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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解码!李闯陈默 全集

牙刷将军牙膏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浴缸谜案局里新来的实习生第一次出现场就吐了。死者跪在浴缸里,手腕伤口深可见骨。“自杀?”队长皱眉点烟,“水龙头开着稀释血迹,这太专业了。”我翻开尸检报告:“创口有生活反应,确实是生前伤。但…”我指着死者指甲缝:“这里提取到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三天后第二具尸体出现,同样的跪姿,同样的浴缸。唯一区别是——这次手腕伤口在左手。“凶手是左撇子?”实习生颤抖着问。我摇头:“不,他在练习。”---2血色浴室警局那台老古董咖啡机又罢工了,滤嘴里漏下的褐色液体滴滴答答,像极了陈年血渍,在托盘里积成一滩令人反胃的泥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焦糊味,混着昨夜剩饭的油腻,死死糊在嗓子眼。我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宿醉般的头疼准时准点来报道。就在这时,接警...

主角:李闯陈默   更新:2025-06-22 16: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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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闯陈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悬案解码!李闯陈默 全集》,由网络作家“牙刷将军牙膏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浴缸谜案局里新来的实习生第一次出现场就吐了。死者跪在浴缸里,手腕伤口深可见骨。“自杀?”队长皱眉点烟,“水龙头开着稀释血迹,这太专业了。”我翻开尸检报告:“创口有生活反应,确实是生前伤。但…”我指着死者指甲缝:“这里提取到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三天后第二具尸体出现,同样的跪姿,同样的浴缸。唯一区别是——这次手腕伤口在左手。“凶手是左撇子?”实习生颤抖着问。我摇头:“不,他在练习。”---2血色浴室警局那台老古董咖啡机又罢工了,滤嘴里漏下的褐色液体滴滴答答,像极了陈年血渍,在托盘里积成一滩令人反胃的泥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焦糊味,混着昨夜剩饭的油腻,死死糊在嗓子眼。我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宿醉般的头疼准时准点来报道。就在这时,接警...

《悬案解码!李闯陈默 全集》精彩片段

1 浴缸谜案局里新来的实习生第一次出现场就吐了。

死者跪在浴缸里,手腕伤口深可见骨。

“自杀?”

队长皱眉点烟,“水龙头开着稀释血迹,这太专业了。”

我翻开尸检报告:“创口有生活反应,确实是生前伤。

但…”我指着死者指甲缝:“这里提取到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

三天后第二具尸体出现,同样的跪姿,同样的浴缸。

唯一区别是——这次手腕伤口在左手。

“凶手是左撇子?”

实习生颤抖着问。

我摇头:“不,他在练习。”

---2 血色浴室警局那台老古董咖啡机又罢工了,滤嘴里漏下的褐色液体滴滴答答,像极了陈年血渍,在托盘里积成一滩令人反胃的泥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焦糊味,混着昨夜剩饭的油腻,死死糊在嗓子眼。

我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宿醉般的头疼准时准点来报道。

就在这时,接警台的电话铃声猛地炸响,尖利得能划破耳膜。

“城西,锦绣苑三期,13栋。”

内勤小赵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绷得紧紧的,“报案人说……浴室里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我灌下最后一口冰冷的残渣,苦涩直冲脑门。

“嗯,”小赵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说……看见一个人,跪在浴缸里,水龙头开着,水一直往外漫……人,好像不动了。”

引擎盖下的热量混着劣质皮革的气味在车厢里蒸腾,一路沉默。

新分来的实习生陈默缩在副驾,脸色白得跟新刷的墙似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着安全带,关节泛着青白。

后座的老张,张建国,我们队长,拧着眉头一口接一口地嘬着烟,劣质烟草辛辣的烟雾几乎成了这辆破车的第二动力。

“现场保护好了?”

老张哑着嗓子问开车的李闯,烟灰簌簌掉在他洗得发白的裤子上。

“嗯,辖区派出所先到了,拉了警戒带。”

李闯的声音闷闷的,方向盘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锦绣苑三期,名字听着富贵,实则一片灰扑扑的鸽子楼,外墙瓷砖剥落得斑驳。

13栋楼下,警灯无声地旋转着,把围观人群一张张麻木又好奇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警戒带圈出了一小块不容侵犯的领地,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守着单元门,表情凝重。

电梯里弥漫着一
股消毒水也盖不住的、陈年的潮湿霉味。

数字缓慢地跳动,陈默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异常清晰。

电梯门在七楼“叮”一声滑开,更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是水,大量的、带着铁锈味的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顽固的甜腥。

703的门敞开着,像个无声的伤口。

客厅里一片狼藉,廉价的地板革被溢出的水泡得鼓胀变形。

水是从紧闭的卫生间门缝底下渗出来的,在地面上蜿蜒流淌,汇成浑浊的小溪。

最先撞入视野的是那扇磨砂玻璃门,里面一片混沌的光影。

水声,哗哗的水声,隔着门板固执地响着,单调得令人心慌。

一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中年女人被女警搀扶着坐在客厅唯一完好的塑料凳子上,眼神涣散,身体筛糠似的抖,嘴里反复念叨着:“水……一直在流……我敲门……里面没声……我就……我就……”老张戴上手套,朝我和李闯使了个眼色。

李闯上前,轻轻拧动卫生间的门把手。

门开了。

巨大的水汽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如同滚烫的蒸汽,猛地扑打在脸上,粘稠得让人窒息。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浴缸。

白色的、廉价的亚克力浴缸。

一个女人,或者说,一具女性的躯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跪在里面。

她全身赤裸,湿透的黑色长发海藻般黏在苍白的皮肤和浴缸壁上。

头无力地垂着,下巴几乎抵到胸口,后颈的骨头嶙峋地凸出来。

浴缸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柱激烈地冲击着她的肩膀,又沿着她僵直的身体冲刷下去。

水面一片刺目的、被稀释过的淡红色,像一碗巨大的、肮脏的草莓汤。

血水漫过浴缸边缘,哗啦啦地流到地砖上,再汇入客厅那一片狼藉的“河流”。

她的双臂浸在水里。

右手腕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咧开,皮肉外翻,露出底下森白的腕骨。

水流的冲刷让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惨白的、被浸泡过度的质感。

“呕——”压抑的干呕声在我身后猛地响起,随即是更剧烈的、无法控制的呕吐声,伴随着痛苦的呛咳。

陈默弯着腰,一手死死捂住嘴,另一手撑住湿滑的门框,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胃里那点可怜的早餐全贡献给了
污秽的地板。

他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没人看他。

老张只是站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铁塔,眼神鹰隼般扫视着这个狭小、潮湿、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和水汽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只是眉头拧得更紧,几乎成了个死结。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火苗短暂地照亮了他眼底深沉的阴郁。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吐出,在潮湿血腥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

“自杀?”

他含混地吐出两个字,更像是自言自语。

目光死死钉在那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上,水流无情地冲刷着尸体,也冲刷着伤口附近可能残留的一切细微痕迹。

“水龙头开着,冲掉血迹,冲淡浓度……这他妈也太‘专业’了。”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橡胶紧贴着皮肤的感觉带来一丝冰冷的隔离感。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流淌的血水,靠近浴缸。

水汽和血腥味钻进口罩缝隙,直冲大脑。

死者很年轻,面容被湿发半掩,依稀能看出姣好的轮廓,只是此刻只剩下毫无生气的青白和僵硬。

初步检查,没有明显的抵抗伤和约束伤。

我轻轻抬起她的右手腕,那道伤口触目惊心。

创口边缘……有细微的皮瓣卷起,皮下组织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充血肿胀的暗红色。

“创口有生活反应,”我开口,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点闷,但足够清晰,“确实是生前造成的锐器伤。

深度和位置,理论上……符合自伤特征。”

老张没说话,烟头在昏暗的光线里明灭不定。

我拿起死者另一只手。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缝里却塞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褐色的污垢。

我示意旁边的取证人员递过镊子和证物袋。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嵌在指甲缝深处的细微物质夹取出来。

放大镜下,那不仅仅是泥垢,里面夹杂着极微小的、半透明的碎片,像是……凝固的胶质?

还有几丝极其细微的、颜色比周围组织略深的……皮肤组织?

<“但是,”我把证物袋举到光线稍好的地方,那点微不足道的组织在透明袋子里几乎看不见,“这里,死者指甲缝深处,提取到
一些东西。”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老张凝重的脸和陈默惨白的脸,“……不属于她自己的皮肤组织。”

老张猛地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骤然亮起,映着他眼底翻滚的阴云。

他没再看那浴缸里的惨状,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查!

把这女人的底细,她认识的人,得罪过的人,八辈子祖宗都给我翻出来!

还有……”他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没回头,“把水给我关了!

听着烦!”

冰冷的水流被粗暴地拧断,哗哗声戛然而止。

浴室里瞬间只剩下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血水沿着浴缸边缘滴落到瓷砖上的声音。

啪嗒。

啪嗒。

3 左撇子之谜三天。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像被拉长又压缩的劣质胶片,每一帧都浸在高度紧绷的神经和徒劳无功的排查里。

锦绣苑703的死者叫林薇,一个普通的公司前台,社会关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查来查去,所有线索都像掉进那个溢满血水的浴缸里,被冲得干干净净。

她指甲缝里那点可怜的异物,检验报告出来了,确实是人源组织,但量太少,又混有杂质,DNA提取失败了,无法比对。

唯一的指向,就是凶手可能被她抓伤过。

范围?

大海捞针。

疲惫像一层厚厚的油灰,糊在每个人的眼皮上、心上。

警局那破咖啡机似乎彻底咽了气,连那点象征性的安慰都吝于给予。

我趴在办公桌上,头埋在臂弯里,试图在满桌案卷散发的陈旧纸张和油墨味里,捕捉一丝能让人清醒的气息。

徒劳。

电话铃声再次撕裂死寂,比上次更加尖利、急促,带着一种不祥的穿透力。

我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空气凝固了。

“城东……阳光花园……7号楼……顶楼复式……”内勤小赵的声音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浴室……浴缸……又……又一个……”又是“浴室”、“浴缸”。

这两个词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老张“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锐响,他脸色铁青,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吼声在走廊里炸开:“走!”

阳光花
园,名字明媚,却是一处有些年头的公寓楼。

顶楼复式,视野开阔,此刻却成了死亡现场。

警戒线外,嘈杂的人声嗡嗡作响。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没有水漫金山的景象,空气干燥,甚至带着点顶楼特有的闷热。

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甜腥味,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客厅宽敞,装修考究,与锦绣苑的破败天壤之别。

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男人瘫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面无人色,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会喃喃重复:“出差……我刚出差回来……怎么会……怎么会……”他是房主,也是第一个发现者。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这一次,没有水声。

死寂。

李闯上前,拧动门把手。

门无声地滑开。

依旧是浴缸。

更大,更豪华的独立式浴缸,光洁的白色陶瓷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

一个女人跪在里面,姿势与林薇如出一辙——头颅低垂,双臂浸在浴缸底部。

同样赤裸,同样毫无生气。

但这一次,水面是静止的,清澈的,只在水底沉淀着一层暗红色的、粘稠的絮状物。

没有水流稀释,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陈默这次没有吐。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唇色发白,身体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浴缸里,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生理性的抗拒而剧烈收缩着。

“手腕……”他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伤口……在左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死者的左手无力地搭在浴缸边缘。

左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

创口的走向、深度、皮肉外翻的惨状,与林薇右手腕上的伤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的区别,是位置。

一个在右,一个在左。

“凶手是左撇子?”

陈默猛地转向我,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急于寻求答案的迫切。

这似乎是眼下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了。

老张也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等着我的判断。

空气凝固得几乎要碎裂。

我走到浴缸边,强忍着那浓烈气味带来的眩晕感,仔细观察。

创口边缘同样有生
活反应,生前伤无疑。

我拿起死者的左手,指甲缝里干干净净。

又抬起她的右手,指甲同样修剪整齐,缝隙里只有一点无关紧要的灰尘。

我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死者左手腕那道狰狞的伤口,再看向陈默那双充满疑问和惊惧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不。”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异常清晰、冰冷,“他不是左撇子。”

陈默和老张的眼神同时凝固。

我指着那道左腕的伤口,又仿佛穿透墙壁,指向三天前锦绣苑的那个浴缸:“他只是在练习。”

“‘练习’?”

老张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每个字都带着粗粝的寒意。

他盯着浴缸里那具诡异的跪姿尸体,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练习什么?

练习怎么更快地把人放血?

还是练习怎么跪着死更好看?”

我没立刻回答。

复式公寓的浴室空间很大,装修奢华,巨大的镜面柜占据了整面墙,映照着我们几个活人和浴缸里那个凝固的死亡剪影,画面荒诞而冰冷。

我走到镜柜前,打开。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昂贵的护肤品、香水,琳琅满目。

我的目光掠过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最终落在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家庭急救包,塑料外壳,很常见的那种。

打开急救包,里面的东西码放得有些凌乱。

消毒棉签、纱布、胶布、几片创可贴……创可贴的包装盒被打开了,少了两片。

我拿起盒子,仔细看了看。

旁边,一小卷医用胶带随意地丢着,撕开的断口很新。

“练习……完美。”

我拿起那卷胶带,手指捻过那粗糙的断口,声音低沉,“林薇指甲缝里有东西,他知道了。

这一次,他用了胶带。”

“胶带?”

陈默凑过来,脸上还残留着惊悸。

“把死者的手指缠起来,或者把指甲盖整个粘住,”我把胶带扔回急救包,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样,挣扎的时候,就不会留下抓伤他的证据。”

我指了指死者光洁的指甲,“这一次,很‘干净’。”

老张重重地哼了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老兽,猛地转身,对着外面吼道:“查!

查这户!

查她老公!

查她情人!

查她家狗昨天在哪个电线杆撒过尿!

给我挖!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狗日的挖出来!”

他的咆哮在空旷奢华的房子里回荡,带
着一种徒劳的焦躁。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却驱不散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浓得化不开的阴寒。

练习……下一次,他会“练习”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不再是流动的液体,而是凝固的、沉重的铅块。

阳光花园的死者叫周雅,一个全职太太,生活轨迹比林薇更简单,社交圈仅限于小区里的几个牌友和美容院。

排查范围看似缩小了——能接触到她家急救包,知道里面有胶带的,似乎只有她的丈夫和定期上门的钟点工。

丈夫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在外地出差,飞机高铁酒店记录一应俱全,严丝合缝。

钟点工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被反复盘问吓得语无伦次,连周雅家浴缸是什么牌子都说不清。

线索,再一次断了。

那点胶带的使用痕迹,指向性太弱,无法成为突破口。

警局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里弥漫着烟草、汗水、咖啡残渣和绝望混合的怪味。

老张的脾气越来越暴,烟抽得越来越凶,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

陈默变得异常沉默,常常一个人盯着白板上那两个被红笔圈起来的名字——“林薇”、“周雅”,眼神空洞,仿佛在试图穿透那层薄薄的纸板,看到背后那张恶魔的脸。

无形的倒计时滴答作响,敲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上。

下一个会是谁?

什么时候来?

在哪里?

那个“练习”的疯子,他的“毕业作品”会是什么模样?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蔓延。

4 倒字之谜第七天。

当电话铃声再一次撕裂凌晨的死寂时,办公室里甚至没有人感到意外,只有一种冰冷的、宿命般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开来。

这一次,是城南。

一个正在改造的老厂区宿舍楼,名字早已被遗忘,只剩下一个冰冷的门牌号:东风路47号,306室。

发现者是对门早起准备去菜市场的老太太,被门口渗出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吓瘫在地。

依旧是破败的楼道,斑驳的墙壁,空气里是陈年的灰尘、劣质油烟和……那熟悉到令人作呕的、粘稠的甜腥。

没有水声。

死寂得如同坟墓。

老张一脚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依旧是浴缸。

一个极其
老旧的、边缘布满黄渍和锈迹的搪瓷浴缸,挤在狭小、肮脏的卫生间里。

一个女人跪在里面,头颅低垂,赤裸的身体沾满了污垢,黑发黏在瘦削的背脊上。

浴缸里没有水,只有一层厚厚的、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浆,几乎覆盖了整个缸底,像一层凝固的、邪恶的油漆。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混杂着排泄物的恶臭,形成一股恐怖的冲击波,猛地撞进每个人的鼻腔和肺腑。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他猛地扶住门框,指甲深深抠进腐朽的木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绷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硬生生把涌到喉头的酸水咽了回去。

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映着那片凝固的暗红,充满了血丝。

这一次,伤口在右手腕。

深可见骨,皮肉翻卷。

手法……更加利落、干脆,带着一种残忍的“熟练”。

老张像一尊石化的雕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手里的烟忘了点,就那么僵直地举着。

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浴缸里那片刺目的暗红,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肩膀,那个曾经挺直如松、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脊梁,此刻竟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佝偻。

我的视线艰难地移开那道熟悉的致命伤,胃里翻江倒海。

目光落在浴缸边缘,靠近死者垂落的左臂旁。

那里的污血似乎被什么东西刻意地、笨拙地涂抹过。

在一片暗红污秽的背景上,有人用手指,蘸着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的血浆,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一个倒置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一竖被拉得很长,向下延伸,浸在污血里。

那歪斜的、挑衅般的线条,像一只从地狱伸出的、沾满血污的爪子,狠狠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练习结束了。

他留下了他的名字。

或者说,他的宣告。

“倒十字……”陈默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撒旦……魔鬼的符号……”我猛地蹲下身,顾不上浓烈的恶臭,凑近那个歪斜的血色符号。

倒十字……这不仅仅是一个符号。

这符号边缘的血迹……似乎被什么东西小心地刮蹭过一点?

在倒十字最下方的端点附近,血浆的
厚度显得……不均匀?

一个极其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的大脑。

我猛地抬头,看向老张和陈默,声音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某种冰冷的洞悉而变得异常尖锐:“这不是签名!”

我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那个倒十字最下方那个显得格外粗重的、被反复涂抹的血点上,“看这里!

他最先画的……是正十字!

他画了个正十字架!”

我的声音在狭小污秽的卫生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然后……他把它倒过来了!

他在‘修正’!

他还在‘练习’!

连他的‘签名’……都他妈是练习的一部分!”

老张的身体剧烈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他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血污覆盖、扭曲的倒十字架,又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移向浴缸里那具无声跪伏、浸泡在自己污血中的尸体。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空气里浓稠的血腥味、排泄物的恶臭、老房子腐朽的霉味,混合成一种令人几近昏厥的窒息感。

突然,老张动了。

他没有咆哮,没有摔东西。

他只是极其缓慢地、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生锈般,抬起那只一直僵直地举着烟的手。

然后,用一种近乎机械的、带着某种最终决断意味的动作,将那只没有点燃的烟,慢慢地、狠狠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牙齿咬住了过滤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猛地转过身。

没有再看现场一眼。

没有再说一个字。

那佝偻的、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背影,一步一步,异常沉重地,挪出了这间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浴室。

脚步声在空旷破败的楼道里响起,拖沓、迟缓,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和……死寂。

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楼道的黑暗彻底吞噬。

陈默还死死地抠着门框,指关节白得吓人,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茫然。

我站在原地,脚下是粘稠冰冷的污血。

目光再次落回浴缸里那个歪斜、丑陋、浸透着无尽恶意的倒十字架上。

那粗粝的线条,那被反复涂抹的痕迹,那“修正”的意图……每一个细节都像
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5 签名练习练习签名?

我盯着那刺目的血污,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不,不是签名。

那是邀请函。

下一个名字,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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