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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敲墙声,我应了女鬼替身劫!李景何媚完结文

逍遥隐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紫姑索命奶奶总说半夜别去西厕,紫姑在找替身。我在古书上读到紫姑是唐朝被正室害死的冤魂,听见敲墙声应答会被拖进墙里。七月十四暴雨夜,西厕传来指甲刮墙声。女声哀求:“替我……”门缝下露出青灰衣角。我鬼使神差用奶奶的铜钥匙开了门,腐臭扑面而来。地上散落长发和红嫁衣碎片,墙里嵌着枯手敲击。镜中映出腐烂女鬼的脸,她冰凉的手穿过镜面抓住我手腕。“找到你了……”手腕瞬间青紫。奶奶遗像滑落,女鬼尖叫缩手,我逃出时墙塌了半面。露出民国时被逼死的小妾尸骨,攥着半块带血铜镜。如今我总听见墙缝里传来:“你要替我吗?”记忆里老宅西厕的气味,像块腐烂的苔藓,顽固地寄生在灵魂深处最潮湿的角落。无论后来我住进多么窗明几净、空气里飘着消毒水或者香氛味道的现代公寓,...

主角:李景何媚   更新:2025-06-17 2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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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景何媚的其他类型小说《半夜敲墙声,我应了女鬼替身劫!李景何媚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逍遥隐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紫姑索命奶奶总说半夜别去西厕,紫姑在找替身。我在古书上读到紫姑是唐朝被正室害死的冤魂,听见敲墙声应答会被拖进墙里。七月十四暴雨夜,西厕传来指甲刮墙声。女声哀求:“替我……”门缝下露出青灰衣角。我鬼使神差用奶奶的铜钥匙开了门,腐臭扑面而来。地上散落长发和红嫁衣碎片,墙里嵌着枯手敲击。镜中映出腐烂女鬼的脸,她冰凉的手穿过镜面抓住我手腕。“找到你了……”手腕瞬间青紫。奶奶遗像滑落,女鬼尖叫缩手,我逃出时墙塌了半面。露出民国时被逼死的小妾尸骨,攥着半块带血铜镜。如今我总听见墙缝里传来:“你要替我吗?”记忆里老宅西厕的气味,像块腐烂的苔藓,顽固地寄生在灵魂深处最潮湿的角落。无论后来我住进多么窗明几净、空气里飘着消毒水或者香氛味道的现代公寓,...

《半夜敲墙声,我应了女鬼替身劫!李景何媚完结文》精彩片段

1 紫姑索命奶奶总说半夜别去西厕,紫姑在找替身。

我在古书上读到紫姑是唐朝被正室害死的冤魂,听见敲墙声应答会被拖进墙里。

七月十四暴雨夜,西厕传来指甲刮墙声。

女声哀求:“替我……”门缝下露出青灰衣角。

我鬼使神差用奶奶的铜钥匙开了门,腐臭扑面而来。

地上散落长发和红嫁衣碎片,墙里嵌着枯手敲击。

镜中映出腐烂女鬼的脸,她冰凉的手穿过镜面抓住我手腕。

“找到你了……”手腕瞬间青紫。

奶奶遗像滑落,女鬼尖叫缩手,我逃出时墙塌了半面。

露出民国时被逼死的小妾尸骨,攥着半块带血铜镜。

如今我总听见墙缝里传来:“你要替我吗?”

记忆里老宅西厕的气味,像块腐烂的苔藓,顽固地寄生在灵魂深处最潮湿的角落。

无论后来我住进多么窗明几净、空气里飘着消毒水或者香氛味道的现代公寓,只要午夜梦回,那混合着陈年污垢、朽木、还有一种难以名状、仿佛从阴湿泥土深处渗透出来的甜腥气味,便会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紧接着,便是那声音——“笃……笃……笃……”——指甲刮过粗糙水泥的轻响,带着一种非人的耐心,一下,又一下,在绝对的死寂里,执着地叩击着理智的薄壳。

这恐惧如跗骨之蛆,啃噬了十几年,源头便是那个暴雨倾盆的七月十四。

那年暑假,我带着一身都市的尘埃和莫名的倦怠回到这座摇摇欲坠的南方老宅。

父母早已在城里定居,这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年久失修的沉默和无处不在的奶奶的气息。

她老人家走了快两年,可她的低语,她那些关于禁忌的告诫,却像这老宅墙壁上剥落的墙皮,顽固地附着在每一个角落。

“囡囡啊,夜里,千万莫去西边那厕所,”奶奶生前浑浊的眼睛会紧紧盯着我,枯瘦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这警告刻进我的骨头里,“不干净!

紫姑在里头候着哩……专等夜半落单的人,讨个替身,她好脱身去投胎……”那时的我,浸染在大学的所谓“科学理性”里,对这种乡村迷信总是报以宽容又无可奈何的笑。

紫姑?

不过是个乡野怪谈里被反复咀嚼的名字罢了。

直到那个下午,为了找一本旧课本,
我翻开了阁楼角落那个落满厚灰、散发着霉味的樟木书箱。

箱底,压着一本薄薄的书册。

封面早已不见,纸张焦黄发脆,边缘被蠹虫啃噬得如同锯齿。

封底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墨字:《乡野异闻录》。

好奇心驱使我小心翼翼地翻开它。

里面的文字是竖排的繁体,墨迹深浅不一。

我的目光掠过那些记载着山精水怪、狐仙鬼魅的篇章,指尖最终停在了一页描述格外阴森的文字上:“……紫姑者,唐时人也。

姓何名媚,本寿阳刺史李景之妾。

景妻悍妒,阴杀媚于厕中。

冤魂不散,郁结秽土。

其魄化为厉,常于月半显形,尤好七月望日。

逢夜行孤客,则匿于厕墙之内,以指节叩壁,声‘笃笃’若促织。

闻声而应者,其魂即为所摄,生生拖入墙垣,骨肉消融,化为厕泥,永世不得超脱。

而紫姑得替,怨气稍解,然终难入轮回,周而复始,为祸一方……”冰冷的字句像细小的冰针,顺着指尖刺入血脉。

唐时……何媚……被正妻虐杀于厕所……月半索命……应答即死……拖入墙中化为厕泥……每一个字都带着陈腐纸张的寒气,也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

我猛地合上书,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阁楼昏暗的光线里,灰尘仿佛都凝结成了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

七月十四。

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

入夜后,天像被捅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暴雨如注,疯狂地抽打着老宅的瓦片和窗棂,发出令人心慌的哗啦巨响。

惨白的闪电撕裂厚重的黑幕,瞬间照亮屋内扭曲的家具影子,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隆隆的雷声贴着屋顶滚过,震得脚下的楼板都在微微颤抖。

2 午夜惊魂我躺在床上,被《乡野异闻录》里的字句和窗外的狂暴天气搅得心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小腹一阵胀痛袭来。

起夜。

这个念头一起,白天看过的那些关于紫姑、关于厕所墙壁的文字瞬间在脑海里翻腾起来,像一群黑色的蝙蝠在疯狂扑扇翅膀。

可生理需求压倒了一切。

我硬着头皮爬起来,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亮手电筒,那点微弱的光芒在无边的黑暗和雨声中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走廊幽深,穿堂风带着水汽和凉意,吹得我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
鸡皮疙瘩。

每一步都踏在陈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应和。

必须经过西厕紧闭的、黑黢黢的门,才能到达走廊尽头的东厕。

就在我屏住呼吸,加快脚步想要快速通过西厕门口时——“笃…笃…笃…”声音极其轻微,却像冰冷的锥子,瞬间穿透了暴雨的喧嚣和我的心防,清晰地扎进我的耳膜。

我猛地钉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是幻觉?

是暴雨打在什么地方的回音?

不!

那声音就在一墙之隔的西厕里面!

短促,清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就像……就像书里写的……指甲在刮擦粗糙的瓷砖!

奶奶的警告和《乡野异闻录》里那触目惊心的描述,如同冰冷的潮水,轰然冲垮了我勉强维持的理智堤坝。

“半夜别去西厕,紫姑候着讨替身呢!”

“闻声而应者……拖入墙垣,化为厕泥……”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捏爆。

跑!

快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电筒的光柱剧烈地颤抖着,在对面墙壁上投下我惊恐万状的巨大黑影。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妹……妹……”一个声音,幽幽地从那扇紧闭的、厚重的木门底下渗了出来。

像被水浸泡过,又湿又冷,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和悲切,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

“开开门……替我……替我……”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那声音……不是幻觉!

它就在门后面!

替?

替什么?

替死?!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鬼使神差地,我的目光被牢牢吸在了门缝下方。

那里本应是绝对的黑暗。

然而,在手电筒微弱光芒的映照下,一小片东西突兀地出现在门缝与粗糙地面的交界处。

是一角衣袂。

颜色是……死水潭底沉淀了千百年的青灰色。

布料僵硬,布满细小的褶皱,仿佛刚从潮湿的泥土里被翻出来。

它就在那里,随着门内那一下下持续不断的“笃笃”刮墙声,极其轻微地、诡异地……晃动着。

“开开门……我好冷……水里……好冷啊……” 那湿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清晰的哭腔,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
我的神经末梢。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彻底撕裂时,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无法解释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不是勇气,更像是某种宿命的牵引,一种深埋在血脉里、对未知深渊的致命好奇。

我的手,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探进了睡裤的口袋。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岁月包浆的金属物件。

我把它掏了出来。

昏黄颤抖的光线下,一枚暗沉发黑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

钥匙头有些磨损,柄上缠绕着几乎磨平的细密纹路,末端系着一小截褪色发脆的红绳。

奶奶的铜钥匙!

那把常年挂在奶奶腰间、据说是她年轻时请人专门打造、用来锁死西厕的铜钥匙!

它怎么会在我口袋里?

我明明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奶奶去世后,妈妈把它收进了她房间的五斗柜深处!

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头顶窜到脚心。

这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就在这时,门内那“笃笃”的刮擦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3 镜中鬼影死寂。

只有窗外暴雨的咆哮和我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那门缝下的青灰衣角,也凝固了,不再晃动。

仿佛门内的存在,正屏息凝神,等待着什么。

我的呼吸停滞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枚铜钥匙冰冷的触感,像一个灼热的烙印烫在我的手心。

鬼使神差,或者说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我的手抬了起来。

钥匙前端那铜绿的尖端,对准了西厕木门上那个同样布满铜绿、仿佛怪兽独眼的古老锁孔。

冰冷的金属摩擦着同样冰冷的金属,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咔哒”声。

钥匙,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一秒,两秒……死寂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我和这扇门。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汩汩声。

“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垂死之人呻吟的悠长声响,打破了凝固的死寂。

沉重的木门,竟然在我根本没有施加推力的情况下,被一股来自内部的力量,缓缓地、向内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猛地从那缝隙里冲了出来,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那不是单纯的粪便恶臭。

那是烂透了的菜叶在臭水沟里沤了几个月的气味,混合着新
鲜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般的血腥味,底层还翻滚着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腐败气息——像墓穴深处淤泥的腥甜。

这股味道浓烈到几乎有了颜色和重量,粘稠地糊住了我的口鼻,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干呕,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门缝里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我的手机手电筒光柱颤抖着,像一柄脆弱的匕首,艰难地刺入那片粘稠的黑暗。

光圈首先扫过地面。

坑洼的水泥地上,覆盖着一层滑腻腻、反着幽光的深色污垢。

就在这污垢之上,散落着几缕长长的、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那头发黑得发亮,却毫无生气,如同某种深海生物褪下的残骸。

光柱移动,在靠近墙角的地方,照出了一堆颜色刺目的东西——是破碎的布料。

鲜红,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红得惊心动魄,带着陈旧的金线刺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极其粗暴的力量撕扯过。

那是……嫁衣的碎片!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疯狂地抽搐着。

我强迫自己移动光柱,沿着墙壁向上。

墙壁斑驳,墙皮大片地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砖块。

就在光柱扫过北墙靠近天花板角落的一刹那——我看到了。

一只手!

一只干枯、扭曲、颜色如同在泥沼里浸泡了百年的朽木般的手,从剥落的墙皮深处伸了出来!

它只有半截小臂露在外面,其余部分都深深嵌在砖块和泥土之中。

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僵死、毫无生机的灰败。

那五根枯枝般的手指,指甲奇长,弯曲变形,里面塞满了乌黑腥臭的泥垢,正一下,又一下,机械而执着地,用食指那长而弯曲的指甲尖端,敲击着暴露出来的粗糙砖面。

“笃……笃……笃……”声音沉闷,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节奏感。

每敲一下,那干枯的手腕就轻微地抽搐一下,仿佛这动作耗尽着它残存的所有力量。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灌顶,但还有一种更可怕的、被这诡异景象吸引的魔力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我的目光顺着那枯手的方向,下意识地转向了厕所里那面唯一的、布满水垢和裂纹的方形镜子。

手电筒的光柱,不可避免地扫过了镜面。

镜子里,首先映出了我自己的脸。

一张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毫无血色的脸。


眼睛瞪得几乎裂开,瞳孔里充满了绝望。

然而,就在光柱稳定、我看向镜中自己双眼的瞬间——镜中那张属于我的脸,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石子,猛地荡漾、模糊了一下!

仅仅千分之一秒的晃动后,影像重新“稳定”下来。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我!

那是一个女人!

一头湿漉漉、如同水草般纠缠黏连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从发丝的缝隙里,能看到一只眼睛,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却缩成一点针尖般的漆黑,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了镜外的我!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同样湿透、破烂不堪、颜色却依旧刺眼如血的红嫁衣!

更恐怖的是,她没有被头发完全遮住的另外半边脸……那根本不是脸!

那是一片模糊溃烂的暗红色肉泥,隐隐能看到白色的骨茬!

一些细小的、黑色的东西在那片肉泥里缓缓蠕动……而那张溃烂的、仅存嘴唇的嘴角,正以一个极其诡异、非人的弧度,缓缓向上咧开!

<她在笑!

无声的、充满恶毒快意的狞笑!

“呃……” 一声短促的气音卡在我的喉咙里,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成冰。

巨大的惊骇让我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镜中那张腐烂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镜中的景象再次扭曲!

那只原本只存在于镜中、穿着破烂红嫁衣的女鬼,她那只同样枯槁、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右手,竟然猛地突破了镜面的界限!

如同穿透一层粘稠的水膜,带着一股刺骨的、仿佛来自深井底部的寒气,直直地伸了出来!

速度快得超越了我神经反应的极限。

那只冰冷、滑腻、带着浓烈腐臭气味的手,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一把扣住了我握着手机的右手手腕!

“啊——!”

喉咙里的尖叫终于冲破桎梏,却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找到你了……” 一个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像无数冰冷的钢针,直接扎进了我的脑海深处!

那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毒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剧痛,从被抓住的手腕处爆炸开来!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又像是被无数根浸透了毒液的冰针刺入
骨髓!

我低头看去,手腕上那被女鬼枯手箍住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成了深重的、发黑的青紫色!

皮肤下的血管根根凸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并且那可怕的青紫正沿着小臂急速向上蔓延!

窒息感紧随而来!

一只无形的、冰冷滑腻的手,仿佛从地狱深处伸出,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空气被彻底隔绝,肺部火烧火燎地疼痛,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飘摇熄灭。

镜中女鬼那溃烂的狞笑在视野里放大、扭曲,仿佛要吞噬一切。

4 怨灵现身完了!

我要死了!

像书里写的那样,被拖进墙里,化为污秽的厕泥!

绝望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深渊的最后一刹那——“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物体落地的声音,从我睡裤的口袋位置传来。

是我刚才因为极度惊吓而全身僵硬时,口袋里奶奶那张小小的、镶嵌在黑色硬纸框里的遗像,滑了出来,掉在了潮湿黏腻的水泥地上!

遗像恰好正面朝上。

昏黄的手电光下,照片里奶奶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生死的界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和威严,静静地注视着这污秽恐怖的空间。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镜子里那正在狞笑的女鬼,在奶奶遗像落地的瞬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炽烈的强光狠狠灼烧!

她那溃烂的半边脸猛地扭曲,发出一声尖利到足以刺破耳膜、完全不似人声的嘶鸣!

那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无法置信的惊惧和痛苦!

“嘶啊——!!!”

与此同时,那只死死扣住我手腕、带来刺骨阴寒和剧痛的枯手,像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

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阴风!

那股扼住我喉咙的无形力量也骤然消失!

“呃咳!

咳咳咳!”

新鲜空气猛地灌入灼痛的肺部,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为脱力而摇晃。

“笃笃笃笃笃——!!!”

墙里那只一直有节奏敲击的枯手,此刻也像是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它不再敲墙,而是开始毫无规律地、狂暴地抓挠着周围的砖块和泥土!

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灰影!

砖屑和干燥的泥土簌簌落下,伴随着一种指甲刮过硬物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噪音!

机会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

我甚至来不及去捡地上的奶奶遗像,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我猛地向后一挣,同时左脚狠狠蹬在身后湿滑的门板上借力!

“砰!”

身体撞开本就虚掩的门,狼狈不堪地翻滚着跌出了西厕的门槛!

就在我扑倒在走廊冰冷地板上的同一瞬间——“轰隆——!!!”

一声沉闷到让整座老宅都为之震颤的巨响,从身后那黑暗的洞口里爆发出来!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在内部彻底坍塌瓦解。

不是砖石落地的清脆,而是泥土、朽木和某种沉重湿软之物混合崩塌的闷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终结感。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西厕的门洞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里面弥漫着浓重的烟尘和更刺鼻的腐臭。

在手电筒颤抖的光柱下,我看到那面嵌着枯手的北墙……塌了!

不是全部,而是靠近天花板和角落的那一大块墙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彻底垮塌下来,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黑黢黢的破洞。

破碎的砖块、断裂的腐朽木梁、大块大块的潮湿泥土混杂在一起,堆积在破洞下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恶臭的土堆。

就在那堆新鲜的、颜色深褐近黑的坍塌泥土之中——一具人形的轮廓,半埋半露地显现出来!

泥土覆盖了大半的身体,但仍能清晰地看到破烂的、颜色暗沉如凝血的红布条缠绕其上——是那件红嫁衣的残余!

衣服的布料早已朽烂不堪,与黑泥混在一起。

最刺目的是那具尸体暴露在泥土外的部分:一只同样枯槁扭曲、颜色青灰的手骨,从泥土里伸了出来,五指死死地、以一种痉挛般的姿态紧握着!

在那手骨紧握的指缝间,一抹异样的金属幽光在电筒光下反射出来。

是半块破碎的梳妆镜!

铜质的边框早已锈蚀发绿,布满污垢,但残留的镜面碎片却异常诡异地反射着光芒,如同某种不祥的眼睛。

镜片边缘,凝固着几道深褐色、早已干涸发黑、如同蚯蚓般的痕迹。

是血!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土腥和尸臭,从那个破洞里汹涌而出,几乎将我再次熏晕过去。

胃里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胃
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在了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胆汁的苦涩和喉咙的灼痛交织在一起,身体抖得像一片寒风中的落叶。

那个被奶奶遗像惊退的女鬼,那镜中腐烂的笑脸……就是她吗?

这个被埋在墙下,穿着红嫁衣,至死还攥着半块带血铜镜的女人?

她是谁?

何媚?

还是别的……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恶心感让我几乎虚脱。

我瘫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浑身湿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溅到的雨水。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坍塌的破洞,盯着那半掩在泥土中的红布条和紧握铜镜的枯手,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暴雨声似乎小了一些,走廊尽头传来父母房间开门的声响和他们疑惑的询问:“囡囡?

怎么了?

什么声音这么响?”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泪,混合着冰冷的汗水和呕吐后的狼狈,无声地汹涌而下。

后来,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经历过旧事的老人被父母请来,围着那坍塌的墙体破洞看了又看,摇着头,叹息着,在缭绕的劣质香烟烟雾中,拼凑出一个令人齿冷的往事。

“造孽啊……” 最年长的三叔公咂巴着没牙的嘴,浑浊的老眼望着那破洞里的红布,“那是阿莲……老东家,喏,就是现在城里住的那户姓陈的,他太爷爷那一辈,民国十几年的事了……阿莲是城里戏班子的红角儿,唱旦的,嗓子好,扮相也俏。

被老东家看上了,硬是抬进来做了第五房姨太太。

年轻,又得宠,招了大夫人的恨哪……就埋在这儿?”

父亲的声音干涩。

“还能埋哪儿?”

另一个老人接口,声音压得很低,“说是……说是自己吊死在茅房梁上了。

大夫人说贱人死在那种地方,晦气冲天,不许从大门出殡。

找了几个长工,连夜……喏,就着这茅房的墙根,草草挖了个坑……用烂草席一卷……就埋这儿了。

连副薄皮棺材都没有……作孽啊……后来这西厕就总不太平。

你娘……”三叔公看向我母亲,“你娘在世时,不总锁着这门,不让娃儿们靠近么?

她心里明镜似的……”民国……被
主家逼死的小妾……草草埋在厕所墙下……穿着她心爱的红嫁衣?

不,也许她死时穿的就是戏服,被粗暴地剥下,或者,那红布本就是裹尸的草席上残留的印记?

那半块带血的铜镜呢?

是她心爱之物?

还是……行凶的证物?

无数的疑问和冰冷的事实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条冰冷的蛇,缠绕住我的心脏。

老宅的西厕被父亲用厚重的木板彻底钉死,如同封印一个禁忌的潘多拉魔盒。

但我再也没有在老宅过夜。

大学毕业后,我如同逃离瘟疫般逃离了那座小城,在千里之外的大都市扎根。

十几年过去了。

我住过很多地方,公寓明亮宽敞,洗手间贴着光洁的瓷砖,弥漫着柠檬味的清新剂气息。

然而,无论搬到哪里,无论白天多么疲惫,每当午夜降临,万籁俱寂,那深植于骨髓的恐惧便会悄然苏醒。

我害怕黑暗。

害怕寂静。

最害怕的,是独自一人身处任何封闭的、带有一面镜子的盥洗室。

只要灯光熄灭,那死寂便如同沉重的帷幕落下,接着——“笃……”极其轻微,仿佛幻觉。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笃……笃……”声音清晰起来,带着熟悉的、令人牙酸的刮擦感。

不是来自墙壁,而是……来自镜子后面?

来自洗脸盆下的管道缝隙?

或者,干脆就来自我大脑深处那永不愈合的伤口?

每一次,我都死死咬住嘴唇,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用全身的意志力对抗着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

绝不发出一点声音!

绝不回应!

奶奶的遗像早已在岁月中褪色,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再次惊退那来自幽冥的索求。

然而,那声音越来越执着,越来越近。

它似乎不再满足于隔墙的试探。

它想出来。

它想要一个答案。

手腕上,当年被那枯手抓住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几乎融入肤色的青紫色印记。

平时毫无异状,但每逢阴雨连绵,或者空气骤然转冷,那印记下的皮肤便会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深入骨髓的阴痛,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依旧蛰伏在血脉深处。

又是一个闷热的夏夜。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声遥远模糊。

我独自在租住的公寓里加班到深夜。

疲惫不堪,起身走向洗手间,想用冷水洗把脸。

拧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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