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雀沈砚秋的其他类型小说《继承马戏团后林雀沈砚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悗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继承了姑妈的遗产——一座濒临倒闭的马戏团。遗嘱要求我必须经营满一年才能转卖。“新团长!”团员们热情地将我抛向空中。我盘算着如何逃跑时,空中飞人女神眨眨眼:“团长,逃跑路线太没创意。”她开始教我翻墙、躲监控、甚至挖地道。“明晚地道就能挖通。”我兴奋地规划着新生活。逃跑计划失败,我决定认真当团长。半年后,我宣布:“奇迹马戏团,开演!”林雀在观众席对我比了个逃跑的手势。雨点敲打着律所巨大的落地窗,节奏单调而执拗,像极了沈砚秋此刻的心情。窗外,整座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她坐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红木桌面划过。桌角,一份摊开的案卷资料旁,律师函的红色抬头异常刺眼——对方又在玩拖延战术。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皮革、昂贵咖啡豆...
《继承马戏团后林雀沈砚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继承了姑妈的遗产——一座濒临倒闭的马戏团。
遗嘱要求我必须经营满一年才能转卖。
“新团长!”
团员们热情地将我抛向空中。
我盘算着如何逃跑时,空中飞人女神眨眨眼:“团长,逃跑路线太没创意。”
她开始教我翻墙、躲监控、甚至挖地道。
“明晚地道就能挖通。”
我兴奋地规划着新生活。
逃跑计划失败,我决定认真当团长。
半年后,我宣布:“奇迹马戏团,开演!”
林雀在观众席对我比了个逃跑的手势。
雨点敲打着律所巨大的落地窗,节奏单调而执拗,像极了沈砚秋此刻的心情。
窗外,整座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她坐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红木桌面划过。
桌角,一份摊开的案卷资料旁,律师函的红色抬头异常刺眼——对方又在玩拖延战术。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皮革、昂贵咖啡豆和纸张油墨混合的气味,是她熟悉到近乎麻木的“战场”气息。
她端起微凉的骨瓷杯抿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涩在舌根蔓延。
内线电话尖锐地响起。
“沈律师,一位姓周的先生,说是您姑妈遗产的代理律师,没有预约,但坚持要立刻见您。
他说…事情非常紧急。”
姑妈?
沈砚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只存在于父母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里——一个常年漂泊在外,行事乖张的女人。
上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似乎还是在遥远的大学时代。
“请他进来。”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周律师身形微胖,穿着一身被雨淋湿、略显皱巴的西装,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式牛皮公文包,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沈砚秋女士?
幸会幸会。”
周律师快步上前,略显局促地伸出手。
“情况紧急,我就直说了。
您的姑妈,沈云女士,已于上周…离世。”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重。
沈砚秋的心微微一沉,点了点头。
“遵照沈云女士的遗嘱,”周律师语速加快,手指点在文件的关键处,“她名下的主要遗产——‘奇迹马戏团’及其附属场地、设备、动物……全部由您继承。”
“马戏团?”
沈砚秋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律师的脸。
“是的,沈女士。
‘奇迹马戏团’。”
周律师肯定地点头,又从包里抽出一张彩色打印纸,推到沈砚秋面前。
纸上印着一个色彩饱和度极高的、有些年头的马戏团帐篷图案,充满廉价而喧闹的怀旧感。
沈砚秋盯着那张海报,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另外,”周律师小心翼翼地补充,“遗嘱里有一个附加条件。
您必须亲自经营马戏团满一年,一年之后,才有权决定是否将其出售。
若在一年内擅自放弃经营或变卖,遗产将自动捐献给‘流浪动物保护协会’。”
“一年?!”
沈砚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之前的震惊。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
一年!
这意味着整整三百六十五天,她都要和那个吵闹、混乱、充满未知的世界绑在一起?
她的律所怎么办?
她那些按小时计费的案子怎么办?
她精心构筑的秩序怎么办?
“条款非常明确,沈女士。”
周律师指了指文件末尾加粗的文字,“沈云女士特意强调,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沈砚秋猛地站起身,昂贵的办公椅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试图压下心头的烦躁。
深吸一口气,律师的理性思维开始运转。
条款合法,但总有缝隙可钻。
她需要尽快找到那个能让她挣脱的缝隙。
这个荒诞的世界,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三天后,沈砚秋开着她那辆线条冷硬、颜色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向导航设定的“奇迹马戏团”。
车子驶离城市,道路两旁逐渐被农田和树林取代。
当导航提示“目的地即将到达”时,沈砚秋踩下刹车。
眼前是一片略显荒凉的郊区空地,围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
空地的中央,伫立着一个巨大的、红蓝条纹相间的主帐篷。
帐篷饱经风霜,颜色褪得厉害,布满污渍和补丁,顶上的小丑图案油漆剥落。
几个破败的小帐篷簇拥在周围。
几辆油漆斑驳的大篷车随意停着。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动物粪便、干草和过期糖果混合的复杂气味。
她刚推开车门,脚还没踩实,一阵尖锐的哨音划破空气!
“新团长!
新团长来了!”
一个脸上残留着油彩的小丑兴奋地大
喊。
“呜呼——!”
“欢迎沈团长!”
人影从四面八方涌出。
魁梧的大力士、轻盈的杂技演员、花白头发的魔术师、拎着饲料桶的饲养员……他们脸上洋溢着过分的热情,眼神亮得惊人。
沈砚秋甚至来不及开口,就被这股人潮包围。
她的公文包被一个小个子杂技演员“接”走。
下一刻,几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和腿。
“等等!
你们干什么?!”
沈砚秋的惊呼被淹没。
“一!
二!
三!”
沈砚秋感觉身体猛地一轻,视野天旋地转!
她被高高抛向空中!
失重感攫住了她,精致的套装在粗暴的动作下发出细微撕裂声。
她惊恐地看着下面喜悦的脸、褪色的帐篷顶、灰蒙蒙的天空。
身体落下,又被抛起,每一次都伴随着巨大的欢呼。
她的胃在翻腾,发型散乱,公文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放…放我下来!”
她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微弱而狼狈。
人群外围,靠近主帐篷入口,一个身影倚在粗大的木杆上。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练功背心和七分裤,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头发随意扎成蓬松的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脖颈上。
她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饶有兴致地看着人群中央的混乱,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的目光尤其落在那个被反复抛起、套装凌乱、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无措的女人脸上。
当沈砚秋终于被放回地面,感觉双脚虚浮时,那个倚着木杆的女孩才直起身,分开人群,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人群稍微安静。
女孩走到沈砚秋面前,距离很近。
沈砚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种类似松香的气息。
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清澈的琥珀色,此刻正微微弯着,带着笑意,直接迎上沈砚秋惊魂未定又隐含怒意的视线。
“林雀,”她开口,声音清亮,穿透嘈杂,“空中飞人。”
她简单地自我介绍,目光在沈砚秋凌乱的头发、皱巴巴的套装和沾了泥点的高跟鞋上溜了一圈,笑意更深了些。
“欢迎光临‘奇迹’,团长大人。”
她伸出手,姿态随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沈砚秋下意识伸手与她相握。
她的手掌并不柔软,指腹和掌心有着清晰的薄茧,握力坚定
而温暖。
“沈砚秋。”
她报上名字,声音干涩,快速整理着歪掉的衣领。
林雀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惊惶和极力隐藏的抗拒。
她没有松开手,反而微微倾身靠近了一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清亮的嗓音清晰地钻进沈砚秋的耳朵:“团长,”她的嘴角俏皮地向上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您刚才……是在琢磨逃跑路线吗?”
沈砚秋的心脏猛地一跳,血液瞬间涌向脸颊。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林雀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窘迫,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轻快:“不过恕我直言,”她轻轻摇了摇头,笑容带着促狭的遗憾,“您选的方位和时机……嗯,都太没创意了。
容易被堵住哦。”
她松开手,那带着洞悉一切、甚至有些调侃的眼神最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轻巧地转身,汇入人群。
沈砚秋僵在原地,手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薄茧的触感和松香气息。
周围的喧嚣变得模糊遥远。
唯有林雀那双含笑的眼睛和那句轻飘飘却如同惊雷的话,无比清晰地烙印下来。
一股寒意混杂着被看穿的羞恼窜上头顶。
她攥紧了拳头。
必须离开!
必须尽快!
沈砚秋被安排住进了姑妈的大篷车。
车里塞满演出服、假发、旧海报、饲养手册、水晶球……弥漫着旧木头、灰尘和甜腻香粉的气味。
她在靠窗小桌旁清理出一小块地方放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律所邮箱里堆积如山的邮件和催促信息让她烦躁。
“一年…”她低声咀嚼着这个期限。
需要一个完美的“逃生计划”。
第一步:熟悉环境,寻找弱点。
资金链?
场地纠纷?
动物许可证?
关键员工合同?
找到它,利用它,让马戏团“自然死亡”或无法经营,提前离开就有理由。
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
第二天一早,沈砚秋换上相对休闲的衬衫长裤(行李箱里最“接地气”的),走出大篷车,开始“实地勘察”。
现实立刻给了她沉重一击。
走近大象“壮壮”的围栏,“壮壮”好奇地踱过来,长鼻子精准卷住了沈砚秋搭在臂弯上的备用西装外套下摆!
“喂!
放手!”
沈砚秋低喝,试图拽回。
只听见“嗤啦”一声!
价值不菲的定
制西装被撕开一道狰狞的长口子!
“壮壮!
不许调皮!”
饲养员老张急忙呵斥。
为时已晚。
沈砚秋拿着报废的西装,脸色铁青。
周围传来压抑的低笑。
沈砚秋咬牙放弃动物区,转向后台。
后台一片混乱,堆满道具箱、绳索、支架。
弥漫着机油、皮革和汗水的气味。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杂物,走到堆放空中飞人秋千支架的地方,脚下突然一滑!
“小心!”
一个清亮的女声急促响起。
沈砚秋脚底踩到滑腻的油脂(给狮子梳毛用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慌乱中伸手想抓支撑物——抓住了林雀随意搭在旁边架子上的、缀满亮片水钻的演出服。
“嘶啦——!”
清脆的撕裂声!
沈砚秋重重摔倒在地,尾椎骨钝痛。
手里紧紧攥着一大片闪闪发光的布料!
林雀站在不远处,拿着擦汗毛巾,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演出服,再看看地上狼狈不堪、抓着衣服“残骸”的新团长,表情错愕,随即琥珀色的眼睛里笑意漾开,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团…团长,”她努力憋着笑,声音发颤,“您这是……对我的演出服有意见?
还是对我的表演有意见?
用这种方式表达?”
她走过来,弯腰,伸手轻轻抽走沈砚秋手里的布料,指尖不经意擦过沈砚秋的手腕,带来一丝微痒。
沈砚秋躺在地上,裤子沾满灰尘油污,屁股生疼,从未如此狼狈。
她看着林雀近在咫尺、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个计划,开局就糟透了。
几天后,沈砚秋的“侦察”陷入僵局。
资金账目混乱得像一团麻线,前任团长(姑妈)似乎全凭直觉和热情经营;场地是租的,合同虽然简陋但暂时没纠纷;动物许可证虽然老旧但齐全;团员们的合同?
大部分是口头约定,充满人情味但毫无法律约束力。
她找不到那个能一击致命的“阿喀琉斯之踵”。
更糟的是,她感觉自己像个闯入异次元的怪物。
她试图用律师的条理去分析演出流程,被杂技队长老赵憨厚地挠头打断:“沈团长,咱这玩意儿,靠的是手感和默契,哪能算那么清楚?”
她想整顿后台管理,刚提出物品分类摆放的建议,就引来一
片哀嚎和“以前不也这么过来的”嘀咕。
连吃饭都格格不入——团员们围坐在露天的大锅旁,大声谈笑,分享着简单却热气腾腾的食物,而她端着精心准备的沙拉盒,独自坐在角落,显得无比突兀。
这天傍晚,沈砚秋独自坐在大篷车外的折叠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呆,上面是律所合伙人发来的最后通牒邮件,要求她明确归期。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
挫败感和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喂,团长大人,忧郁什么呢?”
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
林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洗干净的苹果,随手抛了一个给她。
沈砚秋下意识接住,冰凉的触感让她回神。
林雀毫不客气地在她旁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背靠着大篷车的车轮,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汁水丰盈。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宽松运动裤,卸去了舞台上的华丽,却有种更真实的生命力。
沈砚秋看着手里的苹果,又看看林雀自然随意的样子,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丝。
她没回答林雀的问题,反而低声问:“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里……”她环顾四周破败的景象,“看起来并不容易。”
林雀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远处巨大的、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默的主帐篷,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因为这里是‘家’啊。”
她轻轻说,声音带着一种沈砚秋从未听过的温柔,“对很多人来说,这里就是唯一的‘家’。
老赵,他以前在街头卖艺,差点冻死,是沈姨(姑妈)把他捡回来的;小豆子(那个总笑嘻嘻的小丑),他爹妈不要他了;大力士阿山,看着凶,其实特别护短,谁欺负我们团里的人,他能跟人拼命……沈姨给了大家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能靠本事吃饭、能被掌声记住的地方。”
她顿了顿,看向沈砚秋,目光清澈而直接,“沈团长,我知道你想走。
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这地方困不住你。
但这一年……能不能,看在沈姨的面子上,也看在这些把这里当家的人份上,别让它彻底散了架?
哪怕只是……维持着?”
沈砚秋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她看着林雀眼中那份近乎虔诚的守护,第一次真
切地感受到了这个破败马戏团沉甸甸的分量。
它不仅仅是一个烂摊子,更是许多人赖以生存和寄托情感的“家”。
姑妈的心愿,或许不仅仅是个玩笑或束缚。
“维持……”沈砚秋咀嚼着这个词,目光落在自己昂贵的、沾了泥点的高跟鞋上,又看看林雀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怎么维持?
账上快没钱了,设备老化,观众越来越少。
光靠热情,撑不了多久。”
她指出了残酷的现实。
林雀把苹果核精准地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站起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灵动狡黠的笑容:“光靠热情当然不行!
但加上沈团长你的‘聪明脑袋瓜’,也许就有戏了呢?”
她朝沈砚秋伸出手,“别总想着怎么拆了它,想想怎么让它活下去?
至少,活过这一年?
就当……一个超难的商业案例挑战?”
沈砚秋看着林雀伸出的、带着薄茧的手,又看看她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暗夜里的星火,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点燃人心的力量。
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最终咽了回去。
她沉默了几秒,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我需要重新评估财务状况和潜在风险点。
明天上午,把你们近三年所有的收支票据,能找到的都拿给我。
还有,把那个漏雨的仓库清出来,我需要一个临时办公室。”
林雀愣了一下,随即,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比夕阳还耀眼。
“遵命!
团长!”
她响亮地回答,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脚步轻快地跑开了。
沈砚秋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逃跑计划暂时搁置。
新的课题摆在面前:如何让一个濒死的马戏团,至少活过一年?
这比任何商业并购案都棘手百倍。
沈砚秋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她的“拯救奇迹”计划第一步:止血。
她把自己关在临时清理出来的、依旧有股霉味的旧仓库“办公室”里,对着堆积如山的、字迹模糊甚至沾着油渍的票据,开始了地狱般的财务梳理。
林雀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兼“翻译官”。
“这个‘大脚怪饲料’是什么?
金额这么大?”
“哦,那是壮壮的加餐,它冬天消耗大。”
林雀一边帮忙分类票据
,一边解释。
“这个‘星光粉’又是什么?
听起来像化妆品?”
“是呀!
舞台特效用的闪粉,贵着呢!
效果可好了!”
林雀眼睛发亮。
“效果再好也不能一次买十箱!
库存积压就是浪费!”
沈砚秋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在预算表上狠狠划掉一笔。
林雀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剩下的闪粉票据藏到身后。
沈砚秋利用自己的法律和谈判专长,重新梳理了场地租赁合同,据理力争,硬是把租金压低了15%。
她联系了几个做活动策划的大学同学,软磨硬泡,接下了几个商场开业庆典和社区活动的暖场表演,虽然钱不多,但总算有了进项,缓解了燃眉之急。
同时,她开始尝试理解这个“家”的运作逻辑。
她不再强硬地要求改变流程,而是试着观察。
她看到林雀在十几米的高空,仅凭一根吊杆和彼此的信任,完成令人屏息的翻飞;看到老赵带领杂技队的孩子们一遍遍枯燥地练习,摔倒了再爬起来;看到魔术师陈伯即使台下只有一个观众,也会一丝不苟地变完他的鸽子;看到饲养员老张深夜还在给生病的猴子喂药,眼神温柔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敬佩和感动的情绪,在沈砚秋心底悄然滋生。
这份对技艺的执着,对舞台的敬畏,对同伴的信任,对她所熟悉的那种冰冷、高效、利益至上的世界,是一种强烈的冲击。
一天排练间隙,沈砚秋看着林雀从高空稳稳落地,动作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忍不住问:“你不怕吗?
那么高,万一……”林雀用毛巾擦着汗,闻言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怕啊,当然怕。
每次上去,心都跳得贼快。”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但怕归怕,该飞还得飞。
信任你的搭档,信任你的装备,信任你自己的身体和千锤百炼的感觉……然后,把害怕变成力量,让它在空中炸开,观众看到的,就是‘美’和‘奇迹’了。”
她的话语简单却充满力量。
沈砚秋若有所思。
她习惯了规避一切风险,将不确定性降到最低。
而林雀的世界,似乎恰恰建立在拥抱风险、将恐惧转化为动力的基础上。
两人的合作渐渐有了默契。
沈砚秋负责精打细算、开源节流、对外谈判,像一
位冷静的舵手,努力稳住这艘破船不沉。
林雀则负责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保证演出质量,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照亮和温暖着整个团队。
她们时常争吵,沈砚秋觉得林雀太理想化不顾成本,林雀觉得沈砚秋太冷血不懂艺术。
但争吵过后,往往能找到一个折中的、更好的方案。
沈砚秋甚至开始尝试一些小小的改变。
她用省下的钱,给孩子们换了更安全的训练护具;给老旧的音响设备做了基础维修;甚至默许林雀用预算外的一点“私房钱”,买了些便宜但鲜艳的布料,由团里手巧的大姐们缝补那些过于破旧的演出服。
当看到孩子们戴着新护具开心地翻跟头,听到稍微清晰点的音乐响起,看到演员们穿上“新”衣服时脸上焕发的光彩,沈砚秋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微小的满足感悄然升起。
这感觉,不同于打赢一场官司的快感,它更温暖,更踏实。
然而,平静的日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雨打破。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原本计划有一场小型演出。
乌云毫无预兆地压顶,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疯狂砸下,天地间一片混沌。
演出取消了,大家忙着加固帐篷、转移怕淋的动物和设备。
“主帐篷!
主帐篷撑杆好像不对劲!”
大力士阿山在风雨中嘶吼。
沈砚秋和林雀正在后台帮忙收拾道具,闻言心头一凛,同时冲向主帐篷入口。
只见狂风像巨手般撕扯着巨大的帆布,一根支撑侧翼的主木杆在狂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连接处的绳索已经崩断了几根,整个帐篷结构摇摇欲坠!
而帐篷下,还有几个来不及撤出的道具箱和几个吓懵了的小演员!
“危险!
快出来!”
林雀朝着里面大喊,声音被风雨吞没大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根不堪重负的木杆终于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轰然断裂!
连带一大片沉重的帆布顶棚,裹挟着雨水和断裂的木屑,朝着下方那几个小演员的位置狠狠砸落!
“不——!”
林雀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要往里冲。
电光火石间,沈砚秋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性计算、风险评估瞬间蒸发!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
她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拉林雀,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正要冲进去
的林雀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同时朝着帐篷内撕心裂肺地大喊:“趴下——!!!”
“轰隆!!!”
巨大的声响淹没了一切!
断裂的木杆和沉重的帆布砸在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后方,泥水、碎木、帆布碎片四处飞溅!
整个主帐篷的一角彻底塌陷下来!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只剩下暴雨的咆哮。
沈砚秋伏在林雀身上,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能感觉到身下林雀温热的身体,和她同样剧烈的心跳。
冰冷的雨水和泥浆顺着头发流进脖子,后背被飞溅的木屑砸得生疼,但万幸,她们躲过了最致命的冲击。
“咳…咳…”林雀在她身下咳嗽了几声,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泥浆,琥珀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难以置信。
她看着近在咫尺、同样狼狈不堪、脸上毫无血色的沈砚秋,声音嘶哑:“你……”沈砚秋也抬起头,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颊,她急促地喘息着,看向帐篷塌陷处。
万幸,那几个小演员因为听到喊声及时趴下,只是被帆布盖住受了惊吓,大力士阿山和几个大人已经冲过去把他们扒拉了出来,看起来并无大碍。
沈砚秋紧绷的神经这才猛地一松,一股脱力感袭来,几乎要瘫软下去。
林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两人在泥泞中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像两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雕塑。
她们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塌了半边的主帐篷,又看看彼此狼狈的样子。
林雀突然笑了出来,不是促狭,不是戏谑,而是一种带着巨大释然、温暖和某种更深沉情绪的笑。
她伸出手,用还算干净的袖子内侧,极其自然地、轻轻地擦去沈砚秋脸颊上混着泥浆的雨水。
她的手指带着薄茧,动作却很轻柔。
“沈砚秋,”她叫她的全名,不再是戏谑的“团长大人”,声音在雨声中异常清晰,带着笑意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笃定,“你看,你早就是‘自己人’了。”
沈砚秋愣住了。
脸上被擦拭的地方传来微痒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
林雀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局外人”的屏障。
刚才那不顾一切扑出去的瞬间,根本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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