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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反击战前文+后续

宴莺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重生在十五岁的卯时三刻,铜镜里的我正攥着被撕成两半的《女则》。上一世的血还在眼前晃——齐明轩的匕首捅进我心口时,顾婉柔站在廊下笑,说“庶女就该给嫡姐铺路”。这一世,我先摸黑爬进祠堂。佛像底座的暗格里,母亲的遗书还沾着霉味——顾夫人当年往她药里掺了鹤顶红。“阿姐又在翻这些破书?”顾婉柔晃着金步摇推门进来,眼尾扫过我藏遗书的袖口,“今日赏花宴,齐世子该等急了吧?”我垂眼笑。她不知道,齐明轩那病娇的刀,我早给她磨好了。至于她抢着要的“落魄世子”容时...昨夜我往他窗下塞了块桂花糕,附了张纸条:“顾夫人的嫁妆埋在后院桃树,劳烦影卫首领帮我挖出来?”铜镜里的我,眼尾终于没了上辈子的怯。这一回,谁当谁的“废物”对照组?我跪在祠堂外的青石阶上,...

主角:齐明轩顾婉柔   更新:2025-06-22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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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明轩顾婉柔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反击战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宴莺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重生在十五岁的卯时三刻,铜镜里的我正攥着被撕成两半的《女则》。上一世的血还在眼前晃——齐明轩的匕首捅进我心口时,顾婉柔站在廊下笑,说“庶女就该给嫡姐铺路”。这一世,我先摸黑爬进祠堂。佛像底座的暗格里,母亲的遗书还沾着霉味——顾夫人当年往她药里掺了鹤顶红。“阿姐又在翻这些破书?”顾婉柔晃着金步摇推门进来,眼尾扫过我藏遗书的袖口,“今日赏花宴,齐世子该等急了吧?”我垂眼笑。她不知道,齐明轩那病娇的刀,我早给她磨好了。至于她抢着要的“落魄世子”容时...昨夜我往他窗下塞了块桂花糕,附了张纸条:“顾夫人的嫁妆埋在后院桃树,劳烦影卫首领帮我挖出来?”铜镜里的我,眼尾终于没了上辈子的怯。这一回,谁当谁的“废物”对照组?我跪在祠堂外的青石阶上,...

《庶女的反击战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重生在十五岁的卯时三刻,铜镜里的我正攥着被撕成两半的《女则》。

上一世的血还在眼前晃——齐明轩的匕首捅进我心口时,顾婉柔站在廊下笑,说“庶女就该给嫡姐铺路”。

这一世,我先摸黑爬进祠堂。

佛像底座的暗格里,母亲的遗书还沾着霉味——顾夫人当年往她药里掺了鹤顶红。

“阿姐又在翻这些破书?”

顾婉柔晃着金步摇推门进来,眼尾扫过我藏遗书的袖口,“今日赏花宴,齐世子该等急了吧?”

我垂眼笑。

她不知道,齐明轩那病娇的刀,我早给她磨好了。

至于她抢着要的“落魄世子”容时...昨夜我往他窗下塞了块桂花糕,附了张纸条:“顾夫人的嫁妆埋在后院桃树,劳烦影卫首领帮我挖出来?”

铜镜里的我,眼尾终于没了上辈子的怯。

这一回,谁当谁的“废物”对照组?

我跪在祠堂外的青石阶上,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模糊了视线。

脚边散落着几张纸,墨迹被雨水泡开,成了一团团脏污——那是我娘临终前写的诗稿,半首《竹枝词》,写了三天三夜。

“顾晚棠,你娘不过是个妾。”

顾夫人的声音像淬了冰,“连字都不配识得,你还敢在宴席上提她的诗?”

我抬头。

顾婉柔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半片撕碎的诗稿,唇角翘得像只偷腥的猫:“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姐姐何苦学这些酸文?”

酸文?

我娘是江南有名的女先生,教过二十七个女娃读书。

前世我被齐明轩折磨到断气时,最后悔的就是没把那半首诗背全。

雨幕突然模糊。

前世的疼涌上来——齐明轩的匕首刺进胸口时,也是这样的雨。

他掐着我脖子笑:“顾小姐不是最清高?

现在求我啊。

““阿姐?”

顾婉柔的声音像根针,扎破了回忆。

我猛地低头,指甲掐进掌心。

雨水混着血珠滚进青石板缝里。

原来不是梦。

我真的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这雨夜里,回到了顾夫人罚我跪祠堂的这一天。

“走。”

顾夫人甩了甩水袖,“让她跪够三个时辰。”

脚步声渐远。

我扶着廊柱往起站,膝盖传来钝痛,像是被钝刀剜着。

雨停了,祠堂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我踉跄着挪进去,佛像前的檀香还未散尽。


尖触到佛像底座的暗格时,手在抖。

前世我找了十年,直到被齐明轩推下悬崖前,才在乱葬岗的破庙里想起这个位置。

信笺抽出来的瞬间,霉味混着熟悉的墨香涌进鼻腔。

是我娘的字迹,力透纸背:“棠儿,若见此信,切记顾氏毒妇...看够了?”

我浑身一僵,转身。

老夫人拄着乌木拐杖站在门口,银发被风掀起几缕。

她目光扫过我手里的信,又扫过我膝盖上的泥:“你娘当年在这祠堂跪了七日,求我允她教你读书。”

我把信往袖子里塞。

老夫人却伸手按住我的手背:“藏什么?

你娘留下的东西,终究该归你。

“她的手很凉,像我娘临终前摸我脸的温度。

我忽然想起前世老夫人咽气时,床头摆着半幅未绣完的并蒂莲——那是我娘送她的生辰礼。

“三日后。”

老夫人转身要走,又停住,“后花园的桃树该修枝了。”

我攥紧信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角。

雨又下起来了,打湿了祠堂前的青砖。

我低头看信,墨迹在烛光里泛着黄,像我娘当年点着灯教我背诗时,窗纸上的月光。

桃树?

我忽然想起,前世顾夫人的陪嫁丫鬟喝醉了说漏嘴——我娘的陪嫁木箱,埋在桃树下。

晨雾未散时,我拽着小桃溜进后花园。

老夫人说桃树该修枝那日,我蹲在廊下数了半宿——第三棵歪脖子桃,树根旁有块裂了缝的青石板。

铁铲磕到硬物。

小桃蹲下来扒土,红漆木箱露出来,锁头结着蛛网。

我撬开铜锁,金叶子晃得人睁不开眼,还有翡翠镯子、织金锦缎,压箱底的锦帕上绣着“苏”字——我娘闺名苏若。

“小姐,这得值多少银子?”

小桃手直抖。

我翻出最底下的锦缎,裹住金叶子:“全搬去你家。”

小桃家在城南巷子,门后有个地窖。

我们把箱子塞进去,用稻草盖严时,她额角全是汗:“顾夫人要是知道……她不知道。”

我拍掉手上的泥,“她只当这些早被她埋了。”

正厅里,顾夫人正捏着茶盏。

我倚着门框笑:“顾夫人,容家那门亲,我退了。”

茶盏哐当落地。

顾夫人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踢了踢地上的碎瓷:“一个落魄世子,我也不要了。”

顾夫人嘴角抽了抽,突然笑出声:“好,
好得很!”

她当日就差人去容府,说要让婉柔与容时相看。

三月三赏花宴,顾婉柔穿了月白绣樱的裙。

她扶着石桌踉跄,往容时怀里栽——前世她也是这样,摔进齐明轩怀里,换我成了笑话。

容时侧了半步,袖摆扫过她发梢。

他声音像浸了冰水:“姑娘慎言。”

顾婉柔摔在泥里,珠钗歪到耳后。

我躲在廊下,咬着帕子笑。

宴席散时,容时堵在角门。

他从袖中摸出块羊脂玉佩,水头润得能照见人——我认得这玉,祠堂佛像前供着的护主佩,前世齐明轩抢过。

“你怎知我会来?”

他问。

我踮脚把玉佩塞进他掌心:“因为你不是废物,我也不是。”

他指腹擦过我手背,凉得像雪水:“明日西街有间铺子空了。”

我起了个大早。

小桃把新做的蓝布围裙系在我腰上,发顶的珠花碰得叮当响:“小姐,西街的铺子早扫干净了,李嬷嬷熬的碧螺春在铜壶里温着呢。”

我把“晚棠茶馆”的木牌挂正。

桐油新刷的“晚棠”二字还沾着点潮气,像我娘当年教我写的小楷。

晌午刚过,王夫人的软轿就停在门口。

她是顾夫人的堂嫂,我特意差人送了帖子——“新得几篓明前龙井,夫人来尝尝?”

小桃端着桂花糕从后厨跑出来,瓷盘碰得叮当响:“王夫人您看这糕,糖霜是苏州运来的,甜得正正好。”

她袖里藏着个小本儿,我昨日用锅底灰教她在袖口缝了暗袋。

日头偏西时,顾夫人的陪房周妈带着个小丫鬟来买茶。

小丫鬟捧着茶盏时手直抖,茶沫子溅在周妈靛青裙上。

周妈抬手要打,小丫鬟急得直哭:“夫人前日还跟户部的赵管事说旧账本呢,说......闭嘴!”

周妈掐住她的嘴,拽着人往外走。

我靠在柜台后拨算盘,算盘珠子响得盖过了小丫鬟的抽噎。

月亮爬上瓦檐时,后院的竹帘被掀起一角。

容时的玄色外袍沾着夜露,手里攥着本账册,封皮磨得发旧,“户部银库出入明细”几个字被他指腹擦得发亮。

“这是你母亲被害的线索之一。”

他声音压得低,像怕惊飞梁上的燕子,“我查了三个月,只寻到前半本。”

我接过账册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

前世他死在北疆战场,我在乱葬岗寻了三天三
夜,只摸到半块染血的玉佩。

“容时。”

我仰头看他,廊下灯笼映得他眼尾发红,“若我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你会如何?”

月光漏进竹帘,在他脸上割出一道亮痕。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声音轻得像落在茶盏里的雪:“我会护你,一生。”

第二日,卖糖画的赵三娘来茶馆讨水喝。

她擦汗时,袖口露出半本旧账册的边角,泛黄的纸页上隐约能看见“苏若”二字——那是我娘的闺名。

我盯着那抹黄,把刚沏的茶推过去:“三娘,这茶凉得快,您趁热喝。”

“三娘这衣裳料子真讲究。”

我端起茶盘添水,指尖擦过她手腕,“是顾夫人送的?

上月她还说要给我裁两件春衫,倒忘了。”

赵三娘手一抖,茶泼湿了前襟。

她慌忙去捂袖口:“哪能呢......顾夫人上月托我......托我收了个匣子,说里头是旧年账本......”我往她碟子里添了块桂花糕:“什么账本这么金贵?”

“是......是江南盐商往户部送银的明细。”

她咬了咬唇,“你娘......苏娘子当年管过那批银子的账......”我攥紧茶盘,前世我总以为娘是染了时疫,原来她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小桃。”

我喊了声,“去绣坊把你新学的百子千孙图拿给三娘看。”

小桃应了一声,袖中滑出半块绣样——那是我昨夜用顾夫人陪嫁的金线绣的,赵三娘家的绣坊专接内宅私活,她断不会拒绝。

等赵三娘被小桃拽着看绣样,我转身冲进后院。

李嬷嬷正蹲在石榴树下择菜,银发在风里乱颤。

我从怀里摸出张纸——是母亲遗书的副本,当年藏在祠堂佛像底座,我重生后第一日就偷抄了。

“嬷嬷。”

我把纸按在她手心里,“我娘走前,可曾说过什么?”

李嬷嬷的手突然抖得厉害,菜叶子撒了一地。

她盯着纸上“晚棠亲启”四个字,老泪砸在宣纸上:“你娘......她临终前抓着我手腕,说‘若阿棠能翻身,定要寻那本账......’哗啦”一声,窗纸被什么东西撞破。

我抬头,正看见道黑影掠过屋檐,玄色披风角上金线绣的蟒纹——是齐王齐明轩。

我攥紧遗书,心跳得要撞破肋
骨。

前世他就是这样潜进我院子,把我捆上马车送进王府的。

“嬷嬷,去前院看着小桃。”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该来的,躲不过。”

月上柳梢时,我在后院石桌摆了盏茶。

容时的玄色外袍裹着夜露,站在竹影里像尊石像。

“我知道你是影卫首领。”

我把从赵三娘家顺来的半本账册推过去,“要真想护我,就把这账册送到刑部尚书手里。”

他盯着我,月光落在他腰间玉佩上——正是前世我在乱葬岗捡到的那半块,此刻和他腰间的凑成完整的并蒂莲。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伸手要拿账册。

“且慢。”

我突然提高声音,“你若敢骗我......啪!”

竹帘被人踹开。

齐明轩握着匕首冲进来,眼底泛着红:“顾晚棠,跟本王回府!”

<容时转身,剑鞘横在我面前。

他的剑快得像道银光,擦着齐明轩耳际钉进柱子:“齐王夜闯民宅,不怕传出去?”

齐明轩退了半步,目光在我和容时之间打转。

我笑了:“齐王可知,顾夫人的账册,我已送了三份?”

他瞳孔骤缩,转身撞开竹帘跑了。

容时收剑入鞘,低头看我:“你早知道他在?”

“我下了三个月的棋,总得有人当棋子。”

我捡起地上的账册,“明日顾夫人该急了。”

小桃举着灯笼从院外跑进来:“小姐,顾府派人来传话,说三日后是老爷寿辰,要您穿得体面些。”

我盯着铜镜里的素色衫子,小桃绞着帕子直跺脚:“小姐,您穿这么素,顾夫人又该说您寒酸了。”

“寒酸好啊。”

我摸了摸袖中硬邦邦的账册,“她越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等会才越慌。”

顾家正厅的红绸还在晃眼,顾婉柔穿了身茜色云锦站在顾夫人身边,金步摇坠得人眼晕。

宾客们三三两两凑着,我听见有人小声:“顾家庶女,到底是没规矩。”

“父亲寿辰。”

我往前走两步,袖中账册硌得手腕生疼,“晚棠有话要说。”

顾夫人的茶盏“啪”地磕在桌上:“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顾夫人勾结户部贪墨赈灾银,账本在这。”

我抽出账册拍在案上,又摸出泛黄的遗书,“这是我娘的绝笔,说您当年往她药里掺了朱砂。”

满厅抽气声。

顾婉柔的金步
摇晃得更急:“你胡说!”

“胡言乱语!”

顾夫人脸色白得像墙皮,“这是庶女攀咬主母!”

“顾夫人若觉得是假。”

裴清从宾客里走出来,腰间玉牌闪着冷光,“不妨跟我去刑部,他们那还有两本一模一样的账册。”

顾婉柔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当年是你自己——够了。”

齐明轩的声音像冰碴子砸下来。

他倚在门框上,玄色披风沾着晨露,目光扫过我时带刺:“顾晚棠,你今日若敢毁了她,我便毁了你。”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听见自己笑出了声:“齐王这是要护着谋害庶女的毒妇?”

“不是护毒妇。”

他一步步逼近,“是护本王的人。”

“齐王。”

容时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他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并蒂莲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手中卷宗展开,定北侯府的印信红得刺眼:“陛下已下旨彻查顾夫人娘家,贪墨、陷害忠良,桩桩属实。”

顾夫人“扑通”跪在地砖上,顾婉柔的金步摇“当啷”掉在她脚边。

老夫人柱着拐杖站起来,眼里有泪:“晚棠,你做得对。”

满厅寂静。

我望着容时腰间的玉佩,又看向顾夫人惨白的脸,突然开口:“我不是废物,也不是谁的对照组。”

我摸了摸袖中遗书,“我是顾晚棠。”

散席时,小桃捧着个红漆木匣过来:“小姐,门房说齐王府的人送来的。”

我打开匣子,里面躺着张烫金请帖,边角绣着金线蟒纹。

小桃凑近看:“这是......齐王的夜宴帖。”

我合上匣子,看了眼站在廊下等我的容时,“他大概觉得,我还没玩够。”

我捏着齐王的请帖敲了敲桌角。

小桃端药进来时,我正把母亲的护主玉佩塞进衣襟里——上一世在齐王府挨的那顿鞭子,若当时有这东西,或许能少断两根肋骨。

“小姐真要去?”

小桃攥着帕子,“齐王那院子,上回刘府的二姑娘进去......去。”

我把请帖往袖中一塞,“他要当猎人,我便当回猎人的猎人。”

容时靠在院门口,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拎着个油纸包:“桂花糕。”

我接过咬了口,甜得发腻,和上一世他藏在我枕头下的味道一模一样。

“外围布好了?”

“影
卫守着东墙第三棵槐树,西角门有裴清的人。”

他指腹蹭过我袖口的绣纹,“白芷今晚该动手了。”

我点头。

那姑娘上回在顾家祠堂哭着说齐王府的雪有多冷时,我便往她腕间塞了块暖玉——比顾夫人给的金镯子热乎。

齐王府的灯笼红得瘆人。

我跨进门槛时,齐明轩正倚着廊柱笑,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蟒纹像活了似的,“顾姑娘可算来了。”

厅里坐满了朝臣家眷。

我在主位下首落座,茶盏刚端起,齐明轩的声音就裹着酒气扑过来:“顾姑娘如今脱了顾家,不如......”他手指敲了敲自己身边的空位,“归了本王?

本王给你最好的。”

满厅抽气声。

顾婉柔捏着帕子的手青筋直跳——她上回在赏花宴抢我未婚夫时,也是这副模样。

我放下茶盏,笑得清浅:“王爷说笑了。

我如今自由得很,怎会再钻笼子?”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

白芷从屏风后冲出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王爷逼死侧妃!

前年冬月,柳侧妃不肯喝避子汤,您让人把她扔进冰湖......”她撩起衣袖,胳膊上紫青的指痕像条蛇,“这是上个月您掐的,就因我不肯给顾姑娘的茶里下迷药!”

齐明轩的茶盏“咔”地裂了。

他猛地站起来,腰间玉佩撞在桌角,“谁教你的!”

我盯着他发颤的指尖——和上一世他举着鞭子时一模一样。

可这一回,我没躲。

厅门“哐当”被撞开。

容时立在月光里,手中密档哗啦展开,“陛下命我彻查齐王府旧案。”

他扫过满座震惊的脸,“柳侧妃的验尸记录在御医署,冰湖捞起的金步摇在司礼监,连当夜抬尸的太监,此刻正在刑部候审。”

齐明轩的手摸向腰间的剑。

裴清突然挡在我面前,腰间刑部令牌闪着冷光:“王爷若要动武,莫怪在下以抗旨论处。”

我站起身,裙角扫过白芷发颤的肩。

经过齐明轩时,他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你敢......松手。”

容时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扣住齐明轩的手腕往上一拧,密档“啪”地拍在他胸口,“顾姑娘说过,她不是谁的囚徒。”

我跟着容时往门外走,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还有齐明轩近乎癫狂的吼:“顾晚棠!

我不会
放过你——他说过的。”

我转头看容时,月光落进他眼底,“上一世也说过。”

容时脚步顿了顿,反手握住我的手。

他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茧,暖得烫人:“这一世,我在。”

回府时李嬷嬷正守在院门口,灯笼映得她眼角的皱纹泛着暖光。

见我回来,她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姑娘,老奴今日收拾库房,翻出......明日再说。”

我拍了拍她手背,“先去歇着。”

她点头退下,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我手说的话:“若有难处,找定北侯府......”容时的披风突然罩在我肩上。

他低头替我系好带子,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想什么?”

“没什么。”

我仰头笑,“就是觉得,这月亮比上一世圆。”

第二日天刚亮,李嬷嬷就端着药碗进了屋。

我接过药盏时,她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这是母亲还在时,我们母女间才有的暗号。

“姑娘,”她关紧门,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昨儿收拾库房,翻出夫人当年的妆匣。

最底下压着封旧信,是定北侯夫人写的。”

我手一抖,药汁溅在青衫上。

油布包展开时,霉味混着淡淡沉水香钻出来。

信纸上的字迹已经发脆,却还是能认出是母亲的小楷:“与阿柔(定北侯夫人乳名)约,若我二人各得麟儿,便结秦晋之好;若得一男一女,便做兄妹。”

“当年夫人与定北侯夫人是及笄时的手帕交,”李嬷嬷擦了擦眼角,“后来定北侯出事,夫人怕牵连姑娘,才把信藏了。”

我攥着信纸冲进库房。

母亲的旧衣还挂在樟木箱里,最底下那件月白绣并蒂莲的襦裙,我记得是她生辰时穿的。

抖开裙角,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啪”地掉出来——帕子夹层里,一张泛黄的婚书露了头。

“顾氏晚棠,容氏时,八字相合,结为百年之好......”我念出声时,后颈全是汗。

上一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母亲临终前说“找定北侯府”,原来不是让我投靠,是让我找他。

当晚容时来茶馆。

我把婚书拍在他面前时,他正在擦剑的手顿住了。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得他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我父亲临终前,”他声音低得像叹息,“也提过这
门亲事。

后来定北侯府被诬通敌,我以为......你早忘了。”

我笑出声:“你装得倒像。

前儿还说自己是’落魄世子‘,合着连娃娃亲都忘了?”

他耳尖慢慢红了,剑穗在膝头晃:“我以为你嫌我是罪臣之子。”

“嫌什么?”

我抽走他手里的剑,“上一世我嫁的是齐王,这一世......”我把婚书推到他面前,“我要嫁的是容时。”

三日后,京都的晨钟还没响,小桃就举着喜帖冲进屋:“姑娘!

媒婆把门槛都踏破了,说是容世子派来下聘的!”

我捏着红绸包的聘礼,突然想起前世此时,顾婉柔正得意地炫耀她抢来的齐王聘雁。

这一世,我亲手挑了对和田玉的并蒂莲簪,让容时别在我鬓边。

裴清是第五日来的。

他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一坛桂花酿,嘴角还挂着惯常的笑,眼里却有些发涩:“原来你早有良人。”

“他是我选的,”我把酿坛接过来,“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

他盯着我鬓角的玉簪看了会儿,突然笑了:“那我得备份厚礼。

容时那家伙,要是敢欺负你......他不敢。”

我替他把话说完。

送走裴清,我回茶馆时,容时正站在窗边。

他手里捏着块半旧的玉佩——是母亲留下的护主玉佩,上一世替我挡过齐明轩的匕首。

“若当初我没离开京城,”他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你会不会......少受些苦?”

我握住他的手。

他掌心的茧硌得我发痒,像上辈子他替我挡鞭子时,剑鞘磨破的地方。

“那我就遇不到你了,”我仰头看他,“上一世的苦,都是为了这一世的甜。”

小桃是在卯时三刻冲进茶馆的。

她手里攥着封毛边纸,边角沾着星点泥渍:“门房说这信是个穿灰布衫的婆子塞的,连茶钱都没要。”

我捏着信笺展开,墨字洇得发皱——“沈三姑娘近月往户部侍郎府跑了七回,上月廿三夜宴,听她同顾夫人说‘顾晚棠若嫁定北侯,旧事恐要翻’。”

茶盏磕在桌沿,发出脆响。

我盯着“旧事”二字,喉间泛起苦。

顾夫人害我生母的事,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查清;沈家和户部侍郎是顾夫人的左膀右臂,她俩凑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

“去库房拿那套湖蓝缠枝纹
的裙衫。”

我把信揉成团扔进炭盆,“你去跟白芷说,明儿起她就是茶馆新派去沈府的采买管事。”

小桃眼睛一亮:“姑娘要她......查沈婉儿的底。”

我摸了摸鬓角的并蒂莲簪,“顾夫人能藏,我就能挖。”

是夜,容时翻窗进来时,檐角铜铃正响。

他手里捏着块玄铁令牌,背面刻着只衔珠玄鸟——影卫的标记。

“我让影卫分拨人给白芷。”

他把令牌塞进我掌心,指腹蹭过我虎口,“若有危险......我喊你。”

我截了他的话。

上一世他总躲在暗处,这一世我偏要他站到明处。

他耳尖泛红,从怀里摸出块温热的桂花糕:“你晌午说想吃。”

我咬了口,甜得发腻。

倒比前世齐王府那碗毒药强上百倍。

三日后的沈家赏灯宴,沈婉儿穿了身月白缎子,见我就拉着我的手:“早闻妹妹爱吃桂花糕,我特让厨娘做了新方子。”

青瓷碟端上来时,小桃突然攥紧我袖子。

我瞥见糕点边缘泛着极淡的青灰——和前世顾夫人给我下的哑药颜色像极了。

“妹妹快尝尝。”

沈婉儿推了推碟子,眼尾挑着笑。

小桃刚要开口,沈家的粗使婆子突然拦在她跟前:“姑娘们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理?”

我捏着银匙的手紧了紧。

屏风后忽然传来衣料摩擦声——容时掀着月白屏风走出来,腰间剑穗扫过案几。

他端起我手边的茶盏,作势要碰那碟糕点:“沈姑娘这糕,我替晚棠试。”

“使不得——”沈婉儿急得去拦,却见容时指尖在碟边一勾,整碟糕点“哐当”摔在地上。

“曼陀罗粉。”

他蹲下身,捏起块碎渣凑到鼻端,“量不大,毒不死人,但能让人口舌生疮,说话漏风。”

他抬眼看向沈婉儿,“到时候传出去顾二姑娘在沈家宴上吃坏了嘴,倒是能坐实‘顾家养女粗鄙’的话。”

沈婉儿脸色煞白:“你血口喷人!”

“我可没喷。”

廊下传来裴清的声音。

他摇着折扇走过来,袖中露出半卷账册,“沈家上月往涿州送了十车盐,可户部的批文......”他指尖敲了敲账册,“是伪造的。”

沈夫人“扑通”跪在地上,拉着沈婉儿直磕头:“是我糊涂,被顾夫人哄着......”我弯腰捡起块碎瓷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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