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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医我相思姜栀顾清砚后续+完结

Tim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栀当众给顶级西医顾清砚诊脉:“肝郁气滞,心脾两虚。”>他冷眼讥讽:“中医?毫无科学依据的把戏。”>三个月后,顾清砚因顽固失眠走进她的医馆:“姜大夫,请医我。”>她银针轻捻,他沉睡三年来第一场安稳觉。>医馆被资本围剿,伪劣中药事故嫁祸悬壶堂。>发布会上,顾清砚举起检测报告:“这是阴谋。”>他目光灼灼望向角落的她:“我的信任与尊重,只给一人。”>后来他抱着药膳罐子讨价还价:“能加点糖么?太苦。”>姜栀戳他额头:“良药苦口,顾医生不懂?”>他捉住她手指轻笑:“我的相思病,更苦,非姜大夫不可医。”---**第一章乌龙诊脉**市立会议中心最大的A厅灯火通明,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消毒水和咖啡因混合的独特气息。一场汇聚了医学界顶尖头脑的高端...

主角:姜栀顾清砚   更新:2025-06-20 0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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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栀顾清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请医我相思姜栀顾清砚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栀当众给顶级西医顾清砚诊脉:“肝郁气滞,心脾两虚。”>他冷眼讥讽:“中医?毫无科学依据的把戏。”>三个月后,顾清砚因顽固失眠走进她的医馆:“姜大夫,请医我。”>她银针轻捻,他沉睡三年来第一场安稳觉。>医馆被资本围剿,伪劣中药事故嫁祸悬壶堂。>发布会上,顾清砚举起检测报告:“这是阴谋。”>他目光灼灼望向角落的她:“我的信任与尊重,只给一人。”>后来他抱着药膳罐子讨价还价:“能加点糖么?太苦。”>姜栀戳他额头:“良药苦口,顾医生不懂?”>他捉住她手指轻笑:“我的相思病,更苦,非姜大夫不可医。”---**第一章乌龙诊脉**市立会议中心最大的A厅灯火通明,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消毒水和咖啡因混合的独特气息。一场汇聚了医学界顶尖头脑的高端...

《请医我相思姜栀顾清砚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姜栀当众给顶级西医顾清砚诊脉:“肝郁气滞,心脾两虚。”

>他冷眼讥讽:“中医?

毫无科学依据的把戏。”

>三个月后,顾清砚因顽固失眠走进她的医馆:“姜大夫,请医我。”

>她银针轻捻,他沉睡三年来第一场安稳觉。

>医馆被资本围剿,伪劣中药事故嫁祸悬壶堂。

>发布会上,顾清砚举起检测报告:“这是阴谋。”

>他目光灼灼望向角落的她:“我的信任与尊重,只给一人。”

>后来他抱着药膳罐子讨价还价:“能加点糖么?

太苦。”

>姜栀戳他额头:“良药苦口,顾医生不懂?”

>他捉住她手指轻笑:“我的相思病,更苦,非姜大夫不可医。”

---**第一章 乌龙诊脉**市立会议中心最大的A厅灯火通明,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消毒水和咖啡因混合的独特气息。

一场汇聚了医学界顶尖头脑的高端论坛正在进行。

姜栀缩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自己改良汉服上衣的盘扣,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前排那些衣冠楚楚、谈笑风生的身影。

她所在的“悬壶堂”,那间承载着姜家几代人心血、如今却在时代浪潮里摇摇欲坠的老字号中医馆,急需一笔像样的赞助注入活力。

这里的任何一位大佬指缝里漏出一点资源,或许就能让悬壶堂喘过气来。

她的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忽然定住了。

靠近前排通道的位置,一个男人微微向后靠着椅背,合着眼。

即使在休息状态,他的侧脸线条也如同精钢锻造般冷硬分明,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只是眉宇间锁着一道极深的褶痕,薄唇抿得没有一丝弧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和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姜栀认得那张脸——顾清砚,康华私立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被誉为“神之手”的医学天才,也是圈内出了名的西医原教旨主义者,对一切“不科学”的疗法嗤之以鼻。

此刻的他,在姜栀这个从小浸淫在望闻问切里的中医看来,简直是一个行走的、急需调理的病例标本。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论坛中场休息的提示音刚落,人群开始松动,姜栀像一尾灵活的鱼,飞快地穿过间隙,精准地停在了顾清砚面
前。

他几乎在她靠近的瞬间就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初时带着被打扰的薄怒和未散尽的倦意,看清是她后,迅速凝结成冰,锐利得能刺伤人。

“顾医生,”姜栀无视那几乎要将她冻僵的眼神,脸上绽开一个过于灿烂、带着点莽撞的营业笑容,声音清脆得有些突兀,“我是悬壶堂的姜栀!

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睡眠很差?

我给您搭个脉看看?

免费的!”

周围几个正欲上前与顾清砚攀谈的学者脚步顿住,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顾清砚的眉头拧得更紧,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不必。

谢谢。”

他试图起身,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却让他身形微晃,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姜栀的眼睛。

机不可失!

她心中默念一声“得罪了”,在顾清砚反应过来之前,指尖已经迅捷无比地搭上了他搁在扶手上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皮肤下脉搏的跳动却沉滞而紊乱,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河道。

“你!”

顾清砚勃然色变,猛地要抽回手,但姜栀的手指如同生了根,稳稳地扣在他的寸关尺三处。

她闭目凝神,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指腹下传递来的信息在她脑中飞速组合、解读。

几秒钟后,她倏地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杏眼此刻亮得惊人,带着医者特有的笃定,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小片区域里:“脉象弦细,沉取无力,左关郁滞明显,右寸沉弱……顾医生,您这是典型的肝郁气滞,心脾两虚啊!

长期高强度工作,精神压力巨大,思虑过度伤了心脾,导致气血生化不足,气机又郁结不畅,所以才会这么疲惫、眩晕、失眠多梦,对不对?

时间再久,恐怕……够了!”

顾清砚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让姜栀踉跄了一下。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眼神锐利如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姜栀的“胡言乱语”,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中医?

毫无科学依据的把戏!

姜小姐,请自重,也请尊重基本的医学伦理!

再纠缠,我会考虑让安保‘请
’你出去。”

他整了整一丝不乱的西装袖口,动作带着一种刻板的优雅,目光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面孔,最后冷冷地钉在姜栀涨红的脸上,仿佛在看什么碍眼的尘埃。

他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在众人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倍感羞辱的角落。

姜栀站在原地,脸颊火辣辣地烧着,周围低低的议论声像细针一样扎过来。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委屈和难堪像潮水般涌上,但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倔强火焰,却在那冰冷目光的淬炼下,烧得更旺了。

**第二章 高岭之花的求援**距离论坛那场不愉快的“义诊”已经过去近三个月。

悬壶堂依旧门可罗雀,老旧的木质门楣在秋风中显得愈发萧索。

姜栀正埋头在一堆泛黄的线装药典里,试图为隔壁王奶奶那顽固的老寒腿找到一个更有效的方子。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艰涩的呻吟,打破了药堂的沉寂。

姜栀头也没抬,习惯性地招呼:“您好,请问哪里不……” 话音在她看清来人时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门口逆着光站着的高大身影,正是顾清砚。

他脱去了象征身份的挺括白大褂,只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色羊绒衫,外面套了件薄款风衣。

三个月的时光并未在他脸上增添多少暖意,反而让那份冷峻更添了几分阴郁的底色。

他眼下那片浓重的青黑像是用最深的墨汁晕染过,脸色是一种缺乏血气的苍白,连薄唇都失了血色,紧紧抿着。

最让姜栀心惊的是,他那双曾被誉为“神之手”、执掌柳叶刀稳定得不可思议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站在那里,像一座被寒霜侵蚀、行将崩塌的雪山。

“姜大夫。”

顾清砚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好好说过话,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疲惫和……难以启齿的屈辱。

他避开了姜栀惊讶的目光,视线落在药柜上那些标注着“酸枣仁”、“夜交藤”等安神药材的抽屉上,停顿了几秒,才艰难地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碎石,“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顿了顿,仿佛接下来的
话重逾千斤:“顽固性失眠,神经性震颤。

西医能做的检查都做了,能用的药物都试过了,效果……有限。”

他抬起那只微颤的手,试图控制,那细微的抖动却更加明显,带着一种无声的控诉。

“再这样下去,我拿不了手术刀了。”

最后这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寂静的药堂里,带着一个外科圣手职业生涯濒临断绝的巨大恐慌和无助。

姜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

论坛上他冰冷的嘲讽犹在耳边,此刻他站在这里,褪去了所有的傲慢与光环,只剩下一个被病痛折磨得狼狈不堪的灵魂,向她这个他曾不屑一顾的中医低头求援。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有解气,但更多的是医者面对病患时本能的关切。

“坐吧,顾医生。”

她指了指诊桌旁那张磨得光滑的旧木椅,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她拿出脉枕,示意他伸出手腕。

这一次,顾清砚没有抗拒。

他沉默地坐下,依言将那只微颤的手腕搁在脉枕上。

冰凉的手指再次搭上他的腕间皮肤。

顾清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带着一种听天由命的疲惫。

他不再看姜栀,也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室内起伏。

姜栀屏息凝神。

指腹下的脉象,比三个月前更加糟糕。

弦细如钢丝紧绷,沉取几乎难以捉摸,涩滞不畅,肝郁气结的征象愈发明显,心脾两虚导致的气血亏耗也更为深重。

这具身体,像一架被强行超负荷运转到极限、内部齿轮严重磨损、润滑油枯竭的精密仪器,正在发出最后的、危险的哀鸣。

她抬眼,目光掠过他紧锁的眉头、眼下浓重的青黑和毫无血色的唇,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情况确实不乐观,”姜栀收回手,语气严肃,“比我之前在论坛上判断的还要重。

心脾两虚是根本,肝郁气滞是标,郁久化火,扰动心神,所以你整夜无法入眠,神经也得不到休养,震颤只是表象。

西药的镇静安眠,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加重脏腑的负担。”

顾清砚缓缓睁开眼,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意外,
只有一片沉重的死寂和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所以?”

他的声音依旧干涩。

“所以,”姜栀站起身,走向墙边那排擦拭得锃亮的针具盒,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先扎针,疏通经络,平肝潜阳,安神定志。

然后,我给你配几副调理心脾、疏肝解郁的药膳方子,你按时吃。”

她打开针盒,一排排细如发丝、闪烁着银亮寒光的毫针整齐地排列着,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顾清砚的目光落在那排银针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再次不易察觉地绷紧。

对未知的、侵入性治疗的天然抗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想起了那些冰冷的金属器械刺入人体的画面,而眼前这些细小的银针,在他眼中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侵入。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节泛白。

姜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抗拒和恐惧。

她拿起一根最细的毫针,走到他面前,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放缓了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紧张。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身体的选择。

闭上眼睛,深呼吸。”

她的声音不高,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穿透力。

顾清砚死死地盯着那枚银针,又看向姜栀那双清澈坦然的眼眸。

那里面有医者的仁心,有笃定的自信,唯独没有他预想中的嘲讽或得意。

那双眼睛,像暗夜里唯一的光源。

求生的本能,对重返手术台的渴望,最终压倒了对“不科学”疗法的恐惧和对眼前这个“小骗子”的成见。

他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绝,闭上了眼睛。

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濒死的蝶翼。

姜栀不再犹豫。

她出手如电,动作轻柔却精准无比。

细长的银针在她指间化作几道微不可查的银芒,瞬间刺入顾清砚头顶的百会、四神聪,手腕处的内关、神门,小腿上的三阴交、太冲等穴位。

针刺入体,顾清砚的身体猛地一震,预想中的尖锐刺痛并未传来,只有几处微弱的酸胀感,如同被蚊子轻轻叮咬了一下,随即,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感觉顺着针尖蔓延开来。

像是一股温热的暖流,带着磅礴的生命力,强行冲开了他体内冰封凝固
、纠缠错乱的河道。

那堵塞了不知多久的滞涩感,那日夜灼烧他神经的虚火,那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的疲惫,竟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开始一点点松动、瓦解。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沉到极致的困倦感,如同温暖的黑色潮水,温柔而强势地席卷了他的意识。

紧绷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神经,在这暖流的安抚和倦意的包裹下,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抵抗。

顾清砚甚至来不及思考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那强大到无法抗拒的睡意便彻底淹没了他。

他沉重的头颅微微向一侧歪去,靠在椅背上,紧锁的眉头第一次缓缓舒展开来,呼吸变得悠长、平稳、深沉。

那一直萦绕在他眉宇间的痛苦阴霾,此刻被一种近乎圣洁的安宁所取代。

他睡着了。

沉沉的,毫无防备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那只放在膝上、一直微微颤抖的手,也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像一只找到归巢的倦鸟。

药堂里只剩下他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飘过的风声。

姜栀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那个冰冷刻板、高高在上的顾医生消失了,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疲惫到极点、终于得到救赎的病人。

她轻轻拉过一张薄毯,盖在他身上。

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药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温柔而悠长。

**第三章 冰融于春水**顾清砚是被一阵浓郁却并不刺鼻的食物香气唤醒的。

那香气很奇特,混合着某种谷物被精心熬煮后的醇厚甘甜、淡淡的药草清香,还有一种令人食欲大开的、类似菌菇的鲜美。

他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却奇异地抚慰了他空置太久、早已麻木的肠胃。

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悬壶堂那因年代久远而泛出深褐色的木质房梁。

意识回笼的瞬间,顾清砚猛地坐直了身体!

薄毯从身上滑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那只手,稳定,干燥,没有丝毫颤抖!

他又立刻感受自己的身体:头不再像灌了铅般沉重欲裂,太阳穴那根日夜绷紧、突突直跳的神经也安静了下来。

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清明和轻松感,重新回到了这具躯壳里。

他竟然睡着了!

在针灸椅上,毫无防备地沉睡了不知多久!

而且
醒来后,困扰他多时的、连最强效药物都压不下去的震颤消失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超过任何一台成功的高难度手术。

“醒了?”

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从旁边传来。

顾清砚循声望去。

姜栀正端着一个白瓷炖盅从后堂的小厨房走出来,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

她将那还氤氲着热气的炖盅放在他旁边的诊桌上,揭开盖子。

那奇异的、勾人食欲的香气瞬间浓郁起来。

只见炖盅里是浓稠的米羹,莹白如玉的米粒几乎融化,其间点缀着切得细碎的碧绿菜叶、金黄的虫草花、几片薄如蝉翼的百合,还有几颗饱满的枸杞,色彩清新,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

“尝尝,”姜栀把一个小瓷勺塞到他手里,眼睛弯成了月牙,“茯苓山药小米羹,加了点安神的酸枣仁和疏肝的玫瑰露,养胃健脾安神。

你这脾胃被西药折腾得够呛,得慢慢温养。”

顾清砚握着温热的瓷勺,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羹汤,又看看姜栀带着期待和一点点小得意的笑脸。

那碗羹汤的温度仿佛透过瓷勺,一直熨帖到了他冰冷的心底。

他沉默着,没有道谢,也没有质疑,只是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送入口中。

温润、甘淡、微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回甘和玫瑰的香气,口感绵密顺滑,一路暖到胃里。

这感觉……很陌生,却很舒服。

他低头,一勺接一勺,沉默而专注地将那碗羹汤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瓷勺,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栀。

那眼神里,三个月前的冰冷和审视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探究、难以置信的惊奇,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折服。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干巴巴的,却重逾千斤的话:“……有效。”

他顿了顿,补充道,“针灸,还有这个。”

姜栀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近乎笨拙的坦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生动:“顾大医生,承认中医有效,很难为情吗?”

她收拾着碗勺,语气轻松,“有效就好。

这只是开始,疗程还长着呢。

记得按时来扎针,药膳方子我待会儿写给你,回去自己煮,或者…不嫌麻烦的话,来我这儿蹭饭也行。”

她眨眨眼,带着点促狭。

顾清砚没有
接她玩笑的话茬,只是默默地将“按时来”几个字刻在了心里。

他看着姜栀忙碌的身影,看她踮起脚尖去够药柜高处的药匣子时裙裾轻扬的弧度,看她低头写药方时垂落的几缕碎发拂过白皙的颈侧,看她对着捣药臼里的药材较劲时微微鼓起的脸颊……这间陈旧却处处透着生机、弥漫着古老药香的空间,这个像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和热的女孩,连同那碗熨帖了他冰冷脾胃的羹汤,像一场无声的春雨,悄然浸润着他冰封已久的世界。

有什么东西,正在坚硬的冰层下,悄然松动、融化。

**第四章 悬壶将倾**顾清砚成了悬壶堂最守时的“病人”。

起初只是为了那能让他短暂逃离痛苦深渊的针灸和那碗温暖脾胃的药膳,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踏入这间弥漫着特殊药香的老药堂。

看着姜栀在百子柜前轻盈穿梭,听她对着那些晒干的草药如数家珍,看她用那双仿佛有魔力的小手将一堆看似无用的根茎叶果变成一碗碗香气四溢、功效神奇的汤羹……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一种在冰冷手术室和繁重病历中从未有过的熨帖。

他甚至开始笨拙地尝试帮忙。

比如在姜栀捣药时,他会默不作声地接过沉重的石杵,用他那双稳定精准、曾执掌无数精密手术器械的手,一下下地、带着外科医生特有的严谨节奏,将坚硬的药材碾碎成细末。

阳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微药尘,也落在他低垂专注的侧脸上,冰冷坚硬的线条似乎被这光晕柔和了几分。

然而,这份在药香氤氲中滋生的宁静,很快就被粗暴地打破了。

一个阴沉的午后,姜栀送走最后一位抓药的街坊,正准备关门。

一辆锃亮的黑色迈巴赫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无声地滑停在悬壶堂斑驳的石阶前。

车门打开,一双擦得能照出人影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踏在了青石板上。

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却精明锐利得像鹰隼。

他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助理。

男人径直走进药堂,目光挑剔地扫过略显陈旧的陈设,最后落在姜栀身上,递上一张烫金名片:“姜小姐?


仰。

鄙人姓陈,鼎晟资本。”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和气,“我们公司非常看好‘悬壶堂’这块金字招牌的文化价值和地段潜力。

我们计划投入巨资,将它打造成一个集高端养生、私房药膳、文化展示于一体的顶级会员制会所。

姜小姐作为姜氏传人,可以担任首席顾问,我们保证……”姜栀没等他说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捏着那张冰冷的名片,指尖用力到发白,声音带着被侵犯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们……要收购悬壶堂?

把它变成……会所?”

她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像护崽的母兽,“不可能!

悬壶堂是我姜家的根!

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不是给你们附庸风雅、装点门面的高级会所!

请回吧!”

陈经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换上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冰冷:“姜小姐,别急着拒绝。

时代在变,老一套行不通了。

你这悬壶堂,”他环视一周,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门可罗雀,入不敷出,还能撑几天?

我们给出的收购价,绝对公道,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

“出去!”

姜栀指着门口,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带着破音,“悬壶堂只要还在我手里一天,就永远姓姜!

永远开方抓药!

你们休想打它的主意!”

陈经理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并不动怒,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神像毒蛇般冰冷滑腻:“姜小姐,话别说得太满。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整了整西装袖口,带着助理,如同来时一样傲慢地离开了。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阴沉的天空。

药堂里死一般寂静。

姜栀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药柜,身体控制不住地滑坐在地上。

愤怒的潮水退去,留下的是冰冷刺骨的绝望和无助。

鼎晟资本,那是本地有名的资本大鳄,行事向来霸道,看中的猎物极少失手。

悬壶堂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块待价而沽的肥肉。

“怎么办……爷爷……”她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无助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药堂里低低回响。

几滴温热的液体,无声地砸落在脚下的青砖上,洇开
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就在这时,通往内堂的门帘被轻轻掀开。

顾清砚站在那里,不知已站了多久。

他显然是来“蹭”今天的针灸的,却意外撞见了这场足以摧毁姜栀的谈判。

他静静地看着蜷缩在地上、像被遗弃的小动物般无助哭泣的女孩,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看着她为守护这间承载着家族使命的破旧医馆而爆发的倔强和此刻的脆弱。

他听到了“鼎晟资本”,也清晰地看到了姜栀眼中那份近乎绝望的热爱和守护之心——不是为了金钱名利,仅仅是为了那份传承,为了那“治病救人”的本心。

这份纯粹,在充斥着利益算计的现代医疗环境里,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稀有得令人心惊,也灼痛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他沉默地走过去,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在她面前蹲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纯白的棉布,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和药草的气息。

姜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和难堪,下意识地想别开脸。

“拿着。”

顾清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他的手很稳,固执地举着那方手帕。

姜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贴上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安慰。

顾清砚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这间熟悉又陌生的药堂。

那些堆积着尘封医案的沉重木柜,那些泛着幽光的铜制药碾,空气中千年不散的、混合着草木根茎苦涩与甘甜的复杂气息……这一切,在资本冰冷的逻辑下,似乎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角落。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为守护它们而泪流满面、却依旧不肯低头的女孩,顾清砚清晰地感觉到胸腔深处某个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他没有再提针灸的事,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别哭。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落在姜栀重新燃起一丝微光的眼睛上,“悬壶堂,不能倒。

它的价值,远不止于一块地皮。

给我点时间。”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药堂,风衣的下摆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姜栀攥紧了手中那方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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