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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笺赵衡小宁子无删减+无广告

白鲸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寒梅落永徽二十三年,冬雪提前降临。铅灰色云朵沉甸甸压在紫禁城琉璃瓦上,碎玉般雪粒“扑簌簌”落下,打在储秀宫冷宫窗棂,发出细微声响,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吹气。我裹紧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袍,坐在冰冷炕沿,望着窗外那株老梅树。它枝干扭曲,像老人干枯的手,稀疏枝条挂着几片冻僵残叶,顶端开着几朵血色梅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像我腕上未愈伤疤,隐隐作痛。“娘娘,该用膳了。”门外传来小宁子细弱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试探,像怕惊醒什么。我没应声,目光从梅树收回,落在桌上快燃尽的油灯上。灯芯结了焦黑花,明明灭灭光照在墙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这影子就像我在这深宫里无尽的寂寞。小宁子端着食盒进来,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碟糙米饭、一碟盐水煮白菜和一小碗几乎没油星的萝...

主角:赵衡小宁子   更新:2025-06-22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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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衡小宁子的其他类型小说《碎玉笺赵衡小宁子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白鲸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寒梅落永徽二十三年,冬雪提前降临。铅灰色云朵沉甸甸压在紫禁城琉璃瓦上,碎玉般雪粒“扑簌簌”落下,打在储秀宫冷宫窗棂,发出细微声响,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吹气。我裹紧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袍,坐在冰冷炕沿,望着窗外那株老梅树。它枝干扭曲,像老人干枯的手,稀疏枝条挂着几片冻僵残叶,顶端开着几朵血色梅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像我腕上未愈伤疤,隐隐作痛。“娘娘,该用膳了。”门外传来小宁子细弱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试探,像怕惊醒什么。我没应声,目光从梅树收回,落在桌上快燃尽的油灯上。灯芯结了焦黑花,明明灭灭光照在墙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这影子就像我在这深宫里无尽的寂寞。小宁子端着食盒进来,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碟糙米饭、一碟盐水煮白菜和一小碗几乎没油星的萝...

《碎玉笺赵衡小宁子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1 寒梅落永徽二十三年,冬雪提前降临。

铅灰色云朵沉甸甸压在紫禁城琉璃瓦上,碎玉般雪粒“扑簌簌”落下,打在储秀宫冷宫窗棂,发出细微声响,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吹气。

我裹紧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袍,坐在冰冷炕沿,望着窗外那株老梅树。

它枝干扭曲,像老人干枯的手,稀疏枝条挂着几片冻僵残叶,顶端开着几朵血色梅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像我腕上未愈伤疤,隐隐作痛。

“娘娘,该用膳了。”

门外传来小宁子细弱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试探,像怕惊醒什么。

我没应声,目光从梅树收回,落在桌上快燃尽的油灯上。

灯芯结了焦黑花,明明灭灭光照在墙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这影子就像我在这深宫里无尽的寂寞。

小宁子端着食盒进来,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碟糙米饭、一碟盐水煮白菜和一小碗几乎没油星的萝卜汤。

这就是我现在每天的吃食,和三年前刚入宫时满桌山珍海味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娘娘,多少吃些吧,身子要紧。”

小宁子把碗筷递到我面前,声音带着哽咽。

他是我从沈家带来的书童,入宫后自请净身留在我身边。

三年过去,昔日眉清目秀的少年,如今变得佝偻沉默,眼角都有了细纹。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嘴里。

菜帮子又老又柴,还有股苦涩味,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今日……可有前朝的消息?”

我低着头,声音轻得像怕吹灭灯芯上的焦花。

小宁子身子一颤,连忙摇头:“娘娘,您忘了老祖宗的话?

咱们不该问。”

我苦笑,是啊,怎么能忘呢?

沈家早已败落,父亲当年官拜御史大夫,因弹劾权相魏渊贪赃枉法,反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只有我因当时是太子侧妃,才保住性命,却被废黜封号,打入这储秀宫冷宫,成了没人管的废人。

那个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太子,如今的皇帝赵衡,早把我忘了。

他登基三年,后宫佳丽三千,新封的淑妃漂亮得很,又宠冠六宫,前几日还为他生了皇长子。

想到赵衡,我的心就像被寒夜冰棱狠狠刺了一下,疼得我喘不过气。

当年在沈家花园,他白衣飘飘,拉着我的手说:“阿蘅,待我君临天下,
必以皇后之位相待。”

那时他眼里有光,说得诚恳,让我以为抓住了一辈子的幸福。

可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是冷宫里没人理的弃妃。

那些海誓山盟,就像肥皂泡,一戳就破。

“娘娘,您又在想……想以前的事了?”

小宁子担忧地看着我,他知道我心里想啥,却没办法。

“不想了。”

我放下筷子,碗里饭只动了几口,“小宁子,你说,那梅树上的花,能熬过这个冬天吗?”

小宁子顺着我目光看向窗外,想了一会儿说:“往年这时候,梅树早该落花了,今年却没落,许是舍不得这宫墙里的……”他没说完,我明白他是在安慰我。

可那梅花开得越艳,越显得这冷宫死寂荒凉。

夜深了,雪越下越大,打在窗纸上声音又急又响。

我躺在硬邦邦木板床上,盖着薄被子,听着外面呼啸北风,浑身冷得不行,骨头缝里都是寒意。

迷迷糊糊中,我回到了沈家被抄的那天。

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得耳朵疼,父亲被铁链锁着,母亲抱着年幼弟弟,哭得撕心裂肺。

我被老管家藏在枯井里,听着外面亲人惨叫渐渐消失,直到周围安静下来。

后来,是赵衡派人找到我,把我接入东宫,说会为我沈家平反。

我信了他,以为他是我的救星,却不知那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他登基后,魏渊还是权倾朝野,我的存在对他是威胁。

于是,他略施小计,就让我从天上掉到地下,成了这深宫里的孤魂。

“阿蘅……”睡梦中,好像有人轻声叫我名字。

我猛地睁眼,四周漆黑,只有窗外雪光透进一点亮。

没人,只有那株老梅树,在风雪中孤单地立着,枝头血色花朵,像一滴凝固的血。

2 旧锦书开春,雪化了。

冷宫墙角苔藓冒出绿意,老梅树枝头抽出新芽,去年冬天那几朵倔强的花,早没了踪影。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小宁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攥着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娘娘!

您看这是什么?”

他声音激动得发抖,脸红红的,是我好久没见过的模样。

我接过油布包,手感温润,有股淡淡霉味。

打开一看,是一叠用素绫装裱的信笺,边角有点磨损,但保存得挺好。

是赵衡的字迹。

那熟悉的蝇头小楷,笔锋
又利又带着温柔,我曾无数个日夜临摹。

我手抖着拿起最上面一封,展开——“阿蘅亲启:见字如面。

今日在御花园见玉兰初绽,忽念及你最爱此花,故折得一枝,欲遣人送去,又恐旁人非议,只得作罢。

惟愿清风代我,送去相思……”日期是永徽二十年,我刚入东宫不久,他还是那个会为我折花、写诗的少年太子。

那时信笺里,满是浓浓的情意,每个字像羽毛,轻轻拂过我心,泛起涟漪。

我一封封看下去,从初遇羞涩,到相知缠绵,再到他许诺天下的豪情。

那些我故意忘掉的时光,像潮水一样涌来,把我淹没在思念和痛苦里。

原来,他曾那么爱我。

原来,那些海誓山盟,不全是假的。

“娘娘,这是老奴前日收拾库房时,在旧箱子底下找到的,想来是皇上当年留下的。”

小宁子在一旁小声说,“老奴看娘娘近来总是不开心,就大胆拿来给您看,或许能让您高兴些。”

高兴?

看着这些信,我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那些甜蜜过往,现在看是命运的玩笑,用短暂温暖,衬托出现在的漫长寒冷。

“他现在……还好吗?”

我忍不住问,声音沙哑。

小宁子愣了一下,低下头:“奴才……奴才听说,皇上近日为南方水患的事操心,朝中魏相那边……好像有新动作。”

魏渊。

这个名字像根毒刺,扎在我心底。

要不是他,沈家不会家破人亡,我不会困守冷宫。

而赵衡,若不是为巩固皇权,也不会把我抛弃。

“这些信……你收起来吧。”

我把信笺重新包好,递给小宁子,“以后,别再提了。”

小宁子看着我苍白脸色,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接过油布包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

窗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光影,几只麻雀在老梅树上叽叽喳喳叫着,让这冷宫更安静了。

我走到桌边,摊开一张素纸,拿起笔,想写点什么,却不知从哪下笔。

那些曾经滚烫的话,现在都凉了,散在岁月尘埃里。

忽然,我想起父亲生前说的“字如其人,文以载道”。

他曾教我写簪花小楷,说女子的字要像兰花一样清雅。

可如今,我字里只有无尽的萧瑟凄凉。

墨迹落在纸上,晕开一朵小花,像冬日老梅树上的血色花
朵。

我看着那朵花,觉得自己就像它,开在不该开的季节,长在不该长的地方,注定在寒风中凋零,没人在意。

傍晚,小宁子端来晚饭,神色有点怪。

“娘娘,今日……御花园传来消息,说淑妃娘娘不慎落水,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他低声说,语气里有一丝紧张。

我手中筷子“啪”地掉在碗里,溅起几滴菜汤。

淑妃落水?

赵衡震怒?

这深宫里,从来不缺阴谋诡计。

淑妃正受宠,又生了皇长子,谁会害她?

是后宫妃嫔,还是前朝政敌?

“还有……”小宁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奴才还听说,皇上今日去了太庙,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待了很久,出来时脸色很难看。”

去太庙?

我的心猛地一跳。

赵衡登基三年,从没去过太庙,为何今日突然……难道,是为了沈家的事?

不,不可能。

魏渊权倾朝野,他根基不稳,怎会为了我这个废妃得罪权相?

可如果不是为了沈家,那是为什么?

一夜没睡着。

我躺在冰冷床上,听着外面禁军巡逻脚步声,脑子乱成一团。

淑妃落水,赵衡去太庙,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天快亮时,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我回到沈家花园,赵衡白衣站在玉兰花树下对我微笑。

我想跑过去,却迈不开脚,眼睁睁看着他笑容变淡,变成一片血色,染红整个花园。

我大叫一声,猛地坐起来,额头都是冷汗。

窗外天色微明,老梅树影子映在窗纸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小宁子听到声音跑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3 风波起接下来几天,宫里安静得有些奇怪。

往常,就算是冷宫,也能听到远处丝竹声或宫女太监谈笑声。

可这几日,整个紫禁城像被一层冰罩住,空气都凝重起来。

小宁子每天出去打水,会带回些消息。

淑妃落水后一直昏迷,太医院的太医们急得没办法。

赵衡罢朝三天,守在淑妃寝宫外,谁也不见。

而魏渊,称病在家,不上朝。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像野草疯长。

有人说淑妃被恶鬼缠上,有人说这是上天警告,还有人说,这是前朝后宫权力斗争的开始。

我坐在窗前,看着老梅树一天天枝
繁叶茂,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赵衡反常,魏渊称病,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风暴要来了。

这天午后,阳光不错,我难得走出冷宫,在小院里散步。

小宁子搬来椅子,让我坐在老梅树下晒太阳。

“娘娘,您看这梅树,今年长得多好。”

小宁子指着枝头嫩叶,想逗我开心。

我点点头,目光却望向宫墙方向。

那里是权力中心,是赵衡所在的地方。

他现在怎样了?

淑妃醒了吗?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还有太监尖锐的宣旨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废妃沈氏,淑慎有仪,温良恭俭,今特赦其出冷宫,迁居永和宫,钦此——”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冷宫门口。

我和小宁子都惊呆了,互相看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废妃?

特赦?

迁居永和宫?

这怎么可能?

我被废黜三年,早被人忘了,为何赵衡突然下旨赦免我,还让我搬到仅次于中宫的永和宫?

“沈娘娘,接旨吧。”

宣旨的是总管太监李德全,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

我呆呆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脑子一片空白。

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衡为什么这样做?

“娘娘,快接旨啊!”

小宁子着急地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回过神,颤抖着跪下,接过那道明黄色圣旨。

圣旨上是赵衡的亲笔字,写得很用力,却又有点抖。

“臣……臣妾,谢皇上隆恩。”

我的声音干干的,很沙哑。

李德全宣读完圣旨,带人走了,好像只是完成一件平常事。

小院又安静下来,只剩我和小宁子,还有那道沉甸甸的圣旨。

“娘娘,这……这是好事啊!”

小宁子激动得脸通红,“您终于可以离开这冷宫了!”

好事吗?

我看着手中圣旨,觉得它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生疼。

赵衡在这个时候赦免我,肯定有原因。

淑妃落水,魏渊称病,他突然想起我这个废妃,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安抚人心,还是……另有打算?

“小宁子,你去打听一下,”我定了定神对小宁子说,“看看宫里最近还有啥动静,尤其是皇上和魏相那边的情况。”

小宁子点点头,匆匆跑出去了。

我独自坐在老梅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我身上,暖暖的,却驱不散我心里的寒意。

迁居永和宫的旨意来
得太突然,就像这深宫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赵衡,你到底想干什么?

4 永和月迁居永和宫的过程简单又寒酸。

我和小宁子收拾半天,就几个旧箱子,装着我这三年来的衣服和旧物。

走出冷宫那一刻,我回头看了眼老梅树。

它还立在那里,枝叶茂盛,可再也看不到冬日里的血色花朵了。

再见了,我的冷宫岁月。

永和宫果然富丽堂皇。

雕梁画栋,金砖铺地,房间里的家具都很精致,值钱得很。

宫女太监们早等在那里,见了我都跪下请安,叫我“娘娘”。

这一切让我觉得陌生又害怕。

三年冷宫生活,磨掉了我所有棱角,我习惯了粗茶淡饭、安静无声,现在突然到这奢华宫殿,浑身不自在。

“娘娘,您先歇歇,奴婢这就去给您打些热水来梳洗。”

为首的宫女绿萼,是李德全派来伺候我的,说话做事很得体。

我点点头,坐在铺着锦绣软垫的椅子上,看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寝室。

墙上挂着一幅《寒梅傲雪图》,画得很好,梅花开得像真的一样,那画风,和赵衡当年的笔触有点像。

是他让人挂的吗?

正想着,小宁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苍白。

“娘娘,不好了!”

他声音发抖,“奴才打听到了,淑妃娘娘她……她昨晚薨了!”

“什么?”

我猛地站起来,心剧烈跳动,“怎么会……她不是昏迷吗?”

“是啊,”小宁子还惊魂未定,“听说皇上一直守在她身边,可不知咋的,昨晚突然就……太医们都没办法,说是……说是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

我冷笑一声,这深宫里,哪有这么多心力衰竭?

淑妃之死,肯定和落水有关。

“还有,”小宁子接着说,“皇上今天一早下旨,彻查淑妃落水一案,矛头……矛头好像指向了魏相的侄子,禁军统领魏明!”

魏明?

魏渊的侄子?

我明白了。

赵衡这是要动手了,借着淑妃之死,向魏渊发难。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为何在这时赦免我,把我迁到永和宫?

“娘娘,您说……皇上他是不是……”小宁子想说又不说,眼里满是疑惑。

我摇摇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永和宫庭院里种满名贵花草,现在百花盛开,香气扑鼻。

可我觉
得,这满园芬芳,比不上冷宫里老梅树的一丝清香。

“小宁子,记住,”我转身看着小宁子认真地说,“从今天起,说话做事小心点,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这永和宫,不一定比冷宫安全。”

小宁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宫里气氛紧张得像暴风雨要来了。

赵衡很快拿下魏明,查出他和淑妃落水案有关,接着以此为突破口,清查魏渊一党势力。

朝堂上风云变幻。

魏渊称病在家,却没闲着,他的党羽上书为魏明辩解,和赵衡一派激烈争吵。

而我,这个被“特赦”的废妃,成了宫里最尴尬的人。

没封号,没地位,住在永和宫,却没人敢来拜访。

宫女太监对我很恭敬,却又有点疏远,好像我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只有夜深人静时,我会拿出小宁子收起来的旧锦书,借着月光一遍遍看。

看着那些曾经充满爱意的文字,想着现在和我形同陌路的那个人,心里啥滋味都有。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仇人,更是这天下的君主。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万里江山,回不去了。

这天傍晚,绿萼进来报告,说皇上今晚要到永和宫。

我手中锦书“啪”地掉在地上,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疼得我快喘不过气。

他要来?

为什么?

是为了安慰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妃嫔,还是为了炫耀他的胜利,或者……是为了利用我?

“娘娘,您没事吧?”

绿萼见我脸色苍白,忙问。

“没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心情,“替我梳妆吧。”

铜镜里的女子,脸色憔悴,眼窝深陷,再也没有当年的漂亮模样。

绿萼给我插上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在我唇上点了些胭脂,我才看起来有点精神。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锐喊声,赵衡走了进来。

他穿着常服,没了龙袍的威严,却多了几分疲惫。

三年不见,他瘦了些,眉宇间多了深沉沧桑,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像夜空一样深邃。

宫女太监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我和他。

我们四目相对,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哪说起。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压抑的气息。

“你……还好吗?”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声音有点哑。

“托皇上的福,还能活着。”

我低下头,语气平淡,听不出是
感激还是怨恨。

他沉默一会儿,走到我面前,伸手好像想摸我脸颊,却又停住,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阿蘅,委屈你了。”

这声“阿蘅”,像把钥匙,打开了我藏在心底的记忆。

那些甜蜜、痛苦、怀念、怨恨的情绪,一下子都冒出来,我差点哭了。

“皇上言重了,”我忍着泪水抬头看他,“臣妾如今有地方住,已是皇恩浩荡,哪敢说委屈?”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怀念,还有我看不懂的无奈。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沈家。”

他低声说,“魏渊势力大,我若不那样做,不但保不住你,连我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危险。”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苦笑着,“沈家已经没了,我也不是当年的沈蘅。

皇上如今大权在握,何必再提旧事?”

“有意义!”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手心滚烫,“阿蘅,你听我说,我已经掌握了魏渊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不出十日,一定能把他一党除掉,为沈家平反!”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为沈家平反?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你现在不需要利用我对付魏渊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又坚定,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沈家花园对我许诺的少年。

“因为我爱你,阿蘅。

从未改变。”

5 玉碎声“因为我爱你,阿蘅。

从未改变。”

赵衡的话,像一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水里,在我心里激起层层波浪。

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深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三年来,我无数次骂他,恨他薄情寡义、见死不救。

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我心中的怨恨,不知不觉地开始消散。

“皇上……”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桌边坐下,从袖中拿出一叠卷宗放在我面前。

“你看,这是魏渊这些年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证据,还有他当年诬陷你父亲的供词。”

他边说边翻开卷宗,“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早朝,就把这些证据公布,到时候,魏渊一党肯定会垮掉,沈家的冤屈也能洗清。”

我拿起卷宗,手指微微颤抖。

上面每个字都像刀一样,割开了当年的伤口,让我又感受到
失去亲人的痛苦。

但同时,也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沈家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谢谢你,皇上。”

我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

他伸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动作像当年一样温柔。

“傻瓜,跟我谢什么。”

他笑了笑,眼里却有疲惫,“这些年,苦了你了。

等魏渊的事解决了,我会昭告天下,恢复你的位份,让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皇后?

我心里一震。

曾经,这是我最想要的位置,是他当年的承诺。

可现在,经历这么多事,我有些犹豫了。

“皇上,我……好了,别说了,”他打断我,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还怨我怪我。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你慢慢想。

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眼神真诚热烈,让我没法拒绝。

我点点头,让他把我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坚实,有淡淡的龙涎香,是我曾经熟悉的味道。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想,也许过去的就过去吧,只要我们能重新开始,就像春天的花,总会再开。

那一晚,赵衡留在了永和宫。

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聊天,回忆过去。

他说这三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我,只是身不由己,只能把思念藏在心里。

我也告诉他,这三年在冷宫里的孤独绝望,还有对他的怨恨思念。

说着说着,天亮了。

窗外传来鸟鸣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我们身上,暖烘烘的。

赵衡起身准备去上早朝。

他临走前紧紧握了握我的手,说:“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心里充满希望。

也许,幸福真的离我不远了。

接下来两天,宫里气氛更紧张了。

赵衡好像在做最后的准备,魏渊一党也感觉到危险,开始暗中行动。

我在永和宫里焦急地等着。

小宁子每天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告诉我情况。

“娘娘,听说魏渊那老贼急了,正在调集人手,准备在早朝上闹事呢!”

小宁子一脸担忧。

“皇上他……有准备吗?”

我有点担心。

“皇上聪明着呢,早就安排好禁军,就等魏渊他们自投罗网!”

小宁子很有信心,“娘娘您放心,皇上肯定能赢!”

我点点头,希望如此。

第三天,是赵衡说的日子。

我从早上就坐立不安,在
家平反,说过会让我做皇后。

可现在,你说话不算数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花瓣打在我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抬起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6 烬余歌赵衡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新皇登基,改年号为景和。

魏渊一党被全部铲除,沈家的冤案也洗清了。

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意义了。

赵衡死了,死在他就要大权在握、实现承诺的时候。

就像冬日老梅树上的花,开得最艳时,被一场风雪打落,变成了泥土。

新皇登基后,考虑到我是先帝旧妃,又赶上沈家平反,就下旨恢复我的位份,尊我为“蘅太妃”,让我搬到慈宁宫安享晚年。

在别人看来,这是很大的恩宠。

从废妃到太妃,一步登天。

可我知道,这只是新皇为了收买人心、显示仁德做的表面文章。

我搬进了慈宁宫,这里比永和宫更豪华,伺候的人也更多。

可我觉得,这里比当年的冷宫还寂寞。

小宁子还留在我身边,只是他也老了,鬓角有了白发,行动也没以前灵活了。

沈家平反的诏书送到了慈宁宫。

我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上面写着“已故御史大夫沈仲文,忠君爱国,清正廉洁,遭奸人诬陷,实属冤案,着即平反,恢复名誉,厚葬之……”看着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父亲,母亲,弟弟,你们看到了吗?

沈家的冤屈,终于洗清了。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人都死了不能复活。

你们早变成了黄土,而我,也早已心像死灰一样。

我让人在慈宁宫院子里种了一株梅树。

不是名贵品种,就是冷宫里那株老梅树的分枝。

每当梅花开放,我会坐在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看着那血色花朵,闻着那清香,我好像又回到了冷宫里的日子,回到了赵衡来看我的那个夜晚。

新皇对我还算尊敬,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慈宁宫问安。

但我们之间,总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他是皇帝,我是太妃,仅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一天天变老。

脸上皱纹越来越多,头发也渐渐变白了。

小宁子先我一步离开了人世。

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娘娘,老奴……终于可以去伺候老爷夫人了……”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心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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