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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姓苏后续

小不咚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苏家嫡女,顶着“庸碌草包”的名头活了十八年。祖父收养的许明烛,是内定的继承人兼我的未婚夫。他对我温润疏离,直到遇见那个捧着书卷的孤女温玉芙。金玉楼里,他为护她掷杯立誓:“待我接手苏家之日,必叫欺辱她的人十倍偿还!”众人起哄问起我,他冷眼扫过我攥紧的指尖:“苏家产业自会交割。至于情?我这颗心,向来只能盛一人。”满堂哄笑声中,我指节掐得发白。门外却传来声音:“某些人怕是忘了主子。”1京城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剥皮拆骨的狠劲儿。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砸在金玉楼描金绘彩的窗棂上,啪嗒啪嗒,像不耐的催促。楼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暖融融的炭火烘着顶级的沉水香,丝竹声软绵绵缠住耳朵。酒气混着脂粉香、菜肴香,腻得人昏沉。“小姐,您瞧!那不是许少爷...

主角:许明烛温玉芙   更新:2025-06-27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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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明烛温玉芙的其他类型小说《苏家姓苏后续》,由网络作家“小不咚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苏家嫡女,顶着“庸碌草包”的名头活了十八年。祖父收养的许明烛,是内定的继承人兼我的未婚夫。他对我温润疏离,直到遇见那个捧着书卷的孤女温玉芙。金玉楼里,他为护她掷杯立誓:“待我接手苏家之日,必叫欺辱她的人十倍偿还!”众人起哄问起我,他冷眼扫过我攥紧的指尖:“苏家产业自会交割。至于情?我这颗心,向来只能盛一人。”满堂哄笑声中,我指节掐得发白。门外却传来声音:“某些人怕是忘了主子。”1京城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剥皮拆骨的狠劲儿。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砸在金玉楼描金绘彩的窗棂上,啪嗒啪嗒,像不耐的催促。楼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暖融融的炭火烘着顶级的沉水香,丝竹声软绵绵缠住耳朵。酒气混着脂粉香、菜肴香,腻得人昏沉。“小姐,您瞧!那不是许少爷...

《苏家姓苏后续》精彩片段

我是苏家嫡女,顶着“庸碌草包”的名头活了十八年。

祖父收养的许明烛,是内定的继承人兼我的未婚夫。

他对我温润疏离,直到遇见那个捧着书卷的孤女温玉芙。

金玉楼里,他为护她掷杯立誓:“待我接手苏家之日,必叫欺辱她的人十倍偿还!”

众人起哄问起我,他冷眼扫过我攥紧的指尖:“苏家产业自会交割。

至于情?

我这颗心,向来只能盛一人。”

满堂哄笑声中,我指节掐得发白。

门外却传来声音:“某些人怕是忘了主子。”

1京城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剥皮拆骨的狠劲儿。

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砸在金玉楼描金绘彩的窗棂上,啪嗒啪嗒,像不耐的催促。

楼内却是另一番天地。

暖融融的炭火烘着顶级的沉水香,丝竹声软绵绵缠住耳朵。

酒气混着脂粉香、菜肴香,腻得人昏沉。

“小姐,您瞧!

那不是许少爷吗?”

贴身丫鬟小莲的声音带着惊疑,指向大堂角落,“他旁边那姑娘……是谁呀?”

我抬眼望去。

许明烛,正与一位素衣女子相对而坐。

两人言笑晏晏,眉眼间尽是欢愉。

原来昨日拒了我的邀约,并非与王家公子有生意相谈,而是……佳人在侧。

邻桌的议论,裹着酒气与刻薄,断断续续飘来:“听说了么?

苏家大小姐下月及笄,和许公子的大婚就在眼前了,管家正满城采买呢!

苏家嫡脉独女的大婚,少不得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吧?”

“啧,苏家那位?

也就投了个好胎。

绣花枕头都算抬举,怕是连账本子都瞧不明白!”

“谁说不是?

苏老太爷英雄一世,嫡脉就剩这么个女娃,顶什么用?

空占着名头罢了!”

“还得是许明烛!

老太爷慧眼!

温润知礼,本事更是没得挑,苏家交到他手里,稳!”

“听说婚后是两人共掌家业?

倒也算……嗯……各得其所……各得其所?”

一声嗤笑毫不掩饰地插进来,“我看是许公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一个草包美人硬塞过来拖后腿!

许公子心善,捏着鼻子认栽呗!”

低低的、黏腻的哄笑声蔓延开,如同阴暗角落里疯长的霉斑。

我端坐于二楼雅间垂落的珠帘之后,指尖冰凉,几乎要嵌进掌心。

面前精巧的桂花糕,早已失了热气。

小莲气红了眼要下楼
理论,被我无声制止。

珠帘半卷。

我的目光,不受控地穿过满堂喧闹浮华,落在大堂角落那袭月白云纹锦袍的身影上。

许明烛。

祖父在我七岁那年收养的义孙。

他正含笑举杯,温言与对面的姑娘寒暄。

玉冠束发,面如冠玉,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公子的典范,无懈可击。

他是众人眼中完美的苏家继承人,前途无量的乘龙快婿。

也是我苏挽禾,名义上未来的夫婿。

祖父的棋局,我懂。

苏家百年基业,需要一个强腕男丁执掌,旁系子弟,无人及他出色。

我这嫡出血脉的女儿身,终究被视作无根浮萍。

祖父收养他,倾力栽培为苏家下一任掌舵人。

而我,便是祖父为这艘巨轮系上的最后一道保险——以婚姻为纽带,将我嫁予他,确保苏家嫡系血脉在未来权力格局中,不至彻底旁落。

这门亲事,是祖父的安排,亦是京城人尽皆知的“默契”。

然而自他入府那日起,待我便永远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

温和有礼,分寸拿捏得极好,挑不出半分错处。

不只对我,待其他闺秀,亦是如此清冷自持,不喜形于色。

我曾说服自己,或许他天性如此。

相敬如宾,已是我与他之间最好的结局。

此刻,看着他眉眼间毫不掩饰的笑意与暖意,心底那点残存的念想,终是彻底凉透。

原来,他并非天生冷漠。

只是,能破开他冰层的人,不是我。

目光扫过他身边那素衣女子。

她低眉浅笑,姿态柔弱,捧着书卷的手指纤细白皙。

只是那书页边缘过于平整,不似常翻之物。

她偶尔抬眼看向许明烛时,眼底飞快掠过的,不是纯然仰慕,而是一种……算计?

2许明烛起身离开,那姑娘仍独自坐着。

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裙,乌发仅绾一支木簪,低眉顺眼,面前一盏孤茶。

与这金玉满堂、觥筹交错的繁华场格格不入,却如误入浊世的“空谷幽兰”,惹得几道浑浊目光黏附不去。

“哟!

这不是东巷口摆摊卖酸诗破画的温玉芙温姑娘么?”

一个锦衣公子端着酒杯,踉跄着凑近,脸上腻着油滑的笑,酒气熏人。

“你那点字画钱,也配进金玉楼?

莫非……攀上了哪路贵人?”

身后几个纨绔嬉笑附和,眼神如刷子般扫过温玉芙单薄的身子。

温玉芙脸色
瞬间惨白,捧着书卷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凸起,身体如受惊幼兔般后缩,眼中迅速蓄满盈盈泪水。

那无助惊惶、楚楚可怜的模样,清晰地落在我眼中,也落入了正走回的许明烛眼中。

温润含笑的许明烛,脸色骤然冰封。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温玉芙拉至身后。

“李茂!”

声音不复温和,冷冽如淬冰刀锋,目光锐利如电,“谁给你的狗胆,在此狺狺狂吠,欺辱良善?”

李茂被这厉喝惊得一哆嗦,酒醒大半。

看清是许明烛,眼中掠过忌惮,却强撑面子:“许、许公子,不过玩笑罢了!

一个卖字画的孤女……玩笑?”

许明烛冷笑逼近,无形的威压迫得李茂等人后退,他下颌微扬,带着掌控一切的倨傲,“温姑娘,是我许明烛的座上宾!

她的才情见识,岂是尔等酒囊饭袋能懂?

谁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他猛地一脚踹开挡路矮凳,木屑飞溅!

声如寒潭古井,裹挟彻骨杀意:“待我接手苏家之日,便是他倾家荡产、十倍偿还之时!”

金玉楼内,落针可闻。

众人皆被许明烛此刻的狠厉震慑。

温玉芙躲在他身后,仰望着那挺拔如松的背影,泪眼盈盈,满是全然的依赖与仰慕。

死寂中,一个与许明烛素来不对付的年轻勋贵,晃着酒杯,带着赤裸的恶意与促狭,懒洋洋扬声:“许公子待温姑娘,当真是情深义重,护得紧哪!

却不知……”他拖长了调子,毒蛇般的目光扫向我所在的珠帘,“待那帘后的苏大小姐,又当如何?

苏家的天,日后可是你们二位共掌的?”

所有目光,齐刷刷刺向我的雅间。

许明烛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他缓缓转身,并未看我,目光低垂,落在腰间那枚羊脂白玉佩上——祖父冠礼所赐,象征他苏家继承人与我未婚夫的身份。

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玉佩流苏,一下,又一下。

时间凝滞。

空气沉重如铅,每一次心跳都在耳畔擂鼓。

珠帘后,我全身血液冲顶,又在瞬间褪尽,只余彻骨冰凉。

攥紧的丝帕被指甲掐得几乎撕裂,指节惨白,颤抖不止。

终于,他抬起了眼。

目光越过喧嚣人群,越过无数窥探视线,穿透珠帘,落在我身上。

“苏家田契商铺,”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似在宣读无关
公文,“待我接手,自会按例交割清楚,分文不少。”

他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一丝毫不掩饰的轻嘲浮现。

随即端起新奉的热茶,指尖触碰温润瓷杯,却透出玉石般的冷白光泽。

“至于情字——”他轻轻嗤笑,那笑声短促,却如淬毒冰针,狠狠扎进我心口,“我这颗心,只容得下一人。”

“哐当!”

酒杯碎裂声乍起。

随即,压抑的哄笑与窃语如潮水般淹没金玉楼。

“听见没?

只容一人!

苏大小姐彻底没戏了!”

“交割田契?

这是明说娶她只为产业!

过河拆桥!”

“啧啧,当着满堂宾客,脸都丢尽了!

换我,怕要当场撞死……一个没用的嫡女,还想拴住许公子?

早该认清斤两了!”

有些话,比刀子更伤人。

我端坐如塑,脊背挺得笔直,似一张拉满的弓。

惨白从指节蔓延至整只手,脸上血色尽失。

死死咬住下唇,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在口中弥漫。

心中却一片冰冷清明:许明烛,你今日当众割席,来日莫怪苏家无情。

3“砰——!”

金玉楼两扇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一股巨力猛然撞开!

凛冽寒风裹挟深秋肃杀,如暴怒凶兽,咆哮着灌入这暖得发腻的锦绣窟!

门口侍立的伙计被无形气劲撞得踉跄后退,面无人色。

满堂的哄笑、私语,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骤然扼住咽喉,戛然而止。

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立于门口。

玄色劲装,毫不起眼。

身形挺拔,面容平凡。

唯有一双鹰目,锐利如淬寒冰的刀锋,仿佛能洞穿人心肺腑。

他周身无半点华饰,却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恍若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

步履无声,径直走向二楼雅间。

目光穿透珠帘,精准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并无窒息的威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凝,似在确认什么。

满堂宾客皆惊,窃语四起:“此人是谁?

竟敢闯金玉楼?”

“瞧着…像是勋贵府中深藏的煞神?”

“不像…这眼神,太骇人了…”许明烛眉头紧锁,眼底惊疑不定。

温玉芙更是吓得缩进他身后。

来人无视所有目光,在距我雅间数步之遥处站定。

他微微垂首,动作刻板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恭敬,声音不高,却清晰压过残留的喧嚣:“苏小姐,我家主子
命属下传话。”

主子?

哪个主子?

满堂瞬间屏息,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死死盯在这玄衣人身上。

他抬起头,鹰目直视我,一字一句,清晰复述:“我主子说:某些人,怕是忘了主子。”

他声音微顿,字字千钧:“苏家——”那停顿带着奇异的重量,“是姓苏,不姓许。

若苏小姐需援手,我家主子,将全力以赴。”

“轰——!”

金玉楼瞬间炸开了锅!

许明烛的脸色,在“苏家,是姓苏,不姓许”出口的刹那,血色褪尽!

他死死盯着玄衣人,试图从那平凡脸上窥见端倪,却只撞见一片深不可测的冰寒!

谁?!

竟敢如此狂妄?

苏挽禾何时攀上了这等人物?

温玉芙浑身剧颤,如风中落叶,死死攥住许明烛的衣袖,惊惧地看向玄衣人,又惶恐地瞥向珠帘后的我。

玄衣人却不再看许明烛一眼,视其为无物。

他重新转向我,姿态依旧带着刻入骨髓的尊崇:“此间污秽之地,恐污小姐耳目。

不知小姐可愿移步?

属下奉命护送小姐回府。”

他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心脏仍在狂跳,指尖冰凉未褪,但一股全新的力量感正汹涌而来,迅速淹没那刺骨的屈辱——是惊疑,是茫然,更似被无形巨手骤然托上云端,踩踏着不真实的浮力。

在无数道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目光下,我深吸一口气,脊背挺得笔直。

目光越过玄衣人,落在大堂中面色苍白的许明烛,和他身后那梨花带雨、眼底却藏着怨毒的温玉芙身上。

一丝清冷决绝的弧度,悄然绽于唇边。

我微微颔首,声音清晰穿透残存的喧嚣:“有劳。”

玄衣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侧身让路。

我起身,抚平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皱。

小莲抬手,为我拨开垂落的珠帘。

珠玉碰撞,清音悦耳。

在满堂死寂与无数道震惊、恐惧、嫉恨、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我步出雅间。

未再看任何人一眼,挺直的背影如傲雪寒梅。

行于玄衣人身后半步,他玄色的沉寂与我素雅的云锦,形成一道极具冲击的剪影,一步步走向洞开的大门。

门外,唯有两辆看似普通的青呢马车,数名同样玄衣劲装、气息沉凝如石雕的护卫,如沉默的影子,无声拱卫。

玄衣人亲自为我打起其中一辆的车帘。


步微顿,在踏入车厢前,我最后一次回首。

目光平静扫过金玉楼内所有僵硬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死死盯着我的许明烛身上,以及他身边泫然欲泣、眼中却分明燃着不甘怨毒的温玉芙。

无言。

我收回目光,毫不犹豫地俯身,踏入车厢。

玄衣人放下车帘,隔绝内外。

他并未上车,翻身上了旁侧一匹不起眼的黑马,低沉下令:“回苏府。”

车辕滚动,青呢马车在玄衣护卫的沉默簇拥下,迅速而低调地融入长街尽头。

只留下金玉楼内,一片死寂后掀起的惊涛骇浪,与无数道惊疑不定、久久难平的目光。

4马车内空间不大,布置简洁,却异常舒适。

没有暖炉,深秋的寒意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融融暖意包裹周身。

我端坐着,背脊挺直如松,指尖却在袖中无意识地绞紧。

对面空无一人。

那玄衣人并未上车,只闻得车外沉稳的马蹄声伴着车轮碾过石板的单调回响,隔绝了外界纷扰。

闭上眼,金玉楼的一幕幕却在黑暗中翻涌:许明烛冰冷的割席,满堂刺耳的嘲笑,以及……那玄衣人带来的、如同惊雷炸响的话语:“苏家……是姓苏,不姓许。”

还有那双鹰目深处,一闪而过的……关切?

不,是更深的、仿佛来自久远记忆的沉凝。

马车缓缓停驻。

车帘外传来玄衣人恭敬依旧的声音:“苏小姐,苏府到了。”

压下心头翻腾的万般思绪,深吸一口气,我低声道:“有劳了。”

在小莲的搀扶下,我步下马车。

苏府巍峨的门楼在沉沉夜色中矗立,更显肃穆威严。

我望向端坐马背、身影如墨色磐石的玄衣人,终是问出口:“敢问……你家主子是?”

玄衣人并未下马,只是于鞍上微微颔首,声音沉凝:“属下告退。

主子命属下转告小姐:当年雪夜之恩,不敢或忘。

苏家之事,若有需,可遣人至金玉楼,寻‘血鹰’印记。”

言罢,他不再停留,缰绳一抖,带着那几名沉默如暗影的护卫,迅速没入长街尽头的夜色中。

血鹰印记?!

那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麾下最神秘、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组织的标记吗?

他……摄政王沈枭寒?

怎会……助我?

一个模糊的、几乎被遗忘的雪夜场景骤然闪现脑海……那个蜷缩在苏
府后巷柴房外、几乎冻僵的少年……是他?!

我怔立门前,夜风卷起裙裾。

抬头凝望“苏府”那沉甸甸的匾额,又望向他们消失的幽暗长街,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终是渐渐沉淀,化为一片冰封的决然。

苏家的天,是该变了。

它姓苏,不姓许。

“小莲,”我的声音在寒夜中清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去唤许娘子入府见我。”

那些在暗夜中梳理的账目,悄然培植的心腹,对苏家各处脉络的洞悉……是时候,让它们亮出锋芒了。

5金玉楼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惊雷,一夜之间炸翻了京城!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议论纷纷。

有人为我苏挽禾不平,也有人赞许明烛“有情有义”。

“听说了吗?

苏家那位大小姐,原来是藏得最深的真佛!

有权贵都为她当众打了许明烛的脸!”

“谁说苏大小姐庸碌?

能让权贵公子如此相待,这手腕!

这心机!

以前怕都是在藏拙!”

“苏家要变天了!

许明烛这义孙,怕是做到头了!

苏老太爷这回看走眼喽!”

苏府内,气氛却凝重如山雨欲来。

议事堂,檀香袅袅。

祖父苏正德端坐主位,须发如雪,脸上沟壑纵横,唯有一双鹰目锐利如昔。

他手中油亮的核桃咔嗒作响,沉沉目光扫过下首。

许明烛立在堂下,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彻夜未眠。

他竭力维持镇定,微颤的袍袖和紧抿的嘴唇却出卖了煎熬。

几位族老分坐两侧,神色各异:或忧心忡忡,或闪烁审视,或面无表情,静待风暴。

“祖父,”许明烛率先开口,声音沙哑急切,“昨日之事,实乃意外!

孙儿…孙儿只是为温姑娘仗义执言!

一时失察,言语或有不当,让挽禾受惊,绝无他意!

孙儿对苏家之心,天地可鉴!”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掌控苏家的狂言。

一位交好的族老轻咳附和:“老太爷,明烛也是出于侠义。

您不是最赞赏此等心性?”

另一位族老则语带试探:“挽禾丫头往日…确实…嗯…这突然得贵人如此看重,实在费解。

明烛这些年为苏家殚精竭虑,人所共见,岂能因一时意气全盘否定?”

堂内气压骤降。

祖父手中核桃的咔嗒声更响了,他那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钉在角落安静的我身上


自入堂起,我便一身素雅月白,低眉顺眼坐在那里,仿佛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

我甚至不看许明烛,只专注凝视自己交叠膝上的双手。

此刻,所有的目光随祖父聚焦于我。

我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清澈依旧,温顺懵懂却已褪尽。

“祖父,各位族老叔伯。”

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整个议事堂,压下所有议论。

“许公子昨日金玉楼所言所行,‘心只盛一人’,‘按例交割田契商铺’,挽禾句句在耳,字字在心。”

目光平静掠过许明烛瞬间惨白的脸,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心底寒冰凝结:许明烛,你可还记得当年寒冬腊月,病倒苏府门外奄奄一息?

若非我哭求祖父,祖父岂会收留你这乞儿?

苏家予你锦衣玉食,诗书礼仪,栽培你成继承人,祖父视你如亲孙,甚至…将我许配。

你呢?

视我为累赘,视苏家为囊中物,为一个孤女,当众践踏苏家嫡女的尊严!

此等忘恩负义,刻骨铭心!

“至于为何有人维护我…”我微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挽禾亦不知晓。

或许,是有人看不惯以怨报德,欺我苏家无人?”

这话如无形的耳光,抽在试图开脱的族老脸上。

堂内死寂。

“不过,”我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苏家之事,终究是苏家的事。

外人之力,终非长久。

是明珠还是鱼目,是栋梁还是朽木,”目光再次落在许明烛身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总要拿出真章,才堵得住悠悠众口,对得起祖父栽培,对得起苏家列祖列宗。

您说对吗,许公子?”

许明烛被我眼神激得怒火上涌,强压道:“挽禾妹妹此言何意?

我许明烛自问为苏家尽心尽力,从不懈怠!

账目清晰,产业增益,有目共睹!

莫非妹妹以为,凭外人一时之言,便能抹杀我多年苦功?”

“苦功?”

我轻嗤一声,眼底寒意更盛。

不再看他,转向祖父,微微躬身,“祖父,孙女近日翻看旧年账册,偶有不解,想请教祖父与各位叔伯。”

身后许娘子立刻恭敬呈上一本厚实、边角磨损的账册。

我素手翻开。

“孙女愚钝,只见去岁江南盐引一项。”

清冷声音如玉珠落盘,响彻死寂的议事堂,“账册所记:得盐引一百二十引,获利十
二万两。

人工、漕运、损耗、打点…诸项支出,计八万七千两。

余利三万三千两入库。”

语速平稳,数字精准。

几位精庶务的族老下意识心算,微微颔首,账目似无纰漏。

许明烛紧绷的心弦稍松,脸上掠过一丝嘲讽。

“可是,”我蓦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刺许明烛,“据孙女所知,去年江南盐务衙门签发盐引,实为一百八十引!”

声音陡然拔高,冰冷刺骨,“其中六十引文书及其获利,白银七万八千两,未入苏家公账!”

指尖猛地戳向账册一处空白页:“这笔巨款,去了何处?!”

“轰——!”

议事堂如遭巨石轰击!

“一百八十引?!”

“六十银盐引没了?

七万八千两?!”

“这…这怎么可能?!”

族老们惊骇交加,目光在我与许明烛之间惊疑不定。

祖父盘核桃的手骤然停住,眼中精光暴射!

许明烛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浑身剧震,瞳孔紧缩,失声嘶吼:“苏挽禾!

你…你血口喷人!

这账册…是假的!

是你伪造污蔑!”

他指着我,手指因恐惧愤怒而狂颤。

“伪造?”

我冷笑,“许公子掌苏府庶务多年,岂不知盐引文书皆有官印编号,户部存档?

这六十引的编号,需不需要此刻誊抄,请祖父派人去户部查证?

或者,”我目光扫过堂外,“请昨日那位温姑娘到府,问问她腕上品相绝佳的羊脂玉镯,还有城西新置的三进宅院…莫非,是从天而降?”

许明烛喉头一甜,腥气上涌,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他看着苏挽禾,看着那张冷若冰霜、锋芒毕露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与恐惧。

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何时变得如此恐怖?!

她竟一直在暗中查他?!

查得如此之深!

“不…不是的!

祖父!

您听我解释!”

许明烛彻底慌了,扑通跪倒,语无伦次,“是…是下面的人欺瞒!

我…我只是看玉芙孤苦,可怜她…才挪借了一点应急!

我会还!

一定还!”

他推卸责任,将巨款轻描淡写为“挪借一点”。

“挪借?

一点?”

祖父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苍老却蕴含雷霆之怒。

他缓缓起身,手中核桃被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碎裂。

“七万八千两!

苏家一年的盐利才多少?




你拿去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许明烛!

你好大的狗胆!”

那本账册被他狠狠掼在许明烛面前!

“祖父息怒!”

许明烛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角青紫。

“息怒?”

祖父浑身发抖,指着许明烛,痛心疾首,“老夫待你如亲孙,悉心栽培,委以重任!

指望你撑起苏家,善待挽禾!

可你…狼子野心!

私挪巨款,中饱私囊!

还为那女子,当众羞辱我嫡亲孙女!

将我苏家脸面踩在脚下!

你…你…咳咳咳…祖父!”

我连忙上前,轻抚老人后背。

族老们再无言语,看向许明烛的目光只剩震惊与鄙夷。

七万八千两!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蛀空苏家根基!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一位老族老捶胸顿足。

“此等行径,断不能容!

必须严惩!”

另一族老厉声道。

“请老太爷定夺!”

许明烛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6许明烛被祖父下令禁足东跨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账册、印信、钥匙尽数收缴。

苏府上下,风声鹤唳。

昔日谄媚许明烛的仆役,如今噤若寒蝉,投向我的目光交织着敬畏与探究。

夜,更深露重,乌云吞月。

东跨院禁室内,灯烛尽灭,死寂的黑暗弥漫。

许明烛如一头断爪困兽,在冰冷地板上焦躁踱步。

他无法相信,自己精心构筑的一切,竟被那个“草包”轻易击溃!

他可是苏家未来的主人!

“咯吱…咯吱…” 细微的啃噬声,自墙角响起。

他猛地顿足。

黑暗中,一块墙砖悄然移开,露出一张紧张模糊的脸。

“公子?”

嘶哑的压低声传来。

许明烛心头狂跳,扑至墙边:“赵三?

是你?!”

赵三,他早年秘密收买、安插府外的心腹,专司阴私,是此刻唯一的稻草。

“是小的!”

赵三声音发颤,“府内外盯得铁桶一般!

老太爷震怒!

小的…冒死才摸进来!

您吩咐查温姑娘…她…她…快说!”

许明烛抓住稻草,嘶声低吼。

“那温玉芙…有大问题!”

赵三语速极快,“她今日当了您买的镯子,还挂卖新置的宅子!

小的去查她底细——江宁她说的村子,户籍里根本没这人!

城南‘暗市’有兄弟见过她!

不止一次!

她和个带北边口音、鬼祟如刀的男人接头!

那人一身血腥气…像是北狄探子!

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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