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二云云画的其他类型小说《燃炸八零之四朵金花二云云画小说》,由网络作家“素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地处北方的一个小山村,村庄名字的由来很有趣味:蒜皮掉到井里——南延在这村子里有不到三十户人家,其中一户最穷的云姓人家,家有四姐妹,人称——四朵金花:老大云诗、老二云情、老三云画、老四云意!1云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耳畔嗡嗡作响,是儿孙们压低了声音的争执,细碎、模糊,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她混沌的脑子里。“……妈当年就不该图那点供应粮…………爸那点残疾补贴够干啥?一辈子穷窝…………不是为你们几个讨债鬼,我至于……”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云诗只觉一股巨大的、带着腥味的窒息感攫住了她。“大姐!大姐!醒醒!锅要糊了!”那急切又熟悉的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穿了包裹她的粘稠黑暗。云诗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入眼是熏得发黑边...
《燃炸八零之四朵金花二云云画小说》精彩片段
地处北方的一个小山村,村庄名字的由来很有趣味:蒜皮掉到井里——南延在这村子里有不到三十户人家,其中一户最穷的云姓人家,家有四姐妹,人称——四朵金花:老大云诗、老二云情、老三云画、老四云意!
1云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耳畔嗡嗡作响,是儿孙们压低了声音的争执,细碎、模糊,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她混沌的脑子里。
“……妈当年就不该图那点供应粮…………爸那点残疾补贴够干啥?
一辈子穷窝…………不是为你们几个讨债鬼,我至于……”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云诗只觉一股巨大的、带着腥味的窒息感攫住了她。
“大姐!
大姐!
醒醒!
锅要糊了!”
那急切又熟悉的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穿了包裹她的粘稠黑暗。
云诗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
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入眼是熏得发黑边缘已经卷曲剥落,露出黄土色的窑洞墙。
一股浓烈的、带着焦糊味的红薯粥气息霸道地钻进鼻孔,呛得她喉头发紧。
是梦?
不……那沉重黏腻的濒死感太真实,儿孙们怨怼的低语还在耳边回荡。
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
不是梦!
她慌乱地转动视线,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2这是……老家!
是她出嫁前那个挤着四个姐妹、永远弥漫着饥饿感的土坯房!
炕头蜷缩着一个熟睡的身影是老四云意。
炕沿边坐着看二云情,正在缝补着一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
灶台边站着的是老三云画,小脸正焦灼地盯着土灶上那口冒着焦烟的大铁锅。
“姐!
糊了!
糊了!”
云画急得跺脚,声音带着哭腔。
灶膛里微弱的柴火噼啪一声,炸开几点火星,映亮了云诗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1985年!
她回来了!
回到了二十一岁,那个媒人张婶第一次上门,唾沫横飞地推销那个“城里户口”、“有供应粮”的残疾工人丈夫之前!
“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猛地从炕沿边上传来,是云情!
云情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小兽般的抽气声。
“二姐?”
云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顾不上
锅,惊愕地转向云情。
云诗的心骤然沉到谷底。
那绝望的姿态,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太熟悉了!
前世云情被那两个继子女跟丈夫合伙起来,指着鼻子骂“老保姆”、“吃白饭的”时,就是这样崩溃地蜷缩在角落发抖!
云情也回来了?!
紧接着,云画一屁股坐到冰冷的泥地上,睁着一双大眼,眼神却空洞的可怕!
“我的手……”云画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不疼了?”
她下意识地反复握拳、松开,感受着年轻肌肤的柔韧和关节的灵活。
最小的云意因为云情的尖叫,也醒了她没有尖叫,没有发抖,只是呆呆地坐着。
那双总是盛满天真憧憬的大眼睛里,此刻空洞得像是两口枯井,映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死寂。
云诗看着二人的情形,麻木地接受着:云画、云意也回来了!!!
3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这间破败的土屋。
只有灶膛里那点将熄未熄的柴火,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噼啪”,像是垂死者的叹息。
焦糊味越来越浓,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喉咙发紧。
四个女孩,从二十一岁到十六岁在1985年这个寒冷贫瘠的清晨,被前世沉重的、充满悔恨的死亡记忆同时砸中,钉在原地。
前世她们各自的悲剧,那些被时代、被命运、被错误选择碾碎的片段,此刻在死寂中无声地冲撞、撕扯着她们年轻却已伤痕累累的灵魂。
“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云诗。
她猛地弹起来,光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几步就冲到土灶前抄起灶台边缺了口的葫芦瓢,从水缸里狠狠舀起一大瓢冷水,看也不看,“哗啦”一声,全部泼进那口冒着浓烈焦烟的大铁锅里!
“滋啦——!”
滚烫的铁锅遇上冷水,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和一片白茫茫的水汽,瞬间弥漫开来,遮掩住她苍白却异常冷硬的脸。
“都给我醒醒!”
云诗的声音劈开雾气,像淬了冰的刀片,尖锐、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劲。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狠狠扫过依旧沉浸在各自前世噩梦中的三个妹妹。
那目光里有重生的惊悸,有滔天的恨,更有一种绝地求生的疯狂火焰在燃烧。
“
哭?
抖?
发呆?
有用吗?”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上辈子窝囊废还没当够?
还想再死一次?
死得比上辈子更难看?”
她的目光最后钉在云情身上,那副逆来顺受、任人拿捏的模样,瞬间点燃了云诗前世积压的所有怒火。
“云情!”
云诗一步跨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冷得掉渣,“还想给人当牛做马当保姆?
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临了连口热乎饭都混不上,被扫地出门?”
云情被她吼得一哆嗦,猛地抬起头,泪水涟涟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诗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视线锐利地转向刚刚还盯着自己双手发怔的云画。
“老三!”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质问:“你那双手,还没在药水里泡烂?
还想再来一遍?
为了别人,活活把自己熬干榨尽,值吗?!”
云画被她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把那双年轻的手藏到身后,眼神里那点茫然迅速被一种尖锐的后怕和疼痛取代。
最后,云诗的目光落在最小的云意身上。
云意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像个精致却毫无生气的娃娃。
“老四!”
云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撕扯:“你的诗呢?
你的远方呢?
都喂了狗了?”
“被那身绿皮子骗进去,锁在热炕头上生崽子,把你当个摆设供着,死都死得窝囊!
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
云意像是被这最后一句狠狠抽了一鞭子,空洞的眼睛骤然聚焦,爆发出痛苦和激烈的抗拒,失声尖叫出来,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
4云诗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三个被她的怒吼震得暂时忘了前世的悲戚、只剩下惊愕和本能反抗的妹妹,那股支撑着她的戾气稍稍一泄,随之涌上的是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悲凉。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三个妹妹,一字一顿道:“听着,都给我听清楚了!
上辈子,我们蠢,我们认命,我们把自己活成了别人脚下的泥!”
“这辈子,老天开眼,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机会,不是让我们换个姿势再死一次的!”
她伸出手,粗糙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依次重重地点过云情、云画、云意的心口,最后狠狠按在自己同样剧烈起伏的胸口。
“命,攥在自己
手里!
谁也别想再把我们当牲口使唤!
谁也别想再把我们的骨头榨出油来,喂饱他们自己!”
“姐……”云情看着她眼中那股近乎燃烧的火焰,像是被那火焰灼得感到了某种陌生的力量。
云诗没理她,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墙角那个破旧的、糊着褪色年画的木头柜子。
她粗暴地拉开抽屉,在里面一阵翻找,最后,她捏着一张边缘磨损得厉害、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旧报纸走了出来。
报纸上,一行加粗的黑体标题赫然醒目:**《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旁边配着一幅简陋的插图——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在田埂上喜笑颜开。
“看见没?”
云诗的手指狠狠戳在报纸上,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变天了!
世道也要变了!
什么狗屁供应粮,什么铁饭碗!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指望别人施舍,指望嫁汉吃饭?
死路一条!”
她目光扫过三个妹妹,斩钉截铁地宣告:“这辈子,我们自己挣!
挣饭吃!
挣衣穿!
挣一条活得像个人的路出来!”
话音落下,屋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5“笃笃笃!”
生锈铁环撞击朽木门的闷响,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四个刚刚被点燃一丝心火的女孩耳中。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三个妹妹紧张的看着云诗“来了……”云情颤抖着呢喃“大姐……”云画,云意同时叫着云诗死死咬着下唇,呼吸急促……那敲门声,带着一种她前世刻入骨髓的、令人作呕的熟稔节奏——是张婶!
那个前世用“城里户口”、“供应粮”的诱饵,把她推进火坑的媒婆!
她猛地转身,不是去开门,而是几步冲到灶台边。
那里,被她泼了冷水、糊了大半锅底焦黑红薯粥的大铁锅还冒着丝丝缕缕的残烟。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不是去拿锅盖,而是直接握住了那被灶膛余温烘烤得依旧滚烫、沾满了黑灰和糊粥的铸铁锅沿!
“嘶——!”
皮肉接触滚烫金属的灼痛感瞬间席卷神经,云诗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眉头死死拧紧,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大姐……”三人同时惊呼“没事,先解决眼前的……”云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
。
她就这样,用那双被烫得通红、沾满黑灰的手,猛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6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张婶。
一张富态的圆脸堆着职业化的、带着几分优越感的笑容,裹在一件半新的藏蓝色棉袄里,与门内四个女孩单薄破旧的衣裳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身后,隐约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穿着深色工装、走路明显有些跛脚的身影,被门框挡住了一半——前世那个答应给她“婆婆供应粮”的残疾丈夫!
“哎哟,诗丫头开门啦?”
张婶脸上堆满夸张的笑,声音又尖又亮,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热情,目光却像探照灯似的,毫不掩饰地越过云诗,朝昏暗的屋里扫去,精准地落在云情身上,“情丫头也在呢?
正好!
婶子今儿来可是有好事儿……”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就要往里挤。
“站住!”
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寒风里。
张婶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错愕地看着挡在门口、像一尊煞神般的云诗。
她这才看清云诗此刻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像淬了火的寒星,毫不掩饰的冰冷厌恶的盯着她。
尤其那双死死握着滚烫锅沿、烫得通红甚至微微冒着热气的手,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劲和决绝。
“张婶,”云诗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棱子刮过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您老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我们这穷窑洞,装不下。”
张婶被这毫不客气的开场白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沉了下来:“诗丫头!
你这说的什么话?
婶子好心好意……那就谢谢张婶的好心好意了?!”
云诗嘴角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那弧度冰冷而锋利,像淬了毒的刀锋。
“不过,我们不考虑!
请张婶给其他人吧!”
“你!
你!”
张婶被她这赤裸裸的拒绝有点下不来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工人!
有供应粮!
有户口!
嫁过去是享福……供应粮?
户口?
享福?”
她猛地抬起那只被烫得通红的手,直直指向张婶身后那个畏缩的身影,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是看我云家穷疯了,还是看我云诗天生贱骨头,就活该去填你们城里人不
要的坑?!”
张婶和那个畏缩的男人顿时惊呆了……云诗眼神如刀,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我云诗,这辈子就是饿死!
冻死!
死在这破门槛上!
也绝不踏进你家那‘福窝’半步!”
“请吧……”张婶被这突如其来的恨意吓得倒退一步,嘴唇哆嗦着,指着云诗“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
好!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疯丫头!”
张婶终于找回一点声音,色厉内荏地尖叫着“你等着!
有你哭着求我那天!
我们走!”
她狠狠剜了云诗一眼,一把拽过身后吓懵了的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7“砰!”
云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上了那扇破木门。
门一关上,云诗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背靠着冰凉粗糙的门板,整个人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
“大姐!”
云画第一个扑过来,心疼得眼泪直掉。
“快!
凉水!
快用凉水冲!”
她转身就要往水缸跑。
“别……别费水……”云诗疼得声音都在发颤,却倔犟地阻止“省着……做饭……大姐!”
一直沉默呆坐的云意,此刻也冲了过来,小脸煞白,看着云诗那双惨不忍睹的手,再联想到自己前世那被剥夺一切、窒息而死的绝望,一股强烈的悲愤猛地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突然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冲到墙角那堆她们捡来的、准备当引火柴的废旧书本报纸前,疯狂地翻找起来。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混着灰尘在她脸上冲出两道泥痕。
“老四!
你找什么?”
云情也慌了,顾不上自己的恐惧,带着哭腔问道。
云意不答,只是疯了一样地翻找……终于,她动作猛地一顿,从一堆废纸下面抽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着的小小长方形东西。
她死死攥着那个小包裹,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浑身都在发抖。
她一步步走回云诗面前,脸上是混合着泪水的、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大姐……”云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你看!”
她猛地撕开那层保护得极好的牛皮纸——里面赫然是一封信!
信封是那种八十年代特有的、印着部队番号的淡黄色竖式信封,右下角,一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写着寄信人:*
*秦卫疆**。
那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云诗和云画脑海中的迷雾。
前世那个用一身军装、几句空洞的“报国志”、“军属荣光”骗走了她们小妹所有青春和梦想,最后将她锁死在热炕头、耗尽她所有生机的男人!
云意没有半分犹豫,甚至没有再看那封信一眼。
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淡黄色的信封连同里面承载着她前世全部天真幻灭的情书,狠狠砸向墙角那口刚刚熄灭、还带着余烬和糊味的土灶!
“嗤啦——”信封的一角擦过灶膛边缘残留的滚烫灰烬,瞬间焦黑卷曲,冒起一缕细小的、带着纸张焦糊味的青烟云意失声尖叫,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和解脱,泪水汹涌而出“我这辈子,死也不嫁当兵的!
我要考大学!
我要去城里!
我要自己挣饭吃!”
她喊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前世积压在胸腔里的所有憋屈、不甘、所有被践踏的梦想,都通过这嘶喊彻底倾泻出来!
“好!
好!
说得好!”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却又异常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是云情!
8她不知何时也冲到了墙角那堆废品旁,瘦弱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她手里紧紧攥着几张边缘磨损、字迹模糊的纸——那是前世她踏入那个“家”的起点,那份写着“保姆雇佣协议”的、象征着她一生卑微开端的契约。
“嘶啦——!”
刺耳的、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宣泄般的快意。
云情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几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从中间狠狠撕开!
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凶狠。
“谁爱伺候谁去!”
她一边疯狂地撕扯着,将那些纸片撕成更小的碎片,一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哭喊:“我再也不……不要当保姆了!
不当后妈!
我要……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我……我也有手有脚!”
纸屑如同肮脏的雪片,从她颤抖的手中纷纷扬扬落下,覆盖在云意扔掉的那封情书上。
9“对!
命比钱重要!”
云画也站了起来,声音斩钉截铁。
她走到云诗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姐姐烫伤的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大姐说得对,自己挣的,才踏实!”
“呵……”云诗扯动嘴角,看着三个妹妹,牵出一个比哭还
难看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压了回去。
供应粮?
城市户口?
铁饭碗?
军属的荣光?
鳏夫的施舍?
发廊里熬干的命?
都去他X的吧……!
云诗的目光最后落回自己那双被烫得狰狞的手上。
剧痛依旧尖锐,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
可在这剧痛之下,一种更汹涌、更滚烫的东西,正从心脏最深处,顺着血脉,蛮横地冲刷着她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嘶哑地开口“好……!”
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力量,重重砸在冰冷的空气里,也砸在三个妹妹心上:“钱我们自己挣……命!
攥在我们自己手里……”!!!
10“大姐……”云情怯怯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她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些被她亲手撕碎的纸片,眼神茫然又带着一丝后怕,“我们……我们以后……咋办?”
咋办?
“还能咋办?”
云画扶着云诗,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大不了……我去公社砖窑背砖!”
云意那空洞的眼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带着狠厉的亮光。
她盯着地上那封焦黑的情书,像是盯着一条死去的毒蛇。
“背砖?”
她冷笑一声,声音还带着点哑,却异常清晰:“然后呢?
累死累活挣那几个工分,够谁吃?
够谁穿?
够我买一本复习资料吗?”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姐姐们:“大姐说得对,靠别人施舍,靠卖力气,死路一条!
我们得……得干点不一样的!
得用脑子!”
用脑子?
云情茫然地看着她,前世只会埋头干活,伺候一家老小,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云画也皱紧了眉头,她倒是有把子力气和手艺,可除了在发廊里熬,还能干什么?
云诗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她缓缓地,一寸寸扫过这间承载了她们两世贫苦记忆的土屋。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破旧木头柜子上。
“不一样的……”她嘶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老四说得对,得干点不一样的。”
“前世……”云诗的目光从三个妹妹脸上
缓缓掠过,带着一种洞穿时光的锐利:“我们蠢,把路走窄了。
可老天爷既然让我们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这记忆,难道就只用来恨?
用来怕?”
她的话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迷茫中的三人。
她们都是带着记忆回来……恨和怕,她们刚才已经发泄过了。
那剩下的呢?
“大姐,你是说……”云画迟疑地问。
“手艺!”
云诗猛地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11“老二”云诗的目光转向还蹲在地上捻着纸屑的云情,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你在那鳏夫家当了半辈子老妈子,伺候老的,拉扯小的,这没错。
可你记不记得,他那个小诊所?
你给他打了多少年下手?
递钳子,消毒器械,收拾诊室,熬药膏,配牙粉……那些瓶瓶罐罐,那些药水味道,你闭着眼都能摸出来吧?”
云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点亮的微光!
原来那也是——“手艺”?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至于我……”云诗扯了扯嘴角,牵动烫伤的神经,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却更亮:“前世为了养活一大家子,摆过地摊,倒腾过菜,也帮人记过账。
一分一厘,算计得骨头缝里都透着穷酸气,可也……练出来了点东西。”
“老三,你手巧会盘弄各种头发样子,你来做这个”云画愣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最小的云意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期许。
“老四,你……最可惜。
你念的书最多,脑子最活络。
前世搞那个什么……幕后?
是不是整天琢磨怎么让人看戏看得高兴?
怎么把东西摆弄好看了让人掏钱?”
云诗用词粗糙,却精准地戳中了核心。
云意眼睛倏地亮了,像暗夜里燃起的火把!
“对!
策划!
宣传!
包装!
怎么抓住人的眼球,怎么让人心甘情愿地花钱!”
“所以……”云诗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静和力量,她环视着三个妹妹眼中越来越亮的光芒“供应粮?
嫁汉穿衣?
给人当牛做马?
呸!”
她狠狠啐了一口,仿佛要把前世所有的憋屈和不甘都吐出去。
“我们有手!
有脑子!
还有上辈子用命换来的这点‘手艺’!
”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自己干!
开个自己的‘作坊’!
挣自己的钱!
吃自己挣的饭!”
云诗目光灼灼地扫过妹妹们,下定结论:“老二懂牙粉药膏,老三手巧会盘弄头发样子,老四知道怎么让人瞧着喜欢……我呢,管管账,看看摊子,跑跑路子……”云意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
对!
大姐管账进货,二姐做膏子香露,三姐管头发样子!
我来……我来想法子让咱们的东西‘不一样’!
画个好看的招牌,写点让人心动的词儿,找个好地方……”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前世那些光怪陆离的广告牌和营销方案,虽然简陋,但在这个年代,足够了!
“地方……”云诗的目光再次投向墙角那个破旧的大木柜,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老四,你刚才翻废纸,是不是看到里面藏着东西了?”
云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像只灵巧的兔子窜到墙角那堆破烂前。
在一堆旧报纸和烂本子底下,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巴掌大小的扁平硬物。
她屏住呼吸,一层层剥开那早已失去韧性的油布。
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的木头牌子。
边缘有些磨损,但木质温润,透着岁月的光泽。
牌子上,用已经有些黯淡的金漆,清晰地描着两个古朴娟秀的繁体字——**雲霓**。
12“雲霓,是娘的名字……”云情喃喃道,眼圈瞬间红了。
**雲霓**。
云诗伸出手,极其珍重地拂过那两个已经黯淡的金字。
“就叫‘云霓坊’!”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定音之力,砸在每个人心上:“咱们姐妹的作坊!”
破败的土屋里,寒风依旧呼啸,焦糊味尚未散尽。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冰冷的废墟里,在四双紧紧交握、传递着微弱却滚烫力量的手中,在“云霓”那两个字重新焕发出的微光里,破土而出。
13**三个月后。
县城东,十字街口。
**早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吹得“国营理发店”那块掉了漆的旧招牌吱呀作响。
店里,老师傅王建国慢悠悠地给客人刮着胡子,眼神却不时瞟向街对面。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铺子。
铺面不大,门脸儿刷了层清爽的豆绿色,在灰扑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