兵,裹着腥膻的皮袄,马鞭甩得啪啪作响,催促着我这亡国罪囚,快些踏上北岭的土地。
可笑,我秦月,一介医女,何德何能,竟成了绥安与北岭之间,那枚微不足道的弃子?
金铃冰冷,一如五年前,断桥榕影下,他初初将它系在我腕间的那个雪夜。
那时,风雪不及今日万一,他掌心的温度,却足以融化我一生的冰霜。
1 囚车雪夜风惟晏……这个名字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口。
我曾以为他是光,是神祇,是乱世中唯一的救赎。
可如今,我却因他身陷囹圄,家破人亡。
囚车外,北岭的荒原一望无际,灰败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偶尔有几只秃鹫盘旋,发出嘶哑的鸣叫,像是在为我提前奏响的哀歌。
“铛……”金铃又响了一声。
思绪被拉回五年前的澜州。
那年我十五岁,随父亲去断桥边的榕树下采药。
澜州多雨,青石板路湿滑,我不慎失足,眼看就要滚落桥下汹涌的江水,一只大手稳稳托住了我。
“姑娘,当心。”
那是我第一次见风惟晏。
他穿着寻常的青布衣衫,眉眼却锐利如鹰,周身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
他腰间也系着一枚金铃,与我掌中这枚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那枚,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而我这枚,早已被血与恨浸染得黯淡无光。
他说他是过路的行商。
我信了。
那日,断桥古榕下,他与父亲相谈甚欢,从药理谈到边防,从民生谈到家国。
我才知道,那枚金铃,名唤“缚龙”,是边军中一种特殊的信物,象征着统帅千军的荣耀,也象征着死战不退的决心。
临别时,他解下腰间金铃,系在我腕上。
“此物赠你,权当今日的见面礼。
若有难处,可持此铃,到北岭军中寻我。”
我那时年少,只觉这金铃漂亮,声音清脆,却不知这薄薄一枚金铃,竟承载了那样沉重的命运。
更不知,他一句“寻我”,竟会是我余生所有劫难的开端。
雪越下越大,几乎要将
这天地都埋葬。
我紧紧攥着缚龙金铃,任凭它硌得掌心生疼。
风惟晏,若有来生,我秦月,绝不再识你。
2 流萤灯船(今线)囚车终于在一方简陋的驿站停下。
北岭兵将我从铁笼中拖拽出来,像对待牲畜一般,推进一间破败的土屋。
屋内没有火盆,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冻得我牙关打颤。
一个粗豪的北岭百夫长走进来,扔给我一块干硬的黑馍:“吃!
明日还要赶路,死在半道上,老子可没法跟大汗交代!”
我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我蜷缩在墙角,记忆又飘回了绛都。
那是五年前的七夕,秦淮河上流萤灯船如织,每一盏灯都寄托着女儿家的心事。
而我的心事,却只有如何为父兄伸冤。
(昔线)绛都的繁华,远胜澜州。
紫宸台的金瓦在夕阳下闪着光,却照不进天牢的阴暗。
父亲和兄长被诬私贩军械,下了死囚牢。
我知道,这是构陷。
秦家世代行医,以仁心济世为本,怎会做那通敌卖国的勾当?
我跪在宫门外,一遍遍叩首,额头渗出血迹,却无人理会。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顶青呢轿子在我面前停下。
轿帘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秦姑娘?”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地上凉,快起来吧。”
是礼承渊,中书令礼徽的嫡长子。
三年前,他在澜州督办茶引,曾患过一场急症,是我衣不解带照料了七日,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礼公子……”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泣不成声,“求您救救我父亲和兄长,他们是冤枉的!”
礼承渊扶起我,叹了口气:“秦姑娘放心,令尊令兄之事,我已有所耳闻。
此事牵涉甚广,恐非一日之功。
你先随我回府,容我细细筹谋。”
他将我安置在府中别院,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七夕那晚,他邀我同游秦淮河。
河上流萤灯船,星河璀璨。
他为我点了一盏莲花灯,柔声道:“月儿,许个愿吧。
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
我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或许,他真能救我秦家于水火。
我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愿父兄平安,愿奸佞伏法。
他问我许了什么愿,我摇头不语。
他便笑道:“
无妨,你不说,我也知道。
秦家的案子,我已经托人递了状子给太后。
只是,此事还需一位有分量的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谁?”
我急切地问。
“镇国大将军,风惟晏。”
礼承渊的目光落在远处一艘画舫上,意味深长,“他刚平定南疆叛乱,不日便要凯旋归京。
陛下对他恩宠有加。
若能得他相助,令尊之事,或有转机。”
风惟晏。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我心头一跳。
那枚缚龙金铃,还静静躺在我的妆奁匣子里。
3 折影成局(今线)黑馍已经冻得像石头,我掰了一小块,慢慢咀嚼。
必须活下去,才能揭开所有的真相。
风惟晏,礼承渊,你们究竟谁是真心,谁在演戏?
(昔线)半月后,风惟晏大军凯旋,绛都万人空巷。
陛下亲至城门相迎,册封风惟晏为“封狼居胥大将军”,赐金千两,锦缎百匹,荣耀无两。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礼承渊为我引荐,在将军府的花厅里,我再次见到了风惟晏。
他换上了朝服,更显得英武不凡。
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疏离。
“秦姑娘,别来无恙。”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将缚龙金铃呈上:“将军可还认得此物?”
他目光微凝,接过金铃,摩挲片刻,淡淡道:“自是认得。
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将父兄的冤情和盘托出,恳请他出手相助。
他沉默良久,道:“秦家之事,本将军已略知一二。
私贩军械乃通敌叛国之罪,非同小可。
此事,本将军会着人详查。
若秦家果真清白,本将军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他的承诺,让我看到了一线曙光。
接下来的几日,礼承渊时常来告知我进展。
他说风将军已在陛下面前为秦家说话,太后也已下令重审此案。
我满心感激,以为父兄很快就能沉冤得雪。
然而,就在风惟晏受封“封狼居胥”的庆功宴当晚,宫中却突然传出消息——礼部尚书联合御史台数位言官,共同上奏,密告风惟晏私通北岭,意图谋反!
奏折中罗列了数条“罪证”,其中一条,便是风惟晏在南疆作战时,曾与北岭密使私下会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朝哗然。
我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风将军明明是国之柱石,怎会通敌叛国
?
礼承渊匆匆赶来,脸色凝重:“月儿,事情有变。
风将军……他被扣押了。”
“不可能!”
我失声尖叫,“这一定是诬陷!
礼公子,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礼承渊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怜惜与无奈:“月儿,此事牵连甚广,已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左右。
如今之计,只有找到他私通北岭的铁证,才能……”他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找到铁证,坐实他的罪名,才能让那些构陷他的人安心,才能保全他一条性命。
我不信!
我不信风惟晏会背叛国家!
我不顾礼承渊的阻拦,疯了一般冲向宫门。
我要见太后,我要告诉她风将军是冤枉的!
然而,在宫门外,我却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礼承渊,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说风将军是国之栋梁的礼承渊,此刻正手捧一卷明黄的诏书,在一队禁军的簇拥下,从宫中走出。
那诏书的内容,我听得清清楚楚——“镇国大将军风惟晏,辜负圣恩,勾结外敌,罪证确凿,着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宣读诏书的,正是礼承渊!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他之前的种种相助,都只是为了将风惟晏置于死地!
而我,竟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英雄一夕成贼,而我,是帮凶。
<4 榕下别离(今线)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隐约传来北岭兵的呼哨声。
他们是在换防么?
我摸了摸怀中的金铃,它依旧冰冷。
风惟晏,你可知我此刻的心情?
恨你入骨,却又……忍不住想念你掌心的温度。
(昔线)风惟晏被打入天牢,墙倒众人推。
昔日那些巴结他的人,此刻都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
我心如死灰。
礼承渊的背叛,比任何刀剑都伤人。
但我不能倒下,我要救风惟晏,不仅仅因为他曾救过我,更因为我相信他的清白。
我用尽了所有积蓄,买通了天牢的狱卒,终于得到一个探视的机会。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风惟晏穿着囚服,手足都戴着镣铐,却依旧身姿挺拔。
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你不该来。”
他声音沙哑。
“我相信你。”
我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这是蒙汗药,还有一些金银。
我已经打点好了,今夜子时
,会有人接应你。
你快走,离开绛都,去北岭,或者去任何地方,只要能活下去!”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却只化为一声叹息:“月儿,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管!”
我将东西塞给他,“风惟晏,你听着,你欠我一条命,你必须活着!”
他没有再拒绝,只是将那枚我曾还给他的缚龙金铃,重新戴回我腕上:“此物,你且收好。
若我能侥幸逃脱,定会回来寻你。”
那晚,断桥榕影依旧。
只是月色凄迷,细雨霏霏。
我按照约定,在断桥下等他。
子时刚过,一道黑影踉跄着奔来,正是风惟晏。
“快走!”
我拉着他,就要上早已备好的小船。
他却顿住脚步,转身,紧紧抱住了我。
雨水混着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
“月儿,等我。”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郑重,“此生此世,风惟晏,定不负你。”
然后,他决然转身,跃上小船,消失在夜幕中。
我站在桥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风惟晏,我等你。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更大的绝望。
第二日,风惟晏逃狱的消息震惊朝野。
紧接着,边关传来急报,风惟晏旧部哗变,北岭防线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北岭铁骑长驱直入!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也送到了秦府——秦氏父子,勾结风惟晏,私贩军械,证据确凿,即刻押赴刑场,斩立决!
我疯了一般冲向刑场,却只看到父兄冰冷的尸体。
礼承渊站在我身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月儿,节哀。
这是太后的旨意,谁也无法违抗。”
我不信!
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我发疯似的调查,终于,在一份被销毁的卷宗残片上,我看到了那枚熟悉的印鉴——风惟晏的私印!
那份宣判我父兄死刑的旨意上,赫然盖着风惟晏的私印!
是他!
是他为了让我死心,为了与我彻底划清界限,竟不惜牺牲我父兄的性命!
缚龙金铃从我腕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风惟晏,你好狠的心!
爱与恨,在一瞬间翻覆。
我对他的信任,彻底崩塌。
5 金铃坠雪(今线)“轰隆——”一声巨响,土屋的门被踹开!
数名手持弯刀的北岭骑兵冲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
刀疤。
“她就是秦月?”
刀疤脸用生硬的汉话问押送我的那个百夫长。
百夫长点头哈腰:“是的,乌格泰大人,她就是大汗指名要的人。”
乌格泰狞笑着向我走来:“跟我们走一趟吧,秦姑娘。
我们大汗,对你很感兴趣。”
我心中一沉。
北岭大汗?
他要见我做什么?
就在我被他们拖拽着往外走时,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喊杀声,兵刃相击声,马匹嘶鸣声,响成一片!
“怎么回事?”
乌格泰厉声喝道。
一个北岭兵连滚爬带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
有一队不明身份的骑兵,正在攻击我们!”
“什么?!”
乌格泰大惊,随即抽出弯刀,“召集人手,给我杀出去!”
混乱中,我被人猛地一拉,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熟悉的气息,让我瞬间僵住。
是他!
风惟晏!
他穿着北岭人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依旧锐利如鹰的眼睛。
“跟我走!”
他低喝一声,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冲出土屋。
外面已是一片血腥战场。
数十名黑衣骑士,正与北岭兵缠斗在一起。
他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风惟晏护着我,一路砍杀,冲出重围。
我们骑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风雪拍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你……”我刚想开口,他却突然勒住马。
我们停在一处避风的山坳。
他翻身下马,然后将我扶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把金铃给我。”
他伸出手,声音冷硬。
我愣住了。
缚龙金铃,他居然要回去?
“为什么?”
我颤声问。
“不为什么。”
他避开我的目光,“此物,你不配拥有。”
不配拥有?
这四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剜着我的心。
我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风惟晏,我父兄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那道圣旨上的私印,是不是你的?!”
他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那沉默,在我看来,便是默认。
我惨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枚早已失去光泽的缚龙金铃,狠狠砸向他:“好!
我还给你!
风惟晏,从今往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金铃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他脚下。
他弯腰拾起,紧紧攥在掌心
,然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驰入风雪之中。
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昔线)就在风惟晏离去后不久,礼承渊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月儿,你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他轻声道,“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有理他,只是痴痴地望着风惟晏消失的方向。
礼承渊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递到我面前:“这枚印章,你可认得?”
那是一枚龙纹玉印,正是风惟晏的私印!
“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惊骇地问。
礼承渊微微一笑:“自然是我伪造的。
风惟晏的私印,早已在他被捕时便被收缴了。
我不过是做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盖在了那道赐死令上而已。”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几乎要崩溃了。
“为什么?”
礼承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自然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
月儿,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的好?
风惟晏他有什么好?
他不过是个出身寒门的莽夫,如何配得上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以为的背叛,竟是他的嫁祸!
我以为的真相,竟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恨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我与风惟晏之间的误会,竟已深到如此地步。
金铃坠雪,情断义绝。
风惟晏,你可知,我误会你了?
你可知,我此刻有多悔,有多痛?
6 红墙秋血(今线)风惟晏走后,我又被另一拨人带走了。
他们自称是“阑夜司”的人。
阑夜司,澜州茶盐道上最神秘的暗帮,据说势力遍布朝野,连皇室都要忌惮三分。
他们将我带回绛都,软禁在一处隐秘的宅院。
(昔线)在得知真相后,我万念俱灰。
但随即,一股更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我。
我要为父兄报仇,我要揭穿礼承渊的真面目!
恰在此时,绛都风云突变。
皇帝病危,太后临朝。
礼承渊联合外戚,把持朝政,权倾一时。
北岭铁骑在攻破边防后,一路南下,兵锋直指绛都。
朝野震动,人心惶惶。
礼承渊力排众议,主张与北岭议和,条件是割让澜州及周边数郡。
我知道,他这是要卖国求荣!
我不能让他得逞。
我利用从父亲医书中习得的毒术,配置了一种无色无味的
奇毒“七日绝”,然后借阑夜司之力,潜入宫中,在礼承渊的茶水中下了毒。
“七日绝”发作缓慢,中毒者七日之内,五脏六腑会逐渐衰竭,痛苦而死。
唯一的解药,只有我知道。
我以此为要挟,逼迫礼承渊交出当年诬陷秦家和风惟晏的完整卷宗。
礼承渊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月儿,你终于肯用这种方式,与我纠缠不休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递给我:“这是‘七日绝’的解药。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那点小伎俩么?”
我如遭雷击,他……他竟然早就知道?
“你父亲的医书,我早已烂熟于心。”
礼承渊的笑容越发凄凉,“月儿,我早知此毒可解。
我设计引你入局,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恨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或者说,你有多在乎我。
哪怕是恨,我也认了。
月儿,这江山,这权位,我都可以不要。
我只要你。
若不能与你同生,那便……与你同赴黄泉,共了这段情债!”
他猛地打翻了桌上的烛台,火苗瞬间窜起,点燃了帷幔。
“你疯了!”
我惊叫道。
“是,我疯了!”
礼承渊大笑,“从三年前在澜州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疯了!”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
我知道,他这是要与我玉石俱焚!
7 狼烟共骨(今线)阑夜司的人告诉我,风惟晏并没有投降北岭。
他当年逃出天牢后,便潜伏在北岭,暗中联络旧部,搜集礼承渊通敌卖国的证据。
此次北岭南侵,正是他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而他从我手中夺走缚龙金铃,是为了以此为信物,号令潜伏在北岭军中的旧部,里应外合。
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了他。
(昔线/今线合流)就在我与礼承渊困于火海,以为必死无疑之际,宫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是风惟晏!
他带着一支精锐骑兵,攻破了宫门,杀了进来!
“月儿!”
他一眼便看到了火场中的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风惟晏!”
我喜极而泣。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用身体护住我,冲出火海。
礼承渊看着我们相拥的背影,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最终被倒塌的房梁吞噬。
宫变平息,礼
承渊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
太后下旨,赦免风惟晏所有“罪责”,官复原职。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雨过天晴之时,风惟晏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在太和殿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解下帅印,然后拔出佩剑,自刎谢罪。
“臣风惟晏,虽未叛国,却也失察,致使边防有失,生灵涂炭。
臣有罪,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鲜血染红了金銮殿前的白玉阶。
我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痛不欲生。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太后望着风惟晏的尸身,老泪纵横。
她下令,厚葬风惟晏,追封“忠勇王”。
而礼承渊,却并没有死在火场中。
他被风惟晏的亲兵从火中救出,只是烧伤了半边脸,奄奄一息。
风惟晏死后第三日,礼承渊也油尽灯枯。
临终前,他将一份血书交到我手中,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月儿,护我苍生,勿负家国。
承渊,绝笔。”
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疯狂与偏执,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释然。
我这才明白,他最后的疯狂,或许并非只想与我同归于尽,而是想用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罪孽的一生,也了却他对我的情债。
8 灯火故人(今线)绥安王朝与北岭的议和,最终还是达成了。
只是割地的条款,在风惟晏以死明志和礼承渊临终托付的“影响”下,以及阑夜司的斡旋下,做了最大的让步,保全了澜州大部。
我带着秦家和风惟晏的冤案卷宗,离开了绛都,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澜州。
我在断桥榕影旁,重开了秦氏医馆。
每日看诊施药,救死扶伤,倒也平静。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我总会拿出那枚缚龙金铃,细细摩挲。
它如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却再也听不到他系在我腕间的清脆声响。
又是一年七夕。
澜州的秦淮河上,依旧流萤灯船如织。
我独自来到断桥边,看着河灯明明灭灭,宛如故人隔世的眼眸。
这时,阑夜司的现任司主,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来到我身边。
他递给我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
我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笺,和一枚眼熟的龙纹玉印。
纸笺上是风惟晏的笔迹,却不是写给我的,而是一封呈给太后的密奏。
内容是关于礼承渊的“身后
事”——礼承渊罪孽深重,本该明正典刑,但其家族势力庞大,若处置不当,恐引发内乱,不利于与北岭议和。
故,请太后恩准,将其“病逝”的消息传出,对外宣称其临终悔悟,为国分忧,以安抚其党羽,稳定朝局。
而风惟晏自己,则承担了“兵败失察”和“未能阻止礼承渊坐大”的罪责,以死谢罪,换取朝局的彻底清明。
至于那封“礼承渊临终托请秦月护苍生”的血书,以及那枚龙纹玉印,竟是风惟晏早已备下,托阑夜司在我料理他后事,心神稍定时转交的!
原来,礼承渊的“临终遗言”和“死信”,皆是风惟晏所“换”!
他用自己的死,为礼承渊安排了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以此换取了国家的安宁。
一命换一国。
他与礼承渊,以这样错位的方式,成全了天下,却唯独,难全彼此。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和玉印,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风惟晏,礼承渊……你们这两个傻子!
我走到河边,将那枚缚龙金铃,连同那封密奏和玉印,一同沉入了江底。
从此,世间再无缚龙金铃,也再无秦月与风惟晏、礼承渊的爱恨纠葛。
只有澜州断桥边,一位默默行医的女子,在每个七夕的夜晚,为那些逝去的故人,点亮一盏流萤灯船,看着它渐行渐远,没入无边的夜色。
灯火阑珊处,似有故人,隔世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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