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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圣手的陨落顾言深林薇薇结局+番外

kanaduo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手术室的无影灯,是我的太阳。而顾言深,是我的神。“11号刀。”我的声音冷静得像机器,但当我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那柄柳叶刀时,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柄上镌刻的纹路——“Y&W”。Yanshen&Wan。全世界独此一柄,是三年前他送我的结婚纪念礼物。“这双手,天生就该握着它。”他当时执起我的手,吻在食指的指节上,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晚晚,我们加在一起,就是医学的极限。”我信了。此刻,灯光下,开阔的颅腔如同一个深渊。而我,正行走在深渊的边缘。患者颅内的星形细胞瘤位置极为刁钻,紧贴着中央前回功能区。稍有偏差,患者将永久偏瘫。“吸引器。”我命令道,目光死死锁定在显微镜的目镜中。汗水从我的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护士立刻为我拭去。“血压...

主角:顾言深林薇薇   更新:2025-06-19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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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言深林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医疗圣手的陨落顾言深林薇薇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kanadu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术室的无影灯,是我的太阳。而顾言深,是我的神。“11号刀。”我的声音冷静得像机器,但当我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那柄柳叶刀时,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柄上镌刻的纹路——“Y&W”。Yanshen&Wan。全世界独此一柄,是三年前他送我的结婚纪念礼物。“这双手,天生就该握着它。”他当时执起我的手,吻在食指的指节上,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晚晚,我们加在一起,就是医学的极限。”我信了。此刻,灯光下,开阔的颅腔如同一个深渊。而我,正行走在深渊的边缘。患者颅内的星形细胞瘤位置极为刁钻,紧贴着中央前回功能区。稍有偏差,患者将永久偏瘫。“吸引器。”我命令道,目光死死锁定在显微镜的目镜中。汗水从我的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护士立刻为我拭去。“血压...

《医疗圣手的陨落顾言深林薇薇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手术室的无影灯,是我的太阳。

而顾言深,是我的神。

“11号刀。”

我的声音冷静得像机器,但当我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那柄柳叶刀时,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柄上镌刻的纹路——“Y&W”。

Yanshen & Wan。

全世界独此一柄,是三年前他送我的结婚纪念礼物。

“这双手,天生就该握着它。”

他当时执起我的手,吻在食指的指节上,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晚晚,我们加在一起,就是医学的极限。”

我信了。

此刻,灯光下,开阔的颅腔如同一个深渊。

而我,正行走在深渊的边缘。

患者颅内的星形细胞瘤位置极为刁钻,紧贴着中央前回功能区。

稍有偏差,患者将永久偏瘫。

“吸引器。”

我命令道,目光死死锁定在显微镜的目镜中。

汗水从我的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护士立刻为我拭去。

“血压130/85,心率98,平稳。”

麻醉师的声音传来。

“言深,”我没有回头,却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那个永远属于他的观察位,“准备唤醒。”

“明白。”

他的声音沉稳如山,是我所有信心的来源,“患者即将进入术中唤醒阶段,各单位注意。”

这是我们开创的术式。

在切除功能区肿瘤时,通过唤醒病人,让他进行语言和肢体活动,来实时监测神经功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其功能。

风险极高,也只有我和顾言深这对黄金搭档,敢在海城中心医院将它列为常规高精尖手术。

“李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动一下你的左手手指。”

顾言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看见患者覆盖着无菌单的左手动了动。

“很好,”我轻声说,“分离最后1mm。”

刀尖在神经与肿瘤的边界上,跳着最危险的舞蹈。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监护仪平稳的“滴滴”声,和自己克制的心跳。

“漂亮。”

顾言深在我身后由衷地赞叹。

肿瘤被完整剥离。

1我放下手术刀,感觉背脊一阵发麻,那是高度紧张后肌肉的松弛反应。

我退后一步,正好靠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辛苦了,苏医生。”

顾言深的手臂环住我,隔着两层手术衣,我依然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又
创造了一个奇迹。”

我笑了笑,摘下口罩:“是你指挥得好,顾院长。”

“别,”他低头,鼻尖蹭了蹭我的耳朵,压低声音,“在我的手术室里,只有苏医生,没有顾院长。”

这句情话,比任何麻药都更能舒缓我的疲惫。

手术室外,患者家属早已泣不成声,对着我们一个劲儿地鞠躬。

我微笑着点头,顾言深则优雅地处理着一切,他永远那么得体,那么完美。

人群中,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安静地站着,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激动,只是用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怯怯地望着顾言深,眼神里带着七分依赖,三分崇拜。

她是林薇薇,顾言深口中那位“从小一起长大、体弱多病的妹妹”。

也是我们医院的常客,更是顾言深常年亲自关照的“重点保护对象”。

“言深哥,”她走过来,声音柔柔弱弱,“你又救了一个人,真好。”

“分内之事。”

顾言深对她笑了笑,那笑容比对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心头掠过一丝说不清的异样,但立刻被我压了下去。

我不能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去嫉妒,我是苏晚,是顾言深的黄金搭档,我的格局应该和我的技术一样,站在云端。

林薇薇转向我,对我露出一个苍白而无害的微笑:“苏晚姐,你也好厉害。

我听好多人都说,你是女华佗呢。”

“过奖了。”

我客气地回应。

“对了,言深哥,”林薇薇忽然捂住心口,轻轻蹙眉,“我最近头疼得有点厉害,你之前说要给我做个全面检查的……”顾言深立刻紧张起来,扶住她的手臂:“怎么不早说?

走,我马上安排。”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我打声招呼,就带着林薇薇匆匆走向VIP检查中心。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弱依人,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插画。

手术成功后的喜悦,忽然像被稀释了一样,变得有些寡淡。

我的手机响了,是顾言深发来的消息。

“晚晚,薇薇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初步诊断是颅内动脉瘤,得尽快手术。

今晚你来我办公室,我们一起讨论方案。”

我看着屏幕,指尖有些发凉。

动脉瘤手术,神经外科风险最高的手术之一。

他要我,亲自为他的白月光主刀。

这是他对我最高的信
任,还是……一场我预感不到的,测试?

我甩甩头,将这可笑的念头抛开。

我是苏晚,我是最顶尖的外科医生。

手术台,才是我唯一的战场。

2“我不同意用弹簧圈栓塞。”

顾言深的办公室里,气氛第一次降到冰点。

我指着3D成像图上那个形态极不规则的动脉瘤,斩钉截铁。

“栓塞术创伤小,恢复快,对薇薇的身体负担最小。”

顾言深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这是他作为院长,而不是搭档的口吻。

“但你看这里,”我将图像放大,动脉瘤的瘤颈极宽,像个布袋,“这种形态,栓塞后复发的几率超过40%!

最稳妥的方案就是开颅夹闭,一劳永逸!”

“开颅创伤太大了!”

他的声调陡然拔高,“薇薇的体质你不是不知道,她受不了那么大的创伤!”

“我是医生,顾言深!

我只选择对病人最负责的术式,而不是最讨喜的!”

我站起身,情绪有些失控,“你究竟是作为家属在考虑,还是作为医生在判断?

你不能因为她是林薇薇,就选择一个风险重重的‘安慰剂’方案!”

“苏晚!”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双曾盛满欣赏和爱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怒火,“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在质疑我吗?”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那个永远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顾言深,那个说我们是“一颗心脏”的男人,在林薇薇的问题上,第一次,将我推到了对立面。

最终,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语气:“晚晚,我只是太担心她了。

开颅的风险……万一伤到周围的神经……主刀是我。”

我打断他,语气里有我的骄傲,“只要我在,就不会有‘万一’。”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好吧,就按你说的,开颅夹闭。

但是,苏晚,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百分之百成功。”

“每一台手术,我的要求都是百分之三百。”

我冷冷地回应。

那晚的讨论,在我们第一次的激烈争吵中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他不再来手术室看我,我们之间所有的交流,都通过冰冷的邮件和公事公办的电话。

手术前一天,林薇薇住进了VIP
病房。

我去做术前探视,推开门时,正看见顾言深坐在她床边,为她削着一个苹果。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幕,温柔得像一幅油画。

“言深哥,我怕。”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万一……万一我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

“胡说,”顾言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昵,“有我和苏晚在,你不会有事的。

苏晚的技术,是世界顶级的。”

“可是……我听说苏晚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林薇薇咬着嘴唇,眼神怯怯地瞟向门口的我,“她会不会因为……因为你对我太好,就在手术里……薇薇!”

顾言深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并不严厉,“别胡思乱想。

苏晚是专业的医生,她有她的职业操守。”

我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小丑。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只是一个需要被“职业操守”捆绑的工具人。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了进去:“林小姐,感觉怎么样?”

看到我,林薇薇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一下。

顾言深站起身,气氛尴尬。

“苏医生。”

他公事公办地叫我。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边,开始进行例行的术前检查。

我的手指冷静地触摸着她的颈动脉,检查着她的神经反射。

“放轻松,林小姐。”

我看着她那双躲闪的眼睛,“在我的手术台上,你只是一个病人,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会因为你是谁,就多一分认真,也不会少一分。”

这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顾言深听。

检查完毕,我转身准备离开。

顾言深却叫住了我。

“晚晚。”

他走到我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塞进我的白大褂口袋。

是那把刻着“Y&W”的手术刀。

原来我这几天赌气,用的是医院的公用刀具。

“用它。”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相信你。”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

他只是太在乎这个妹妹。

而我,是她唯一的希望。

“放心,”我握紧口袋里的手术刀,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触感,“明天,我会把一个完好无损的林薇薇,还给你。”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拜托了。”

这两个字,重如千钧。

我走出病房
,没有看到,在我身后,林薇薇对着顾言深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得意的微笑。

3无影灯的光,前所未有的刺眼。

我站在主刀位上,身边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监护仪的滴滴声,麻醉师的报数声,冰冷的器械碰撞声。

不一样的是,顾言深没有站在我身后。

他第一次,以“家属”的身份,坐在了手术室外的等候区。

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仿佛一个战士,被卸掉了最坚固的铠甲。

“开始吧。”

我对自己说。

切皮、开颅、分离脑组织……我的双手稳如磐石,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那把刻着我们名字的手术刀,在我指尖灵活地跳跃。

很快,那颗形态不规则的动脉瘤暴露在我的视野中。

“动脉瘤夹,7mm。”

我命令道。

器械护士将动脉瘤夹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准确无误地夹在了瘤颈上。

瞬间,原本充盈着血液、搏动着的瘤体,干瘪了下去。

“夹闭成功,检查载瘤动脉,血流通畅。”

我松了一口气。

最关键的一步完成了。

接下来,只要常规关颅,手术就宣告成功。

然而,就在我准备缝合硬脑膜时,异变陡生!

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骤降!

心率飙升至160!”

麻醉师的声音瞬间变调。

我猛地看向术野,只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刚刚还干瘪的动脉瘤,竟然像被吹气的气球一样,再次充盈搏动起来!

而夹闭处,一道细微的裂口正在扩大,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往外冒!

“夹子滑脱了!?”

我脑中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

“苏医生!

病人颅内压急剧升高!”

“快!

吸引器!

准备第二次夹闭!”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个手术室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吸引器疯狂地吸着不断涌出的血液,却根本跟不上出血的速度。

我的视野里一片猩红,根本无法看清动脉瘤的位置。

“不行!

看不清!

血压测不到!

病人要不行了!”

“肾上腺素!”

“备血!”

我疯了一样,凭着本能和经验,在血泊中摸索着,试图重新夹住那个该死的出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病人即将心跳停止的前一刻,我夹住了!

警报声渐渐平息,血压开始缓慢
回升。

我浑身脱力,瘫倒在地上,手术衣已经被冷汗湿透。

手术是成功了,但长时间的低血压和颅内高压,对大脑造成的损伤……我不敢想。

林薇薇被送进了ICU。

三天后,她没有醒来。

脑部CT显示,大面积脑梗死。

植物人。

这个诊断,像一柄重锤,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听证会那天,天气阴沉。

我坐在会议室中央,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战犯。

对面,是医院的专家委员会,而坐在主位的,是面无表情的顾言深。

林薇薇的哥哥,那个我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将一叠所谓的“证据”摔在我面前。

“苏晚!

你这个毒妇!

你就是嫉妒薇薇和言深关系好!

故意害她!”

他指着一张网页截图,那是我电脑的浏览记录,“你看看!

手术前一周,你居然在查‘如何让动脉瘤夹在术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脱’!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震惊地看着那张截图,大脑一片空白。

我没有!

我从来没查过这些东西!

“不是我!”

我看向顾言深,疯狂地摇头,“言深,你相信我!

是有人陷害我!”

顾言深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肮脏的罪人。

然后,他开口了。

用一种冷静到残忍的语调,对所有人,也对我,宣读了最终的审判。

“器械护士作证,你当时要求的动脉瘤夹,尺寸比常规偏小了1mm,这是导致滑脱的直接原因。

加上这份浏览记录……苏晚,人证物证俱在。”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以海城中心医院院长的名义宣布,本次医疗事故,主刀医生苏晚,负全部责任。

即日起,吊销其医师执业证书,海城中心医院,永不录用。”

世界,在我耳边轰然倒塌。

我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架起来,拖出会议室。

经过他身边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死死地盯着他。

“顾言深……为什么……”他没有看我,嘴唇微动,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

“苏晚,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4我是一粒尘埃。

被顾言深亲手,从他那光芒万丈的世界里,吹了出去。

被架出医
院大门的那一刻,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在我眼前炸开。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话筒和镜头野蛮地戳到我的脸上。

“苏医生!

请问你是因为嫉妒才故意导致医疗事故的吗?”

“网传你和顾院长早已婚变,这是真的吗?”

“作为医生,蓄意伤害病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

我的良心,连同我的心脏,一起被留在了那间冰冷的听证室里,被顾言深用最残忍的方式,一刀一刀,切割得粉碎。

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保安推搡着,挤出重围。

回家的路,变得无比漫长。

那个我和他一起设计、一起布置的家,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里,我笑得灿烂,依偎在他身边,满眼都是崇拜和爱慕。

而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多么讽刺。

我走到墙边,伸出手,想要将它摘下来。

可手指刚一触碰到冰冷的相框,就浑身发软,无力地滑落。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在玄关处坐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

手机里,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昔日神外第一刀,今朝蛇蝎妒妇》、《豪门婚变引发的血案》、《顾院长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每一条,都是一把刀。

我甚至看到了医院的官方声明,上面有顾言深的亲笔签名,措辞严厉,将我定性为“医学界的耻辱”。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

他冷漠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顾言深,我们十年感情,你连一丝一毫的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冰冷刺骨的声音:“信任?

苏晚,我给过你机会。

是你在手术台上,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

尤其是……薇薇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被陷害的?”

“证据呢?”

他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的证据,就是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吗?

苏晚,收起你那套吧。

我累了。”

“所以,你就要毁了我?”

“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从今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会寄给你。”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愣愣地坐在那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输了,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输掉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家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医学奖杯。

当我收拾到书房时,看到了那个被我遗忘在角落的行李箱。

那是我刚毕业时,准备参加无国界医生时买的。

后来,我认识了顾言深,他为我规划好了所有的人生道路,那个箱子,就再也没打开过。

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

那里,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我打开它,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把刻着“Y&W”的手术刀。

应该是医院的人事,连同我的私人物品,一起打包送了回来。

这柄曾代表着我们爱情和事业的刀,此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拿起它,走到窗边。

楼下,是小区的垃圾中转站。

我举起手,想将它扔下去。

可我的手,在空中颤抖着,怎么也松不开。

顾言深,你错了。

你夺走的,是我的执照,是我的名誉,是我的爱情。

但你夺不走的,是我这双手,这颗想救人的心。

我没有扔掉手术刀,而是将它,连同我所有的奖杯,一起放进了那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

然后,我拉着箱子,走出了这个家,走出了这座城市。

在机场,我没有回头。

身后的一切,于我而言,都已是废墟。

废墟之上,长不出任何东西。

我只能去往,更荒芜的地方。

那里,或许有我的一线生机。

5非洲,乍得。

空气里,弥漫着红土、汗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奇异气味。

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

我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穿着洗到发白的T恤,正蹲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医疗点里,为一个孩子的腿清创。

孩子的腿被生锈的铁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已经严重感染、化脓。

他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里没有麻药,没有无菌手术室,甚至没有像样的缝合针。

我用的,是当地人磨的骨针,和消过毒的马尾毛。

我的手很稳,像在海城中心医院那间顶级的复合手术室里一样稳。

三年来,我走过了非洲最贫瘠、最危险的三个国家。


见过因为一颗子弹而夭折的生命,也见过因为一口不干净的水而倒下的村庄。

在这里,生命脆弱得像风中的残烛。

而我,是那个试图用双手,为他们挡风的人。

“苏,你又在逞能。”

一个沙哑的、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传来。

我抬头,看到雅克医生,我们这个医疗点的负责人,一个满脸胡茬、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的法国老男人。

他正靠在帐篷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他的腿再不处理,就废了。”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们昨天刚遭遇了武装分子的抢劫,药品都被抢光了。

你用什么给他消炎?

用你的口水吗?”

雅克的语气很冲,但眼里却有关切。

“总得试试。”

我用最后一瓶生理盐水冲洗着伤口,然后用镊子,一点点夹出嵌在肉里的铁锈和烂肉。

孩子疼得闷哼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停下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英雄,是不怕疼的。”

我用刚学会的、蹩脚的当地方言对他说。

孩子含着糖,果然不再作声,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雅克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递给我一小瓶他珍藏的碘伏。

“省着点用,这是我老婆从巴黎给我寄的最后一瓶。”

他嘟囔着。

“谢了。”

“苏,”他看着我专注的样子,忽然说,“你这样的人,不该待在这里。

你的技术,应该待在纽约、伦敦、或者上海最好的医院里,拿着上百万的年薪,成为医学界的明星。”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明星?”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曾经是。”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雅克追问,“我看了你的档案,空白得像一张白纸。

你这样的人,一定有故事。

为了赎罪?

还是为了逃避?”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淡淡地说:“为了救人。”

“救人?”

雅克嗤笑一声,“这里每天都在死人。

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一百个,你救得了一整个国家吗?

苏,别太天真了。”

“我没那么伟大。”

我低下头,继续缝合着伤口,“我只是……想让我这双手,别生锈了。”

雅克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们医疗点所在的村庄,爆发了霍乱。

呕吐、腹泻、脱水……一个又
一个病人被抬进来,小小的帐篷瞬间被塞满。

哀嚎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

我们仅有的一点抗生素,杯水车薪。

雅M克面色凝重地告诉我,如果不尽快得到援助,不出三天,这里将变成一座死城。

而最近的援助点,在三百公里外,并且,需要穿越一片由反政府武装控制的区域。

“我去。”

我站了出来。

“你疯了!”

雅克吼道,“那条路,九死一生!”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我看着帐篷里,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生命,其中,就有白天那个被我缝合了伤口的男孩。

他正虚弱地躺在地上,看到我,还努力地对我笑了笑。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林薇薇。

不同的病人,同样的绝望。

而这一次,我不能再失败。

我带上一个当地的向导,开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夜色中,冲进了那片被称为“死亡之路”的区域。

6那是一段我永生难忘的旅程。

我们的车在第二天就抛锚了,我和向导只能徒步。

我们喝过泥潭里的水,吃过不知名的野果。

我们躲过毒蛇,也躲过巡逻的武装分子。

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路上了。

可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顾言深那句话:“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偏要让他看看,离了他,我能活,还能救更多的人。

五天后,当我像个野人一样,出现在援助点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带着满载药品的车队,返回村庄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

霍乱被控制住了。

那一天,我看着那些重获新生的村民,围着我载歌载舞。

那个被我治好了腿、又从霍乱中被我救回来的小男孩,跑过来,将一个用草编的、歪歪扭扭的勋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世界顶级的医学奖杯,却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重的勋章。

后来,一个国际知名的纪录片导演,听说了我的故事,带着他的团队,来到了我们这个偏僻的医疗点。

起初,我很抗拒。

我不想我的生活,再次被暴露在镜头之下。

是雅克劝我:“苏,让世界看看这里。

看看这里的苦难,也看看这里的希望。

你不是想救更多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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