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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梁州后续+全文

山春小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年前我与梁州都尉萧临川奉旨成婚,离上京赴梁州。世人虽道梁州都尉冷血无情,可这三年里他同我相敬如宾,虽无浓情蜜意,却也岁月静好。我以为这便是我的一生了,直到那日梁州城破,乱军的兵马冲进都尉府,我跌落在满是残瓣的花丛中,只来得及朝他伸出手,便看见他转身上马的决绝里,头也不回的的身影。我死在梁州漫天纷飞的雪花里。又在三年后从城外的死人堆里爬出来。1得知萧临川已是威震西北的定远大将军,连天子都要忌惮他三分,如今却率军重回梁州,日子好不得意。我从旁边的尸体身上扒下来一套衣服给自己套上,迷迷糊糊地判断了一个方向便埋头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见一座城池,城门外士兵守卫森严。我自小记忆力优越,若是三年前,我总爱跟着萧临川周转在梁州各城池办事,...

主角:萧临川秦观月   更新:2025-06-11 1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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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临川秦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雪满梁州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山春小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我与梁州都尉萧临川奉旨成婚,离上京赴梁州。世人虽道梁州都尉冷血无情,可这三年里他同我相敬如宾,虽无浓情蜜意,却也岁月静好。我以为这便是我的一生了,直到那日梁州城破,乱军的兵马冲进都尉府,我跌落在满是残瓣的花丛中,只来得及朝他伸出手,便看见他转身上马的决绝里,头也不回的的身影。我死在梁州漫天纷飞的雪花里。又在三年后从城外的死人堆里爬出来。1得知萧临川已是威震西北的定远大将军,连天子都要忌惮他三分,如今却率军重回梁州,日子好不得意。我从旁边的尸体身上扒下来一套衣服给自己套上,迷迷糊糊地判断了一个方向便埋头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见一座城池,城门外士兵守卫森严。我自小记忆力优越,若是三年前,我总爱跟着萧临川周转在梁州各城池办事,...

《雪满梁州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三年前我与梁州都尉萧临川奉旨成婚,离上京赴梁州。

世人虽道梁州都尉冷血无情,可这三年里他同我相敬如宾,虽无浓情蜜意,却也岁月静好。

我以为这便是我的一生了,直到那日梁州城破,乱军的兵马冲进都尉府,我跌落在满是残瓣的花丛中,只来得及朝他伸出手,便看见他转身上马的决绝里,头也不回的的身影。

我死在梁州漫天纷飞的雪花里。

又在三年后从城外的死人堆里爬出来。

1得知萧临川已是威震西北的定远大将军,连天子都要忌惮他三分,如今却率军重回梁州,日子好不得意。

我从旁边的尸体身上扒下来一套衣服给自己套上,迷迷糊糊地判断了一个方向便埋头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见一座城池,城门外士兵守卫森严。

我自小记忆力优越,若是三年前,我总爱跟着萧临川周转在梁州各城池办事,自然能依据这城门模样识出这是何地。

而如今我已死去三年之久,所有的记忆都如同我死时那铺天盖地袭来的雪花,却跌落在地上厚积的雪里,分不清哪一片是我记住的。

于是我混入一众流民之中,在周围的哀求声中低着头,跟着挤进城里。

如今在这棠城已快两月有余,我秦家乃是医学世家,而我秦观月又是家中疼爱的幼女,自小便跟随祖父习得不少中医的知识,于是我进城便给自己谋了个医馆杂役的差事。

这段时间我在茶楼酒肆间拼凑着这三年的传闻——他们说萧临川当年弃城是奉了密旨,说那城破本来就是一场局,如今齐国西北疆域比之三年前更加辽阔,就是梁州城破那一次对边塞异族和乱军来的一场瓮中捉鳖。

只是可怜秦家幺女在这场战役中不幸殒命。

不幸殒命?

我可信不得,三年前最后那一面,我分明看见萧临川望向我,却仍然弃我之不顾,头也不回的上马走了。

如今三年后,我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虽不是我原来那副皮囊,可我依旧想要查清楚萧临川为何在这场局里独独抛下了我?

况且我远嫁梁州,不足三年便身死,家中父母亲人,还有祖父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

甚至时至今日,我也仍旧不明白圣上要我嫁萧临川这一只知行军打仗的悍夫,家中长辈竟然一声不响
的就应了,任凭我苦苦哀求也无法挽回,母亲和兄长微红的眼眶伴随着我出嫁的喇叭逐渐消失,直至看不见。

现我秦观月死了一回,自然是要将这些困扰我的谜团一一查个透彻。

棠城冬日的天色暗得早些,我回屋细细数了数这段日子攒下的钱财,白日里我已打听清楚。

这棠城是梁州下辖的一座城邑,是齐国西北最边上的地界,离这梁州城谈不上远,但也不近。

如今这雪势稳定,不少两国互通的商队又开始生意往来,我前几日托医馆小厮为我联络了一支商队,我只需交上些钱财便可跟随商队前往梁州。

冷冽的寒风刮在我的脸上,我额前的碎发已蒙上少许冰渣,被我呼出去的热气消融掉,不一会儿又结上冰来,周而复始。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能远远地能看见一小团黑色在移动。

起初我们都以为只是另外运货的商队,可那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才发觉竟然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匪盗。

我慌乱的将随身的小包揣进厚实的棉衣里。

那帮子人却已然到了跟前。

我听见商队的队长上前想要和那领头的商议什么,却被一把推开,摔倒在雪地里,随后随行的护卫便一拥而上,与那匪盗厮打起来。

我与一群同我一般跟随商队的普通百姓挤在一团,心中焦虑却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货物被一箱一箱的打翻在地上,而护卫队的人一个个的倒下。

我们这已跋涉三天的力气如何能比得过那群骑马抢劫的悍匪!

那群人把值钱的货物装上,其中一个手上提着长刀,朝着我们这群手无寸铁的人走来。

周围已经能听见细细的呜咽声。

我心中悲慌至极。

才重活不过三个月,难道又要丧命荒野吗?

我手中紧紧攥着衣角,等待命运的审判,突然一阵凌冽的箭意从后方袭来,射在那手持长刀的人胸口之上。

还未倒地,我便听见身后甲胄摩擦的哐啷声和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我猛地转头,看见是一名高束马尾的男子坐在马上,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弓。

我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

幸好得救,幸好来的人不是萧临川。

可这口气还未落下,便看见这男子身后的马匹错开向前,这马背上坐的人。

不是萧临川又还能是谁?!

我慌乱的低头,紧
紧咬着下唇,后颈传来一阵阵麻意。

“杀!”

我听见萧临川的声音,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一些。

他身后涌出一大批士兵,驾着马冲入这场混乱之中。

商队中有人认得萧临川的脸,大喊着:“是将军!

是萧将军!

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啊!”

我在愣神中回过头来,想起我已不是三年前的面貌,又何必畏惧萧临川。

况且一个已死三年之人,死而复生,这世间更是前所未闻,自然不怕他萧临川发现我秦观月还能活着。

不足片刻,那群匪盗死的死,逃的逃。

萧临川下令让士兵帮商队清点好货物,顺路一道行回梁州。

商队的队长在混乱中断了一只胳膊,性命倒无大碍。

听闻萧临川如此,恨不得跪下来给萧临川感恩戴德的叩谢。

如今去往梁州的路程还有两天左右,这意味着我要同萧临川他们待上一段时间。

我压下了心头的委屈和恨意,跑到一个离他远远的火堆旁坐下来,拿起干粮愤愤的啃着。

似是有什么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抬起头往前看了一圈。

大多数人都安静的围坐在一起烤火吃饼,并未有谁在看我。

我皱着眉又朝身后看了一眼,也没有人在盯着我。

我无奈,抱着饼往深处挪了挪。

这冻上了好几日的干粮实在是难以下咽,前两天还有热水就着,经历今天这一遭,连烧水的器具都被砸破了。

我面无表情的嚼着嘴里的干粮,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是什么人小声的道着谢。

我侧过头,看见一个士兵提着一个大水壶和一袋子馒头,一碗水一个馒头的分发给百姓。

后者小心翼翼的谢着萧临川。

嘁,虚情假意的做派。

我知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可我与他相处三年,虽无恩爱之情,但好歹也做了三年的夫妻。

他也依旧能将我抛弃在乱军的长刀之下。

士兵从袋子里拿了一个馒头放在我跟前,又在我手上拿着的冷水壶里灌了些许热水。

我接过馒头,道了声谢。

士兵似乎疑惑我为何不同旁人那般歌颂萧临川的功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权当没看见,狠狠地一口咬在馒头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2行至第二日日落之时,我终于见得梁州城门,却与三年前的模样并无差异。

萧临川骑马走在侧前方,将宽
大的围帽兜在头上,挡住他的面容,似乎并不想让别人发现。

我不愿去思考这些细微之事,只想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混入都尉府。

在城中住了几天,我终于寻得机会将自己“卖进”府中做婢女。

管事的嬷嬷将我安排在一处院落打扫,我才惊觉着府中的陈设竟同三年前一般摆置,连中庭院我死之时的那一大丛西北月季也存活至今,甚至更为繁茂。

莫不是这萧临川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府中呆了几日,我知晓萧临川是在最近这两三个月才回到梁州,推算日子似乎正巧是我重活过来的那段时间。

我晃了晃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身材高大的使将从门外匆匆跨进来,胸口的衣领中露出一角信封的样式。

自打萧临川回府,这样的书信往来似乎格外频繁。

我捏紧手中的扫帚,低头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雪扫开。

晚上管事的嬷嬷来到我的房中告知我,明日要去将军的书房外伺候,但书房重地,没有将军的吩咐我便不能进到书房里去。

我笑着应下,好言好语将嬷嬷哄走。

躺在床榻上时,却疑觉事情的发展有些过于的快了,但是我来不及多加思索,只想着越快越好。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早早去书房门外候着,园中打扫的小侍女冷冷的看了我好几眼,似是怨恨我才来短短的时日,竟能在将军身边伺候了。

<我没搭理她,靠在门前的木柱上暗暗思索,要不然趁萧临川还没来,先进书房查探一番。

“将军!”

小侍女的声音雀跃的响起来。

我立马站直了身体,抬头看见萧临川一身毛麾大衣,身量修长,从院门口跨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使将。

我退到一旁恭顺的低着头。

看见萧临川的玄色衣摆好似在我跟前停顿了一秒,未等我反应过来,一行人已步入书房将门关上了。

不出片刻,便听见里头传来要茶的命令。

正巧有侍女端来一壶茶,我从她手中接过,叩响了房门。

“进。”

我推开书房的门,目不斜视的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一一摆放好杯子,一抬头,就看见萧临川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三年未见,萧临川晒黑了一些,右眉尾处落了一道疤,其余倒是未曾变
化,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凶狠了一些。

我匆忙低下头,提手将茶添满。

期间一直能感受到萧临川盯着我却默不作声。

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正思索该如何溜走,旁边一名使将便挥挥手让我退下。

我连忙放下茶壶,端着托盘退出房门。

不知里面在商议何事,中途添了两次茶水,临近黄昏,各位使将才出门离开,可萧临川依旧在书房之中未曾露面。

又过了一会,才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萧临川突然站到我身边来,身上传来阵阵书房的墨香。

“你是何人?”

未等我开口,他又说道:“我在之前的商队中看见过你,你是何寓意又混入我府中来?”

我手心冒出一阵冷汗,猛地跪匐在地上,然后开口道:“小女,小女的家人在乱世中丧命,小女无依无靠,久仰将军大名,特来梁州求得一方庇护!”

我又哽咽着说:“小女绝无二心,只愿在将军府上安稳度日。”

我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起来吧。

我信你,天色也不晚了,你下去歇息吧。”

自打那一晚过后,我依旧在书房任职,只是和萧临川再无其他交集。

就这样过了快一个月,送往萧临川书房的信越来越多,出入书房的人也各色各样。

这一日,一行人又匆匆行至书房,手上拿了不少文书,推门时不小心遗落一封书信在地上。

我连忙捡起来,正欲递上前,那使将却转头一把将信夺走。

我只得仓促的看了一眼,却让我大为震惊。

只见那信封的右下角有一枚私印,波澜的潮水之上挂着一弯小小的月亮。

那是我兄长秦探潮的私印。

兄长,兄长怎会在我死后三年还与萧临川之间有书信往来?

书房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我心头冒出阵阵冷意。

我的死,是否真是萧临川故意为之?

那他为何这般对我,家中族亲可知晓我真正的死因?

我又为何要赴梁州嫁予萧临川,究竟是圣上的旨意不可驳还是家中原本就要让我嫁予他?

巨大的落差像锤子一般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死死撑住着柱子。

决定今夜到这书房中来查探一番。

夜深,我换了一双软骨的鞋子,悄悄行至书房的院落中来。

四周观望无人在此之后,便轻轻推开门。

我不敢点蜡,只敢借着窗外的月光翻动架子上
的文书,果真让我找到一叠印着兄长私印的书信,还未来得及拆开,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我匆匆扶正那一叠信封,侧身躲进了斜后方的屏风里。

来人身形高大,毫不避讳的举着一盏烛火,我低头看见绣着金雕的衣摆缓缓划过。

是萧临川,他这么晚来书房干什么?

不过萧临川似乎未曾察觉书房中多了一人,抬手取走了什么,随后便离开。

我等了一会儿才从屏风后绕出来,来不及多想,走到放置书信的架子跟前,却发现空无一物!

萧临川这么晚来取走我兄长的书信干什么?

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还想在书房中找些什么出来,可除了一些用兵的书籍就是各城池送来的公务,除了那一叠书信,书房中倒未有什么我可用的东西。

我只得轻声离开。

3近日来梁州城中军防更加严备。

出门采购时我在街上听闻梁州城外悄悄集结了不少军马,可如今边境稳定,无需与异族之间再生起战事。

于是我又听得另一传闻。

萧临川要造反!

我愣愣的停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若萧临川当真要反,那我远在上京的祖父与父母亲该如何,还有兄长,既如此与萧临川密切往来,秦家又是何等处境呢?

现下当寻人打听打听秦家的情况。

我在街上寻了梁州城内最大的医馆,进去同掌事的商议,问他招不招杂役的学徒。

那掌事瞥了我一眼:“招啊,怎么不招,只是我这医馆,可不招一般人。”

“那您要什么人?”

“会医术的,能开方子的,能配药的,小姑娘,你会吗?”

“我会!”

我转身,将架子上摆着的药材一一认出来,又随意配了几个外感病的方子。

那掌事的终于转身过来看着我:“咦?

你还真会。

没想到看起来年纪轻轻倒是有点小本事在身上。”

我咧嘴一笑:“我阿娘做过几年上京秦家的乳母,那秦家人人都会医术,我自然也跟着学了一些。

只是我离上京许多年,就是不知这秦家的名声是否又更上一层楼了。”

那掌事的眉头一皱,我的心不知为何跟着紧了一紧。

“秦家?

秦家早被诛了?”

“诛了?”

我着急上前一步,顶到掌事的跟前:“秦家怎会被诛了?!”

那掌事的后仰靠在柜台上:“你还不知啊,就在那
秦家幺女死了没几个月,圣上患病,要那秦家的老太爷进宫,老太爷说自个儿老眼昏花,问不了诊。

就让他那儿子去,结果不知道给圣上配了什么方子,圣上喝了药之后不出半刻钟便呕出血来。

皇后娘娘震怒,诛了秦家!”

说罢他叹息一声:“哟,这偌大的一个上京秦家呀,就这么没了。”

巨大的冲击让我快要站立不稳,慌乱之时,我猛然想起萧临川和我兄长的书信。

于是我转身踉跄着跑出医馆,想要回到将军府,顾不上身后人的呼喊。

路过廊桥时和来人迎面撞上,我管不上这么多,满脸泪痕,只想尽快找到萧临川。

我匆忙的道歉,想要侧身离开,却被那人抓住了胳膊。

我抬头看去,竟正好是萧临川,泪水混着委屈和难受喷薄而出。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哭着喊出来:“萧临川!

萧临川!

秦家!

当真被诛了吗?!”

我嘶吼着问出来,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你为何没护住他们?!

我哥哥现在又在哪?!”

他匆忙扶住我,眼底满是震惊和悲痛,萧临川掩着我的后颈将我揽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月娘,我当时要赶去上京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当晚就先送了毒酒过去。

只有兄长当晚在城外办事,我把他拦住了。”

我哭着捶打在萧临川的背上,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他一声没吭,死死箍着我,任凭我咬。

直到闻到血的味道,我才松口,泪像断了线了珠子,一串落一串。

他掌着衣袖给我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我的心口豁了一道大口子,梁州的风混着雪拼命的往里头灌。

重活之后的当头一棒就是秦家满族被灭的噩耗,我之前所有踌躇满志的意气都随着这一棒被砸得稀巴烂。

萧临川沉默的拥着我,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任凭我哭得七零八碎。

过了一会儿,我胡乱伸手抹了几把脸上的泪痕,又问他:“哥哥呢?

哥哥活着,那哥哥在哪?”

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带进房间里。

一件一件事的说给我听。

他说,早在我还未嫁来梁州之前,圣上就开始遍寻长生不老药,秦家作为官医世家,自然是第一个被逼着为圣上研制丹药的。

我在梁州这三年,圣上逼秦家愈发得紧。

在我死后不久,祖父身体就每况
愈下,从先皇沉迷炼丹开始,他就知大齐迟早在这上面栽跟头。

圣上继位后,同先皇走了同一条路,当时秦家在上京势力庞大,皇后又早看秦家不顺眼,想要为自己母家谋一番势力,若能借此除掉秦家自然是却之不恭。

而圣上昏迷只是一个幌子,秦家百年忠诚,又怎会残害圣上。

是皇后暗中下药,圣上本就对秦家未研制出丹药而不满,如今自己身体出了事,加之皇后在一旁一同附和。

加急的毒酒就先送去了主家,连大理寺的判官都还未来得及展开调查,主家的秦氏就先殒命。

萧临川在上京安插的人只来得及拦下还未回城的兄长,随意安排了一个死刑犯替兄长赴了黄泉。

如今还有小部分秦家旁支在当年一道被他救下来,同哥哥一起被安置在甘州。

见我一直在哭,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我。

只好又说:“月娘,我会替你,替你们秦家寻回一个公道的。”

他说如今圣上痴迷长生不死之道,不问朝事,身体早就在多年前被乱七八糟的丹药掏空了身体,皇后在一旁纵容,实则等圣上驾崩,就要扶小太子上位,匡扶母家势力。

到时候就是皇后母家一家独大以摄政了。

如今兄长在甘州囤了一批军马,再等上一段时日,兄长就会打着为圣上送药的名义前往上京。

他说月娘,秦家会沉冤昭雪的,他定会给我个交代。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哭累了,俯在床头,缓缓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看见他在小榻上翻书,见我醒来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实在没什么胃口。

我知秦家一事和他并无关系,可我为何偏偏嫁给了他,我的死难道和他也无关吗?

“那三年前,梁州城破,你为何弃我而去?”

萧临川的双眼陡然睁大,呼吸急促,眼眶迅速通红。

好似巨大的痛楚从他脸上撕裂,漫延开来。

他猛地抱住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他的胸膛和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月娘,月娘啊,我看不见你,也找不到你。”

梁州破城当日,他带领一队兵马正追逐一个与其积怨已久的异族将领,边塞异族,自古擅毒,那将领临死之前一口涂在他脸上的浊气中混了毒。

让他的双眼好似蒙了层
迷雾,只能依稀辨得鲜艳的颜色。

萧临川自知大事不妙,策马率军奔回梁州,可梁州城内的叛军早已为异族打开城门。

都督府的护卫誓死保护我,让我匆忙与丫鬟衣服互换,因之素色的衣裙在混乱中并不扎眼,想要以此让我趁乱逃走。

可叛军中有人认识我,将我堵在中庭院。

而丫鬟已经代替我从侧门往外逃。

仓促赶回来的萧临川,只能依稀认出那是我总爱穿的玫红衣裙,以为那便是我,替丫鬟挡住了身后的追兵。

可那丫鬟与我互换衣服本就不愿,于是一声不吭,慌乱的逃走了。

萧临川纵马冲进府内,那时我已受重伤,匐在那一大团月季中,他蒙雾的双眼什么都看不清。

梁州城破,数万万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他以为我已生还,他以为跟上来的下属已经将我安置妥当,便转身投入与异族的厮杀当中。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的毒还未解,眼仍看不清。

却被下属传来噩耗:夫人还未找到。

他仓促回头,摸索着在都尉府内找我,只在凌乱的月季中摸到我冰凉的脸庞。

最后风吹过来,带着梁州城内的血腥味吹过来,还有未尽的事等着他。

萧临川一边抱着我一边说,他将我葬在了城外山上的野月季丛里,立了一方小小的石碑。

冬天的时候,有厚厚的雪陪着我。

夏天的时候,有月季开满山坡,说我一定会喜欢。

又说,在上京城也为我立了一块墓碑,这样也可以陪着祖父和父母。

我安静的靠着他,听他慢吞吞地说起这些。

我原以为我同他做三年夫妻,只是圣命不可为。

原来他同我一样,早已对对方产生了情愫,如若不然,我也不能鼓着一口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非要问问他为何弃我不顾。

我伸手抚着他的脸:“那你是梁州都尉,我们从未相见,你为何同意与我成婚。”

他的脸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在上京出生的,我阿母身体不好,我生下来就带了病根,小时候被送去秦家住了一段时日。”

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又道:“那时候你才这么高,每天缠着我哥哥哥哥的叫,还监督我吃药。

像一个,像一个白玉团。”

萧临川一边说我一边回忆,只是我如今的记忆力实在堪忧,印象中似乎确有这件事。


“所以你就要娶我啦?”

“嗯,所以要娶你。”

他抱着我又紧了几分,然后喃喃说道:“跟做梦一样,我每天都盼着再见到你。

月娘,是我不好。”

我任由他抱着,突然想起来,我自重活以来,未曾向他透露过是我,他又是如何发觉的?

他说:“我知道是你,月娘,在商队里第一眼就知道是你。

算命的道长让我去最西北找你,你的眼睛像西北的宝珠,只有你会那样看着我。”

我撇撇嘴,哼了一声,往他怀里更深处拱了拱。

不过多日,萧临川便得到来信,说兄长已向上京出发。

我央求着萧临川将我早已写好的信带给兄长,但直到萧临川准备从梁州出发,兄长的信都还未回抵。

我有些担忧,萧临川安慰我说,许是兄长一行在路上,回信较为困难,说到了上京就能见到了。

我点点头,看着院中抽芽的月季愣愣发神。

4如今梁州渐渐回暖,初春的风从上京吹到了西北。

萧临川整顿好兵马,沿着昆仑山脉朝上京出发。

抵达上京时,宫中传来口信说圣上病危,估摸着也就是这些时日了。

于是萧临川带了少量精兵,换上衣服混入了上京城,而我被安置在了上京城外。

这几日萧临川回来得愈发晚了,我说你不必日日都要回来,若是事情紧要,住在城里也是无妨的。

他不说话,依旧是天还未亮就走,夜里披着星辰回到城外的宅子里陪我睡觉。

这两日我偶尔夜里醒来,总是能看见他皱着眉头躺在我的身边,我稍微一动他便惊醒过来,压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伸手按平他的眉头,又躺下缩在他臂弯里睡过去。

直到今日,我靠在窗边摆弄花草,心里愈发的不安宁,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萧临川安置我的宅子和城里隔得很近,只是在一片竹林里,寻常人不留心就难以发觉。

因此宫里敲响的丧钟我也隐约能够听到,我的手跟着一抖,月季的杆上的尖刺就戳破了我的手指。

萧临川一直未归,我等到丑时也未能等到他,不过他派了一名使将来给我传信,说今日宫中之事实在无法走开,他与兄长皆需留在宫中交代事务。

让我不必担忧,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醒来便能看见他。

我的心终于落了地。

第二日我一睁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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