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晓晓王美芬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送亲弟弟入狱那日,身份败露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作者没名字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妈打来十年第一通电话时,我正修改遗嘱受益人。“晓晓,你弟弟把人打进ICU了!”我妈哭得撕心裂肺,“你是大律师,快救救他!”我擦掉遗嘱上父母的名字,轻声答应。法庭上,我亲手提交了弟弟承认暴力的录音。“法官,我申请追加故意伤害罪。”我妈扑上来撕打我:“他是你亲弟弟啊!”我任由指甲划破脸颊:“是吗?那当年他打断我三根肋骨时,你们在哪?”宣判时,我爸怒吼:“我们白养你这野种了!”我摸着腕骨旧伤笑了。原来他们早说漏了真相。——————————电话在午夜十二点过七分响起,铃声尖锐得像根冰锥,猝不及防地凿进我昏沉的神经里。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是那个早已沉入记忆最底层、蒙着厚厚灰尘的名字——“家”。我的手指悬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方,指尖残留着一点墨水...
《我送亲弟弟入狱那日,身份败露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爸妈打来十年第一通电话时,我正修改遗嘱受益人。
“晓晓,你弟弟把人打进ICU了!”
我妈哭得撕心裂肺,“你是大律师,快救救他!”
我擦掉遗嘱上父母的名字,轻声答应。
法庭上,我亲手提交了弟弟承认暴力的录音。
“法官,我申请追加故意伤害罪。”
我妈扑上来撕打我:“他是你亲弟弟啊!”
我任由指甲划破脸颊:“是吗?
那当年他打断我三根肋骨时,你们在哪?”
宣判时,我爸怒吼:“我们白养你这野种了!”
我摸着腕骨旧伤笑了。
原来他们早说漏了真相。
——————————电话在午夜十二点过七分响起,铃声尖锐得像根冰锥,猝不及防地凿进我昏沉的神经里。
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是那个早已沉入记忆最底层、蒙着厚厚灰尘的名字——“家”。
我的手指悬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方,指尖残留着一点墨水的印记。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书房昏黄的台灯下,用一支黑色墨水笔,在遗嘱受益人那一栏,划掉了两个名字。
划痕很深,几乎要穿透那页质地良好的纸张。
墨水在“林国强”和“王美芬”的名字上晕开一小片,像两滴凝固发黑的血。
划掉后,那片空白显得突兀又干净。
铃声顽固地响着,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惊心。
它把我从那份冰冷的文件里拽了出来。
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动作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机械感。
“喂?”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在木头上刮过。
电话那头瞬间爆发的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纯粹的嚎啕。
那哭声凄厉,穿透耳膜,直直砸进我的太阳穴,引发一阵细微的抽搐。
是我妈王美芬的声音,但被恐惧和绝望彻底撕裂,变形得几乎认不出来。
“晓晓!
晓晓啊——”她哭喊着我的小名,每一个音节都在剧烈地颤抖,“完了……全完了!
你弟弟……耀祖他……他把人打坏了!
打坏了啊!
送到医院……医生说是……是ICU!
要命了!
这是要他的命啊!
晓晓!
你救救他!
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是大律师啊!
你说话管用!
快想想办法!
救救你弟弟!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每一个“救
救他”,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脏最麻木的那块区域反复切割,带起一种陈旧的、弥漫着铁锈味的钝痛。
亲弟弟?
林耀祖?
那个名字像一个被封印的诅咒,瞬间撕开了记忆的封条。
我仿佛又闻到了储藏室里那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淡淡血腥气的窒息味道。
耳边似乎响起了拳头砸在肉体上沉闷的噗噗声,还有自己当时压抑在喉咙深处、几乎要断气的呜咽。
“……妈,” 我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慢点说。
打谁?
怎么回事?”
“还能有谁!
就他那个……那个没用的女朋友!”
我爸林国强的声音粗暴地插了进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不耐烦的焦躁,仿佛电话线都沾染了他呼出的浑浊气息,“那小贱人!
肯定是她惹恼了耀祖!
耀祖那孩子脾气是急点,可他不惹事啊!
肯定是那女的……不知好歹!
现在好了,人家报警了!
警察把耀祖抓走了!
晓晓!
你得立刻回来!
现在!
马上!
你是律师,你懂那些弯弯绕,你去跟警察说!
去跟他们领导说!
告诉他们,是那个女的该打!
让他们赶紧放人!”
该打?
这两个字像两枚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我的耳膜。
眼前瞬间闪过一片刺目的猩红——不是别人的血,是我自己的。
是很多年前,林耀祖抢我存钱罐时,我死死护着。
他抡起那个沉甸甸的铁皮罐子,狠狠砸在我额角,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进眼睛里的景象。
那时,我爸好像也吼过一句:“活该!
谁让你惹他!”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腥味的怒气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直冲喉咙口。
我用力闭了闭眼,强迫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指甲深深掐进另一只手的掌心,清晰的刺痛让我混乱的思绪骤然收束。
“知道了。”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雪前冻结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波澜,“我订最早的航班。
地址发我手机上。”
不等那边再有任何回应,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风暴仿佛只是一个幻听。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我父母的恐惧和蛮横,像无形的蛛网,粘腻地缠绕着我。
我重新拿起桌上那份遗嘱。
受益人栏,那两
行被我划掉的名字,墨迹边缘微微洇开。
我抽出纸巾,极其细致地、一点点擦掉那点晕开的墨渍。
直到那两片代表“林国强”和“王美芬”的区域,彻底变成一片纯粹的、干净的空白。
好了,现在彻底干净了。
一丝尘埃都不再沾染。
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被隔绝在舷窗之外,窗外的云层厚重得如同凝固的灰色棉絮。
我靠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冰冷的手提箱金属锁扣上。
箱子里面,沉甸甸地压着一支录音笔。
指尖下坚硬的触感,是此刻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支撑的支点。
邻座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正笨拙又温柔地哄着哭闹的孩子,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那声音微弱地钻进耳朵,像一根细小的针,毫无预兆地刺破了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那是我几岁?
七岁?
或者更小一点?
记忆的碎片模糊不清,带着老照片泛黄的毛边。
只记得也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傍晚,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
我躲在光线昏暗的储藏室最里面,紧紧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铁皮盒子。
那是我的宝贝,存了很久很久的零花钱,一块、五毛,甚至几分硬币,小心翼翼地攒着。
梦想着有一天能买一本厚厚的、印着漂亮插图的童话书。
储藏室的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踹开。
门口逆着光,站着林耀祖。
他那时才多大?
比我高不了多少,但那股子蛮横劲儿已经像个霸王。
他眯着眼,目光像贪婪的蛇,死死缠住我怀里的铁皮盒。
“拿来!”
他伸着手,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这是我的钱……”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拼命向后缩,后背紧紧抵着冰凉的墙壁,粗糙的墙皮摩擦着单薄的衣衫。
铁皮盒冰凉的外壳硌着我的肋骨,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你的?”
林耀祖嗤笑一声,那笑声又尖又利,带着十二分的轻蔑,“家里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妈说了,连你都是捡回来给我作伴的!
快给我!”
他几步冲进来,带着一股汗味和尘土的气息,伸手就抢。
我死死抱着盒子,用尽全身力气蜷缩起来,像只护崽的刺猬。
争夺间,盒子被他用力一扯,脱了手,“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几枚硬币滚了出来,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
又刺耳的声响。
林耀祖弯腰去捡。
就在那一刹那,不知哪里涌上来的勇气,也许是积压太久的不甘,也许是那本童话书梦想破碎的绝望。
我猛地扑上去,用尽吃奶的力气推了他一把!
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得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储藏室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林耀祖那张稚嫩的脸瞬间扭曲,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燃起暴怒的火焰。
“你敢推我?!”
他像头被激怒的小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顺手抄起旁边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沉甸甸的硬纸箱,不管不顾地就朝我砸过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我的小臂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一声轻响,尖锐的剧痛闪电般窜遍全身,眼前顿时一片发黑。
我惨叫一声,抱着瞬间失去知觉的手臂滚倒在地。
冰冷的灰尘呛进喉咙,混着嘴里涌上的血腥味。
“死丫头!
赔钱货!
还敢还手!”
林耀祖不依不饶,扑上来用脚踢我蜷缩的身体,拳头雨点般落在我背上、头上。
每一下都带着实打实的狠劲。
嘴里还在疯狂地咒骂,“打死你!
打死你个捡来的野种!”
疼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意识模糊中,储藏室门口的光影晃动,出现了两个人影。
是爸妈回来了。
“爸!
妈!
她推我!
她还咬我!”
林耀祖立刻停了手,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
指着自己手臂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痕迹,恶人先告状。
我妈王美芬尖叫着冲进来,一把将林耀祖搂进怀里。
心肝宝贝地叫着,上上下下检查他有没有“伤着”。
我爸林国强阴沉着脸,几步跨到我面前,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那只受伤的手臂软软地垂着,剧痛让我浑身都在抽搐。
“反了天了!”
我爸的怒吼像炸雷在我头顶响起,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敢跟你弟弟动手?
皮痒了是不是?
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滚回你屋去!
看着你就烦!”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我那只明显不对劲的手臂,没有问一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嫌恶的一瞬,便转向林耀祖,语气瞬间变得烦躁又无
奈:“行了行了,别嚎了!
下次离她远点!
晦气!”
我妈也在一旁帮腔,一边心疼地揉着林耀祖的胳膊,一边剜了我一眼:“听见没?
离你弟弟远点!
再惹他,看我不收拾你!”
他们簇拥着还在假哭的林耀祖,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储藏室的门被重重甩上,“砰”的一声巨响。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也彻底隔绝了我对他们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
我蜷缩在冰冷黑暗的角落里,抱着那只剧痛、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垂着的手臂。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混着脸上的灰尘和嘴角的血迹,又咸又涩。
手臂骨裂的地方,那钻心的痛楚,仿佛烙印,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髓里。
而林耀祖那句带着纯粹恶意的“捡来的野种”,像淬了毒的种子,第一次,被蛮横地种进了我年幼的心田深处。
“女士?
女士?”
轻柔的呼唤声将我从冰冷刺骨的回忆泥沼中拉了出来。
是邻座那位年轻的妈妈,带着点关切,“您没事吧?
脸色好白。”
我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痕。
后背的衬衫也被冷汗浸透了一片,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舷窗外,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进来,像无数根冰冷的金针。
“没事。”
我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短暂、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谢谢。”
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转过头,重新望向窗外。
下方的城市轮廓在阳光中逐渐清晰,像一块巨大而陌生的集成电路板。
那个我逃离了七年、发誓永不踏足的地方,正张开冰冷的水泥怀抱,等着我。
等着我回去,去“救”那个曾无数次把我推入深渊的“亲弟弟”。
飞机开始下降,耳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嗡嗡作响。
这熟悉的生理性不适,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
手提箱里那支录音笔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
它冰冷的金属外壳仿佛透过箱体,直接熨帖在我的皮肤上,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镇定。
林耀祖,还有那对永远只会说“他是你亲弟弟”的父母。
我回来了。
七年了。
足够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蜕变成能在这冰冷规则里撕咬的律师。
也足够让某些
秘密,在暗处悄然发酵。
走出机场,南方城市特有的、裹挟着水汽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像一块湿热的毛巾捂住了口鼻。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七年前离开时那种窒息感瞬间回笼。
手机屏幕亮起,是我妈发来的地址,后面紧跟着一串语音,点开就是她带着哭腔的催促:“晓晓!
到了没?
快啊!
我们在市一院这边守着那个女的呢!
耀祖还在里面关着!
警察凶得很!
你快点过来啊!
直接到市一院急诊这边找我们!”
急诊?
守着那个女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们守在那里做什么?
是忏悔?
还是……某种更令人齿冷的施压?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市一院的地址。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是飞速倒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七年,这座城市变化很大,高楼更多了,霓虹更亮了。
但那骨子里透出的、属于我原生家庭的浑浊气息,似乎从未改变。
急诊大厅永远是人满为患的战场。
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痛苦的呻吟、焦灼的交谈和仪器单调的蜂鸣。
我穿过拥挤嘈杂的人群,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
很快,在靠近抢救室入口、相对僻静一点的长椅角落,我看到了他们。
我爸林国强佝偻着背坐在长椅上,头发比我记忆中白了大半,油腻地贴在头皮上。
他手里夹着一根快要烧到过滤嘴的烟,脚边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烟头。
整个人被一层浓重得化不开的烦躁和戾气包裹着。
我妈王美芬则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他旁边来回踱步,双手神经质地绞着衣角,眼泡红肿。
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大概是“菩萨保佑”、“耀祖命苦”之类的话。
他们的衣着,依稀还能看出点过去的影子。
但都透着一种被生活反复揉搓后的陈旧和潦倒。
“爸,妈。”
我走过去,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两人同时抬头。
我妈王美芬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芒。
她几乎是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晓晓!
你可算来了!
我的儿啊!”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糊满了那
张憔悴松弛的脸,“吓死妈了!
妈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快想想办法!
快救救耀祖!
他是被人陷害的啊!”
她语无伦次,身体筛糠似的抖着。
我爸林国强也猛地站起来。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压迫感,然后是不加掩饰的失望和烦躁。
“怎么才来?
磨磨蹭蹭的!”
他把烟屁股狠狠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盖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律师费很贵吗?
赶紧去!
去派出所!
找他们领导!
跟他们讲清楚!
是那个女的先勾引耀祖,又骂他窝囊废!
耀祖才一时没忍住动了手!
年轻人,谁没个火气?
他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一股浓烈的烟酒混合的浊气喷在我脸上。
勾引?
骂他窝囊废?
一时没忍住?
这些熟悉的、颠倒黑白的说辞,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名为“亲情”的余烬。
我用力,一点点掰开我妈抓着我胳膊的手。
她的指甲在我小臂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被打的人呢?”
我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目光越过他们,投向紧闭的抢救室大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我爸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死不了!
装死讹钱呗!
现在的小姑娘,心都黑透了!
躺在里面不出来,就是要讹我们耀祖!
讹我们家的钱!”
他咬牙切齿,仿佛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人,才是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我妈像是被提醒了,立刻又紧张起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同仇敌忾的急切:“对对!
晓晓,你是律师!
你懂!
你快去看看那女的,跟她谈谈!
让她改口供!
就说……就说她是自己摔的!
跟耀祖没关系!
我们……我们可以给她点钱!
只要她肯松口,别害了耀祖!
多少钱……妈……妈想办法!”
她说着,手又下意识地想去抓我,被我侧身避开了。
钱?
又是钱。
当年为了护住那个存钱罐,我断了一只手。
现在为了林耀祖,他们又想用钱去买通受害者,抹掉他的罪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看着眼前这两张被自私和恐惧扭曲的脸。
看着他们眼中只有林耀祖一个儿子的疯狂,看着他们为了那个“宝贝儿子
”可以毫无底线地践踏一切规则和良知……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决绝,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缓慢而坚定地收紧。
“我要见林耀祖。”
我打断我妈喋喋不休的“花钱买平安”计划,语气不容置喙,“现在。
在见任何人之前,我必须先见他。
了解‘真实’情况。”
“真实情况?”
我爸嗓门又拔高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就是那女的……爸!”
我猛地提高音量,目光锐利地刺向他,“我是律师!
不是三岁小孩!
我要听当事人亲口说!
这是程序!
懂吗?
不然我怎么给他辩护?”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格外清晰、缓慢,像在宣读某种判决。
“辩护”这个词似乎暂时镇住了他们。
我爸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但终究没再反驳。
我妈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
对!
晓晓说得对!
程序!
程序重要!
国强,快!
快想办法,让晓晓去见耀祖!
快啊!”
我爸阴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掏出他那部屏幕碎裂、边缘发黄的老旧手机,开始拨号,嘴里骂骂咧咧:“妈的,又要找老王那个孙子,又要塞钱……”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到几步开外。
背对着他们,拿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几段音频文件,文件名标注着冰冷的日期。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日期上,正是林耀祖出事前一周。
指尖悬在播放键上方,停顿了半秒,最终没有点下去。
只是退出文件夹,找到了本市看守所值班电话的号码。
有些话,必须让林耀祖亲口,在特定的地方,对着特定的人再说一次。
看守所的会见室,永远弥漫着一种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照亮了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和冰冷的铁栏杆。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地压在胸口。
我坐在铁栏杆这一侧冰冷的塑料椅上,手提箱放在脚边。
隔着那道粗粝的、象征着绝对隔绝的铁网,林耀祖被一个面无表情的狱警带了进来。
才几天?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垮得不成样子。
原本还算壮实的身躯瑟缩着,脸上是熬夜和惊恐交织的青灰色,眼窝深陷,头发
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胡茬乱糟糟地冒出来。
那身灰扑扑的号服挂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他低着头,脚步拖沓,再没了过去那种混不吝的嚣张气焰。
狱警把他按在对面同样冰冷的椅子上,锁好约束装置,然后退到门口的位置,像一尊沉默的塑像。
林耀祖这才怯生生地抬起眼皮。
当他的目光穿过铁栏杆的缝隙,落到我脸上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
随即像通了电一样,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姐?!”
他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姐!
真是你!
爸说你会来救我!
姐!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姐!
救我啊!
快救我出去!
这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们打我!
骂我!
不给我饭吃!”
他语速极快,像倒豆子一样,身体激动地前倾,带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腕上的铐链哐当作响。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希冀。
我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看到弟弟落难的悲伤,也没有丝毫的厌恶。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封的湖面。
“林耀祖,”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切开了他激动的情绪,“我是你的代理律师。
现在,把你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整地、真实地告诉我。
每一个细节。”
我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放在面前的台面上,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法庭上的仪式感。
同时,我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放在笔记本旁边的手机屏幕。
林耀祖被我过于冷静的态度和“代理律师”这个正式称呼弄得愣了一下。
狂喜稍稍褪去,换上了一丝不安和本能的狡黠。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眼神开始躲闪。
“就……就那么回事呗……”他含混地说,声音低了下去,“我跟小丽……哦,就是那女的,我们吵了两句……她嘴贱!
骂我没用!
骂我靠爹妈!
还骂……骂咱爸妈是老不死的废物!
我……我气不过,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推,自己没站稳,撞桌子角上了……”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我对视。
“推了一下?”
我
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他闪烁的眼睛,“林耀祖,看着我。
你确定,只是‘推了一下’?
受害者的验伤报告我看过初步副本,颅骨凹陷性骨折,硬膜下血肿,脾脏破裂,三根肋骨骨折,右臂尺骨粉碎性骨折,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报出每一项触目惊心的伤势,每一个冰冷的医学名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空气中,“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推一下’,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林耀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摇头,像要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不是!
姐!
你听我说!
是……是她先动手的!
她拿东西砸我!
我……我是正当防卫!
对!
正当防卫!”
他急切地寻找着借口,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拿什么东西砸你?”
我紧追不放,语速平稳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凶器呢?
现场提取到了吗?
或者,谁能证明她先动手?
目击者?
监控录像?”
“没……没有……”林耀祖被我逼问得哑口无言,眼神彻底乱了,只剩下慌乱和恐惧,“姐……你……你是我姐啊!
你得帮我!
你得信我啊!
爸妈都说了,只有你能救我!
你得想办法!
你是大律师,你肯定有办法的!
对不对?”
他再次搬出了父母,搬出了“姐姐”这个身份。
试图用亲情这张牌来打动我,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我看着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份只为自己脱罪、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自私。
和记忆中那个抢我存钱罐、砸断我手臂、叫嚣着“打死你个野种”的少年身影。
在这一刻,隔着冰冷的铁栏杆,在惨白的灯光下,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心底最后一丝因为血缘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涟漪,彻底平息了。
只剩下冰冷的、坚硬的决心。
“林耀祖,”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会见室里,“你听清楚。
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公正,而不是替你掩盖罪行。
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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